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一旁等候,等陛下忙完了还请海公公通传。”
似是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了一般,金椽很是自然的走到了一边。
见状,顾惜也只好跟了上去。
殿内的声音,听的顾惜忍不住红了脸颊。
注意到顾惜的无措,金椽贴心的抬起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顾惜很是不适,稍稍的退后一步算是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随即自己掩住了双耳。
感受到顾惜的抗拒,金椽心里稍稍有些落寞,随即恢复如常。
等待之际,顾惜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抹疑惑,都说皇上那方面有了隐疾,怎么会……
百思不得其解,顾惜也只好作罢。
日头由正当空逐渐落入西山,海公公终于想起了两人。
“靖王殿下,您可以进去了。”
听闻此话,顾惜如释重负,随即跟随金椽踏入了太和殿。
殿内,皇上正赤着上身任由身旁的女婢为他穿着衣服。
而眼前的女婢发丝凌乱,应该就是与之欢愉的那一位。
“怎么突然进宫?”对于金椽的到来,皇帝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喜悦。
而金椽自然也没有分毫的热络,“听闻父皇身体抱恙,所以儿臣特来探望。”
“胡说,朕身体何时有恙!”似是对自己的病情很是忌惮,一抹愠怒浮现在了皇帝的脸上。
触及龙颜,金椽也无法继续深究,“既是如此,那儿臣就放心了。”
“琦儿最近如何?”
“回禀父皇,六弟的诗词又精进了不少。”
听闻此话,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朕让你辅佐他,你可有怨言?”
“儿臣不敢。”
“那就好,朕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听说宫外的花满楼新来了一批女子,你去给朕带回来。”
“那之前的那些?”
“你知道该怎么做,记住不要让她们说话!”
皇帝语气平和,可眸中的锐利却已经注定了那些女人的命运。
将皇帝的暴戾看在眼里,顾惜恼怒至极,但碍于所处之处,也只能选择隐忍。
告别皇帝,顾惜同金椽走出了太和殿。
“现在该怎么办?”
“父皇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不肯承认那方面的问题,看来咱们还得从侧面迂回。”
“可怎么迂回啊?”
“咱们先去打探一下你妹妹的情况,确认她的安全。”
听闻此话,顾惜赞同的点了点头。
顾莹莹向来胆小,现如今不知被吓成了什么样子,一想到妹妹可怜的样子,顾惜就心如刀绞。
皇宫的官道悠长且深远,顾惜不知何时才能到尽头。
突然,一道抽泣声突然闯进了两人的耳畔。
“何人,竟敢在此哭叫,不怕惊扰了圣上?”金椽看着一处石狮子斥责道。
此话一出,一道身影突然从石狮子后面窜了出来,跪倒在了两人的面前,“奴婢知错了,还请饶命。”
“来人啊,将此女子拉入大牢!”
“等等!”千钧一发之际,顾惜突然出声制止。
闻言,金椽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怎么了?”
面对询问,顾惜凑近金椽的耳边小声说道:“她是刚刚太和殿里的那个奴婢。”
温热的气体铺洒在耳垂,令金椽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见金椽迟迟没有说话,顾惜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殿下,你怎么了?”
感受到身体的摇晃,金椽这才回过神来,“没事…你们先退下吧。”
屏退侍卫之后,金椽将婢女一同带回了自己平时在宫里下榻的宫殿。
“奴婢知错了,靖王殿下,求求您饶了我吧。”宫女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恳求道。
将宫女的样子看在眼里,顾惜顿觉心酸,突然有些想念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上前将宫女扶起,顾惜温柔的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别怕,我们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感受到宫里难得的善意,宫女显得有些错愕。
见状,顾惜继续追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听闻此话,两行清泪再度从宫女的眼眶中滑落,“皇…皇上他……”
在宫女的阐述中,皇帝就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变态,宫女们受到了难以忍受的摧残。
听完宫女的话,顾惜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老流氓。
“畜牲!简直不是人!”
此话一出,金椽立即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并微微摇了摇头,“这里是皇宫,小心隔墙有耳。”
听闻此话,顾惜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姑娘,你有没有听说宫里正在给陛下准备什么秘方?”
闻言,宫女略作沉思,随即回复道:“有所耳闻,听说宫里请来了几个茅山术士,说只要能找到与陛下血脉相融的姑娘来入药,便能治好陛下的隐疾。”
宫女的话让顾惜心中一颤,更是担心顾莹莹的安危。
“那你可看到过有姑娘被抓进宫?”
“嗯,她们现在都被关进了皇宫西面的翠竹苑里。”
听闻此话,顾惜和金椽两人面面相觑,随即默契的点了点头。
“靖王殿下,求求您救救我,我不想再留在宫里了。
”回想起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宫女只觉得生不如死,趁着这个机会向两人恳求道。
将宫女的样子看在眼里,顾惜很是心疼,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金椽。
知道顾惜心里在想什么,金椽开口说道:“放心,我会安排你出宫。”
按照宫女所提供的地址,金椽带着顾惜来到了翠竹苑。
翠竹苑本来是宫里一处废弃的住所,但此时它的门前却多出了两个看守的侍卫,而且装饰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从前,翠竹苑因为常年无人居住所以无人打理,墙砖上除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什么都没有,现如今却挂上了一些奇怪的装饰。
灰黑色的布条编织而成的网状风铃,以及墙上画着的奇奇怪怪的图腾,无一不彰显着诡异。
“这都是什么乱码七糟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金椽不适的攥紧了眉头。
“这应该是那些术士的图腾。”
“无稽之谈。”
听闻生活在这个年代的金椽竟然不相信鬼神之说,顾惜还真是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