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个名唤吴亮的山匪也遇到了让他心境产生变化的事情。
百无聊赖的他蹲在池塘边上看了一天别人钓鱼。
“小伙子,你怎么不回家啊?”
一个在河边浣衣的老妇人看着吴亮问道。
闻言,吴亮无从解答,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小伙子,你都这里蹲了一天了,是没地方去了吗?眼看着都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不如跟我回去吃饭吧。”
面对老妇人的好意,吴亮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可一想到自己要不也是一个人,还不如找个人陪自己吃吃饭。
思来想去我,吴亮接受了老妇人的提议。
帮老妇人拿着浣洗好的衣物,吴亮同她一起回到了家里。
小院不大,但是十分干净整洁,只是有些静的出奇。
“大娘,您丈夫孩子他们还没回来吗?”吴亮疑惑的开口问道。
闻言,老妇人露出了苦涩的一小下,“他们…都死了……”
听闻此话,吴亮瞳孔一震,随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老头子之前被山匪给打死了,两个儿子在那年饥荒之后身体就落下了毛病,后来就……”
听说老头竟然是被山匪打死的,吴亮突然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大娘,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吴亮借故就要离开。
见状我,妇人急忙起身说道:“不管干什么事都得吃饱饭再说,不然身体都熬坏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
说着便赶去了厨房,丝毫不给吴亮拒绝的机会。
做好了饭菜端到桌上,妇人热情的将吴亮叫了过来。
“快过来吃饭,看我今天特意给你炖了肉!”
看着桌上的两个小菜,一道白菜炖肉似乎已经是老妇人最大的诚意了。
端起饭碗之时,老妇人不断往吴亮的碗里夹着肉块。
长到这么大,吴亮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贴心的照顾着。
“大娘,您别一直给我夹了,您也吃。”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过一天没一天,你吃吧。”
“大娘,你恨那些山匪吗?”吴亮一边往嘴里填着饭,一边紧张的等待着妇人的回答。
闻言,妇人放下碗筷抬头看着天空说道:“人各有命,只是留下了我这一个孤老婆子…”
将老妇人的悲恸看在眼里,吴亮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见此情况,老妇人慌忙为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闻言,吴亮突然起身来到了老妇人的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大娘,以后我留下来陪您,给您养老送终。”
听闻此话,妇人心里一惊,随即说道:“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我一把老骨头怎么能拖累你呢?”
“大娘,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欠你的。”
此话一出,妇人深感迷茫,“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你怎么会欠我这个老太婆的呢?”
面对询问,吴亮哽咽了多次,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道:“大娘,其实…其实我就是山匪……”
微风拂过,小院内寂静的只能听见虫鸣声。
见老妇人久久没有动静,吴亮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
刚一抬头,吴亮触及到了老妇人一双衰老而深窝下去的眼睛。
从中,吴亮竟然没有感受到自己所设想的那种怨恨,反而十分平静。
“大娘…”
“我问你一个问题。”妇人开口说道。
闻言,吴亮连忙回应道:“您问,不管您问什么,我都回答您。”
“你以后还想当山匪吗?”
面对询问,吴亮犹疑了。
自从八年前父母双亡,吴亮无家可归之后,他便上山当了土匪,他还从未想过会有不当山匪的一天。
见吴亮迟迟没有回答,妇人继续说道:“难道你就不想过上一种正常的日子么?”
听闻老妇人的问题,再加上方才同她一起吃饭时温馨的场景,吴亮产生了些许的动摇,“我…如果我不当土匪了,您愿意我给您养老送终吗?”
闻言,老妇人褶皱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笑容,“我一个孤老婆子,有人给我送终我还能不愿意?”
见妇人答应,吴亮很是兴奋,“您放心,我一定说话算话!”
“好了,赶快起来吧,再不吃,饭都要凉了。”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亲自将吴亮给服了起来。
两人互相给对方的碗里添菜,这是他们都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情。
吃罢饭之后,吴亮主动承担起了收拾厨房的任务。
将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吴亮有些扭捏的来到了老妇人的面前,“大娘…”
不知道怎么开口道别,吴亮只是呼唤了一声。
闻言,大娘像是猜透了吴亮的心思,“要走了?”
面对询问,吴亮微微点头,“嗯。”
“走吧。”
“大娘,您放心,我既然答应您不再做山匪那我一定就会做到,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感受到吴亮言语中的诚恳,老妇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告别妇人之后,吴亮直奔千面山,此时,弟兄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山上。
不知是错觉还是现实,自从弟兄们从山下回来之后,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莫名的变化。
傍晚时分,吴亮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在经历过了半宿的辗转反侧之后,他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本想一个人到外面透透气,好好思考一下妇人的事情,没想到却意外碰到了同样在外面赏月的杨逍。
看到杨逍的身影,吴亮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被杨逍给发现了。
“吴亮?”
见杨逍发现了自己,吴亮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大当家的…”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看见我就想躲啊,莫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忿的事?”
闻言,吴亮惶恐不已,“没有没有…”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见杨逍都已经把话问到了这个份儿上,吴亮索性把心一横,决定将事情给说明白。
“大当家的,我在山下遇到了点事情……”
“遇见难事了?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听闻杨逍的话,吴亮愈发觉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