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有了微弱的争吵声,沈念之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遍一遍地拨打着报警电话,她不能解开它的密码,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外面有东西摔在了地上。
沈念之看见了手表有几秒钟有了信号,电话立即拨通了,她只说出了一个词:“救命!”
便又立即切断了。
是信号干扰器,外面插着信号干扰器,所以这里其实不是什么荒郊野外,也有可能就在帝都里面。
她想打开手表看一看时间,却发现已经没电了。
她心里陡然一凉。
隔了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给她们送饭,怀里的孩子也一直没有醒,身体却开始发热。
沈念之心急如焚,她生病了!
她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怕她有什么事情。
她摸索着爬到门那里,使劲敲打着,喊着外面。
“有没有人,孩子生病了!”
“有没有人!”
“开门!”
一声声的手打在门上的声音回荡。
外面的人踹了一脚门,拉开门呸了一口:“死女人,嚷嚷什么,再叫杀了你。”
沈念之一脚踹了过去,正中小腿,那人吃了苦头,想要进来对沈念之动手,但是脑袋一激灵想起那个男人的命令,便又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把门锁好。
“妈妈……”
沈念之听见了织织的声音,过去抱起她,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想哭。
“妈妈在,没事的,织织乖。”
“织织很乖的,妈妈不要走。”
沈念之抱紧她,听见了滴水声,水!
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寻着声音,去那边滴水的地方打湿衣服,大概是早就开始漏水,已经有了一摊水渍。
她用湿衣服擦她的身体,又再打湿放在她的额头上,一直循环往复。
她已经记不清过了多久了,她想要睡过去的时候就掐自己打起精神,一次又一次地换水,一次又一次地给织织擦拭身体,但没有减下去一丝温度。
直到门被打开,强光突出他的轮廓,是那个阴鹫的男人,他下了命令。
“全部杀了。”
得到了死期的沈念之抱着还在发烧的织织,她看着那个男人:“连小孩都杀,死变态。”
那人听见了她的声音,轻笑了一声:“我喜欢别人这么夸我。”
“好啊,祝你不孕不育。”
“……呵。”男人拉动了枪栓,黑洞的枪口对着了她,“牙尖嘴利。”
沈念之闭了闭眼,给织织念着她给她念的诗。
她真的很抱歉,没有保护这个小女孩。
“织织,对不起。”
织织迷糊地抱了抱她:“我爱妈妈。”
枪声响起,沈念之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是随之而来的是那个阴鹫的男人的闷哼声,是他中弹了!
那个男人没有久留,也没有带走织织,他就像是在挑衅对方,对方越生气,他就越兴奋。
他嘲讽地笑了,按着伤口便闪身离开了。
走时还对着沈念之说一句:“你很有趣,等我回来杀你。”
沈念之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个变态。
她不知道是不是来就她们的,但她强绷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她倒下去的最后一秒,她对着光里的那个人说:“是警察吗?求求你带她去医院……”
江延旁边的陈晓接过江织织,江延看着沈念之倒下去,伸手去拉她,把她拉入了怀里。
她手上满是伤口,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裳。
他抱起她:“去医院。”
江延发现江织织不见之后,便迅速去调了监控,发现沈念之和江织织一起被人抓走了。
对方不知道把她们带到了哪,他给江织织的手表有定位系统,但是对方用了信号屏蔽器,他们寻找就要更久的时间。
但是他等不了,已经快三天了。
他守着电脑,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终于在一个时间点,他看见了雷达上面的一闪而过的红点,便立刻截取信号源,派人展开搜索,才找到了她们。
那个女人,以为他是警察。
沈念之醒来的时候刚好医生正在旁边查看输液情况,这位医生就是上次沈念之被敲头进医院的那位,姓陆。
陆医生见她醒了,调侃一句:“又见面了。”
沈念之看着他笑而不语,口干得厉害,便听见陆医生继续讲道:“你身体恢复得挺好的,甚至有些惊人了。”
拿起旁边的凉水润了润喉咙,沈念之才开口:“我躺了多久啊?”
“不久,只有一天的样子。”
陆医生还在感叹沈念之这样缺水缺食的状态居然只躺了一天,就听见沈念之已经有了精神气地惊叹:“什么?!”
“医生我得出院。”她郑重其事地说道。
一天,一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沈臻干出点什么来了,不知道沈家现在是不是已经鸡飞狗跳了,她想沈臻一定会回去告黑状,她的妈妈肯定因为那个养女对她恨之入骨了。
那语气让陆医生皱眉,医生的职责让他伸手将已经坐起身,即将离开病床的沈念之压了回去,随后边写边安抚道:“不管你有多急,你这状态是谁都打不过的,好好休息,照你这样,说不定明天就能出院。”
明天?
沈念之还没来得及问陆医生谁送她来的医院,人已经拿着纸笔走了,她环视四周,并不像上次住的病房,有点像私人空间,装饰典雅,设施齐全。
她回忆那时候被人救起的最后一瞬间。
说不定,不是警察,而是织织的父亲,这样想的话,那这个房间也可能是那位的实力了。
叩叩——
“沈小姐。”门口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开口,“您好,我是江先生的助理,想冒昧打扰一下您,您看您身体好些了吗?”
“你好,请进。”
男人笑着走进来,他微微扶了眼镜,流露出精明的神色,好似要和沈念之来一场硬仗。
“沈小姐,非常感激您救了织织小姐,江先生为了报答你特意让我带来这份礼物,作为报答。”
男人推来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很大,有很多个零。
沈念之撇了一眼,心里无数卧槽,但面上什么也没说。
她想,江先生应该就是江延吧。
说实话,她现在倒是想攀上江延,这样她复仇的路就更宽阔了,怎么说呢,可能就是通天大道了。
可是这不可能,江延都有孩子了,她冲上去就是死路一条,看着李向笑脸盈盈,想起之前自己因为疯癫手里的资本全部都被沈臻操纵了,自己现在倒是显得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