“青鸾姑姑以为，这香……”
姑苏涟兮的话只说了一半，可是另一半是什么，青鸾和自己都更清楚。
“姑苏御医说笑了，青鸾只是谨慎起见，不想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青鸾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这步子却是迈向了香炉的方向，而姑苏涟兮自然也跟在后面，等到青鸾执了帕子，自己便持着特质的小银勺子，轻轻挖出了半勺香灰，走到了灯光下。
借着灯光，姑苏涟兮可以说是极其认真的查看着香灰的材料，一双小眼睛泛着光，有烛火在眼神中跳动。
怕是因为有些紧张，青鸾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姑苏涟兮的结果。
可是姑苏涟兮看了又看，甚至拈了一些香灰在自己的手指上，有凑近鼻子仔细的闻了闻，到最后却只剩下一声叹息。
“姑苏御医，这香灰……”
姑苏涟兮迟迟不开口，青鸾自然是更焦急一些，这才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青鸾姑姑，这香灰，并没有任何问题。”
姑苏涟兮沉吟了一下，在告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失望。
“这……这怎么可能？”
青鸾难以置信的提高了声调，但是望了望姑苏涟兮坦荡荡的眼神，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连我都会睡得如此沉呢？”
“怕是青鸾姑姑近些日子泰国废寝忘食的照顾皇后娘娘了，可这人身体毕竟是肉做的，青鸾姑姑这样熬身体，身体可还是会吃不消，才会忽然间选择强制的沉睡，来补充体力吧！”
“如今看来，大概就是这样了。”
青鸾有些失落，原本清醒了一些的脑袋，如今又觉得有些沉重了，刚好身侧就是小机，便一屁股坐了下去，丝毫不在意这是内还有外男在场。
“姑苏御医，既然这香灰没有任何问题，那还要烦请您帮青鸾悄悄这内室可还有什么个不干净的，我好一并清了出去。”
青鸾从炉火上去了热水，熟练地泡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向着姑苏涟兮的方向推了一推。
“这是老夫的本职，青鸾姑姑就不要客气了。”
姑苏涟兮轻轻弯腰，算是接受了青鸾的请求，而小机上的茶，也需要稍稍放一放，才喝的顺口。
“那就麻烦姑苏御医了。”
青鸾静坐了一会，便起了身，将距离床榻最远的窗子，轻轻推开，似乎是在查看天气。
“这阴沉沉的天，怕是又要下雪了……”
青鸾口中的呼吸，在接触了寒冷的口气之后，立刻化作了水雾，随着寒风消失在这隐约泛着血色的夜空中。
青鸾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查看天气，也就不到片刻的时间，便关上了窗子。
姑苏涟兮也没有过多的注意青鸾这边的动作，所以在青鸾的眼中，怕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指缝间闪过的细小珠粒。
那些近乎于透明的珠粒，在被随意丢弃到地上之后，立刻扎进土饶中，开除了一朵朵红色的小花，在这被大雪覆盖了的地面上，耀眼的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