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店里时，裴母告诉她的。
在她说完就算裴砚真的去找她，也不一定要用出轨这一招，和裴砚彻底切割之后，裴母便告诉她，余明失踪的事情。
一开始，姜姒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是裴母把他们联络的办法说得一清二楚，还分毫不差的说出余明给她寄出的信息，姜姒终于相信了。
“只要你和阿砚彻底断了，我就帮你找回余明。”
裴母终于拿出了她的礼物和价码。
姜姒在那一刻就明白了，裴母根本不是在跟她商量，她就是要她主动出轨，这样，她和裴砚之间就会断得干干净净。
“阿姒，”下车之际，秦小婉抱住了姜姒，“别想太多了，裴砚一定不会来找你的。”
姜姒嗯了一声，抬手紧紧抱住秦小婉。
几秒后，两人分开，挥手告别。
姜姒目送秦小婉车子开远，才转身往电梯走去。
姜姒所在楼层的灯坏了，催了物业好几次了，每次都说明天换，明日复明日，明日永远不会到。
电梯一开，姜姒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刚走出去，就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等到手电筒的光清楚勾勒出轮廓，姜姒的一颗心又开始疯狂跳动。
是裴砚。
她的惊讶尚且未从眼底褪去，裴砚的手已经抓住她的手腕。
手机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万籁寂静，最后的光芒堙没。
周围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姜姒担心手机，想要俯身去捡手机，却被裴砚紧紧抱住。
黑暗中一切都被感知无限放大。
砰砰狂跳的心跳声。
男人粗重的呼吸。
耳廓蔓延的红色。
还有那低沉磁性嗓音里溢出的道不清说不明的问询：“想我没？”
姜姒无措，脱口而出：“不是明晚才回来吗？”
胸口的窒息倏地消失，姜姒的下巴被捏住，被迫抬起。
黑暗中，她看不到裴砚的表情，却能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是夜空中点燃的烟火。
“你很关心我？”
裴砚抵着姜姒的鼻子，声音极力压抑着，却还是能听出几分愉悦。
姜姒的心脏又开始不规则地跳动。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裴砚磨着姜姒的唇：“很难回答？”
不知为何，虽看不到裴砚的表情，但姜姒打赌，他现在肯定是坏笑着。
哪怕，她没见过裴砚坏笑的样子。
“先生，”姜姒提了口气，压住狂跳的心脏，“我先去开门。”
裴砚默了片刻，松开姜姒。
得救的姜姒忙打开门。
屋内的光线亮起，姜姒终于看清裴砚，他整个人风尘仆仆，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几分，而且整个人看起来是矛盾的，既颓靡又蓬勃，好像杂糅了两个灵魂。
不过联想到裴砚对她，总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她也就没多想。
“12号是你生日，想好礼物了吗？”裴砚进门，问。
姜姒把钥匙随意一扔，正打算和裴砚好好聊聊他们之间的情况，被他这么一问，打断了思绪。
“没，”她如实回答，也不指望裴砚会送给她称心如意的礼物，顿了顿，她再次提了口气，“今天，我遇到棠艺暖了。”
裴砚神色如常：“嗯，你可以好好想想，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姜姒吸了口气，将话题再次引回到棠艺暖身上：“听说你们月中就要订婚了？”
裴砚蹙眉，似是很不喜欢这个话题：“不清楚。”
姜姒：“……”
“先生，”姜姒吐出口气，她是真的不想走到要用出轨，才能彻底断了两人关系这一步，“我们……能好好聊一聊吗？”
裴砚：“嗯。”
姜姒吸气吐气，反复了三次，才终于开口：“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定义我们现在的关系？”
到底是断了，还是没断？
裴砚：“你希望是什么关系？”
姜姒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真是没办法交流了。
“好吧，您刚才不是说，想要什么礼物都可以说吗，”姜姒盯着裴砚的眼睛，“那我想要自由，可以吗？”
裴砚眼眸微眯，良久，也没有说话。
空气凝滞，姜姒不敢动，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砚凉薄抬起眼眸，觑姜姒。
姜姒浑身一震，死亡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好，我让你离开。”
姜姒眸子微微睁大，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但你必须按照我的安排。”
姜姒眨眨眼，没听明白。
“我让你去哪，你必须去哪。”
姜姒心底的小火苗瞬间被扑灭，这有什么区别吗？
说难听点，这不就是金屋藏娇吗？
姜姒试图动了动红唇，裴砚却已经起身：“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啦啦水声，姜姒心乱如麻。
裴砚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他不会放她走。
要么，在京都，呆在他的身边，要么，安排在别的地方，不用呆在他身边，但是她的一举一动，依旧在他的掌控中。
她不明白。
不明白裴砚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爱她，为什么非要把她留在身边？
难道就只是为了和裴母作对？
姜姒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裴母的联系方式。
犹豫片刻，她在输入框打字。
——我同意您的交易条件。
输完，她盯着发送键，眉头紧紧地蹙着，片刻，一鼓作气，点击发送。
咻的一声，短信就发了出去。
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牵引着姜姒的心脏。
她紧张不安地盯着手机屏幕。
很快，裴母就回了：【阿姒，好孩子。】
姜姒一阵恶寒。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头上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姜姒吓了一跳，手机再次摔倒在地，发出啪地一声。
她惊慌失措抬头，看着不知几时走到近前的裴砚，一颗心坠到了谷底。
裴砚随意地擦拭着还未干的头发，弯腰伸手要去捡地上的手机。
姜姒吓得忙抱住裴砚的腰：“裴砚！”
裴砚微微挑眉，动作顿住，凝视着姜姒，眼底蓄着浅浅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阿姒，你好像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