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事？
我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
上次教宋小怜演戏，付出的那些心血，有钱作为回报。
我可以不必挂在嘴边，说自己有多辛苦。
可这次，他这么理直气壮说教人不费事。
好像我的付出一文不值。
“薄景辰，不费事你亲自教好不好？别来找我。”
我也不管《青玉榜》的威胁，直接甩门而去。
他好像没想到我走得这么坚决，在后面定定站了许久。
有我教，古宁如的戏进步飞快，她现在在组里特别得剧组喜爱。
长得又好看，戏又演的好，情绪好，效率高，为人又活泼热情，谁能不喜欢？
我在一边看她演完一场爆发戏，一片掌声。
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我。
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高兴是真的，没有飘也是真的。
不是人人都能在恭维里不飘。
她品质不错，是个好姑娘。
我坐在一边吃着她助理买来的下午茶，她大概卸了一下妆造，就拿着剧本向我走过来。
“江老师，我马上就要演高光戏了，这场戏雨中分手，情绪很激烈也很复杂，您一定要帮我保驾护航啊。”
我凑过去看剧本，其实这场戏我也早就设想过无数次，甚至一些细节都想好了该怎么处理。
但我不想直接告诉她，而是笑着拷问她。
“你说说，你想怎么演？”
她嗔怪地瞪我一眼，接着拉着我到她的休息室里，给我演了一遍。
她刚刚演过一场情绪爆发戏，已经很累了。
就没有再次大爆发，而是用稍微轻缓的方式演了一遍她的理解。
我仔细看完，记下来几个点，重新纠正她。
“动作和表情都不错，就是你有一个误区。”
我毫不留情指出她的问题。
“电视剧不是演话剧，不能太话剧腔，要生活化。你真的伤心的时候，是不至于那样大喊大叫的，反而要收着些，能表现出女主的情绪。”
“其次，眼神要给到，你的眼神是小情小爱的失去。我没看错的话，剧本里这一段还有你对家国大义的取舍，你要把那一部分带出来。”
“来，再给我一个眼神……”
我不断给她指导，调整她的眼神，让她融汇那种感情。
教到晚上，两个人都饿了。
“我叫助理给我们点了饭，来一起到车上吃吧。”
“好。”
上了房车，看着助理给我们两个点的蔬菜沙拉，她自己点的黄焖鸡米饭，我馋得咽了咽口水。
旁边的古宁如也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戳戳盒子里的青菜。
“你那个太香了，要不然你下去吃。”
助理笑了笑解释，“我不需要身材管理的嘛，我就不下去了，下面闹得乱七八糟的，我不想去凑热闹。”
我好奇问她，“闹什么？”
助理小罗说道，“你不知道，宋小怜跟个地主婆一样。天天虐待她的助理，一点小事就要骂她，助理天天哭。闹得跟古代似的，看都看不下去。”
“什么？这么离谱？”
有了八卦当作料，我的菜叶子也不觉得难吃了。
小罗很有讲八卦的天赋，她一顿比划再复述，把宋小怜欺负别人的时候，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我认真地说，“小罗，你还真有演戏的资质，以后去当演员吧。”
“江老师别笑话我，我这脸也不适合当演员，充其量当个博主，还是美食博主。”
她说完，我们都笑了起来。
只是当笑话讲的事，没想到以后会成为宋小怜塌房的大事件。
从禄店离开，我打算去二手商店买点喜欢的衣服。
许久没逛街，我出席各种活动都没新衣服穿了。
最近工作不多，趁此机会买点衣服。
刚逛了两家店，出来就看见了宋小怜。
我以为她要进去，往旁边躲了一下，给她让路。
想不到她纹丝不动，反而对我声音娇软地说道。
“一然姐……我来是求你教我的。”
她手指攥着，眼睛垂着，一脸娇娇怯怯。
“我教你什么？我感觉你演的很不错，你可以自己领悟，何必执着让我教？”
上次她陷害我，让我向她道歉。
还那么恬不知耻让我自己付违约金，我怎么可能再教她？
“江老师，我请您喝咖啡。您就教教我吧，我真的需要您。”
她说着，手往我胳膊抓来。
我赶紧躲开，实在不敢让她碰到。
万一再碰瓷我，说我推她怎么办？
同样的当上一次就够了。
“你的咖啡我可不敢喝，一口没喝，还领回来一大堆麻烦。”
我绕开她，想离开这。
她却一路跟了上来，直到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停下来，耐心耗光，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我不想教，你纠缠我也没用。我想我有拒绝你的权力。”
她却在我面前掉了眼泪，带着哭腔说道。
“我也知道都是因为我得罪了你，你不想再教我。以前的事我不再计较了，你就继续教教我，行不行？”
“还有，你的公司现在是薄景辰的，你的合约也在他手上，如果他因为这件事，冷藏了你，你该怎么办呢？”
她的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珠，但说出的话比谁都恶毒。
“什么？你用薄景辰威胁我？你们两个虽然是男女朋友，你也干扰不了他的决策吧？”
“不算干扰吧……就是他会比较考虑我的感受。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
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没有讲。
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就是在威胁我，让我像之前那样，给她上课。
我不想教她，也不相信薄景辰会被她左右。
“容我考虑几天吧。”
为了摆脱她，我随便编了个借口离开了。
晚上，我从古宁如的微信里，才得知宋小怜这些日子一心想让我教她的原因。
古宁如微信里说道，“她被导演下最后通牒了，只要她再演不好，导演就把她的角色给换掉。”
“换掉？那这么久的戏份就白拍了。”
“嗯，导演说有投资也受不了了。宁可把投资退回去，也要把她给换了。导演最近一直夸我，所以她在找演绎老师呢，也不知道她找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