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笑了,他是没说过,可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不都要跟我分手吗?
“现在说那些还有意义吗?如果你不想分手,为什么这两年,一次都没找过我?”
我直视他的眼睛,万千控诉在其中。
当年我先出事,给他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
后来我父母哥哥都出事,我找他,他也没有任何回应,连短信都石沉大海。
他母亲倒是见了我,甩我脸上五十万,说他儿子从来没喜欢过我,只当我一个临时的玩物。
所以了,现在他这么说,有什么意义?
不过是彰显他的虚伪。
“我为什么要主动找你?犯错的人不是你吗?如果不是你贪财,又怎么会跟我分开?”
他眉目展现几分厌恶,句句指责我贪财。
看来我拿了那五十万,就彻底坐实了贪财的名声。
“就当我贪财,我用钱买断了我们的感情,你满意了?”
我把那些委屈和过往深深掩藏,只露出凉薄的笑。
不想在他面前露出一点脆弱。
“好,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刚刚是我失态,这顿饭当我的补偿。”
说完,他就起身离去,给我留下一个气哼哼的背影。
我气都要气饱了,感觉他在莫名其妙。
我起身有心不吃了,可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我又不争气地坐下了。
这菜确实做得香,尤其佛跳墙,汤浓味鲜,光是闻着就已经流口水。
虽然我是一个赚的不少的演员,但负责家里一切开销之后,我就不舍得花钱了。
总感觉省下点钱就能给蕊蕊多买点药,给我哥多买一件衣裳。
鸿运楼是全城公认的最贵最好吃的一家,我从来不敢来消费。
既然薄景辰请了,那我不吃白不吃了。
不但我自己吃,还打电话叫来了小聂。
她是个吃货,吃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我俩属实大吃特吃了一顿。
吃完饭出来,她满意地拍拍肚子。
“还是跟着江老师有好吃的,我要永远跟着你。”
我笑她,“你还真是眼皮子浅,那些一线超一线,奖金多得很。我这一顿饭还是蹭别人的,有什么前途?”
她眼睛瞪起,认真回答。
“不是的!他们赚得多,但不一定发的多,发的多也不一定能有我的份。能想起来带我吃好吃的,只有你。”
“心意不一样,我只喜欢江老师。”
我揉揉她的头发,“好了,我知道了。”
这样的助理挺好的,起码不会耍什么心眼背刺我,笨点就笨点吧。
“江老师快回家休息吧,明天您还有一场重头戏。您和您的青梅竹马相认,我光是想想就激动了,肯定很好看!”
“好,走吧,你也早点回家休息。”
回到家之后我还特意敷了个面膜,想着明天重头戏能有个好状态。
提前两个小时来到片场,我发现化妆师已经换人了。
新来的化妆师对我无比恭敬,还一个劲夸我底子好,说上妆都不费劲。
虽然还是照着定妆照画的妆容,但还是照镜子能感觉到今天画的更精致。
上完妆,我看时间差不多该拍戏了,但小聂不在。
我的水杯在小聂那里,别人给我的水我从来不敢喝。
她不来就造成我没水可以喝,现在自己去剧组里的小卖部买也来不及。
嗓子里渴得冒烟,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我不断给她打电话,打了半天都没人接。
“奇怪,她明明知道今天有戏的,平时绝对不可能不来。”
水不到也许还能忍,主要担心她的安危。
“江老师,该候场了。”
副导演来通知我候场,我的心更悬了起来。
我拜托其他工作人员帮我联系小聂,万一她有个什么事需要帮忙,也让他们第一时间去帮忙。
站在场边等了一会,没等到开机口令,等到了工作人员慌慌张张的通知。
“江老师,不好了,你的助理出车祸了!”
“什么?”
我猛地回头,簪子上的流苏都因为用力过猛甩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她怎么样?”
“情况未知,网上的报道是,一死一伤。”
我抢过他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新闻。
现场的血和受害者的相貌打了码,但也能看见,受害者穿的衣服和背的包包跟小聂一模一样。
瞬间我感觉眼前像是黑了一片似的,什么都看不清。
“江老师别激动,她已经在医院里了,肯定会好起来的。”
“一死一伤……”
谁知道死的那个是不是小聂。
昨晚还一起吃饭的鲜活的生命,突然一下子就失去,这种打击谁受得了?
我胸口憋闷得要疯了,手掌锤胸口锤了好几下。
“我要去医院看她。”
我抬步往外走,却听见身后传来嘲讽的声音。
“真惨,戏都拍不了了。这个助理真会添乱。我就说这些助理命贱,你偏不信,你看,多耽误你的事。”
回头,看见宋小怜高傲带着凉薄的笑。
好像她的命比助理的命重很多似的。
看来上次她被网暴,至今还没接受教训。
总有一天,她会因为她的傲慢被反噬。
我往前走几步,忽然顿住脚步。
脑子里好像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万一这次是宋小怜故意的呢?
她就是为了让我拍不了重头戏,让我失去田导的信任。
我立刻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尽量救小聂,医药费已经打过去了。
接着我转身回了剧组,这场戏必须拍。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小聂。
我去医院毫无作用,还不如在这里把戏拍完。
旁边的副导演担忧凑过来,“江老师,您刚哭过,这场戏能拍出状态吗?要不然跟导演说说,改改时间?”
我摇摇头,“没事,我能调整好,这是我的专业。”
说着我用手背擦了脸上的眼泪,走到摄像机前。
宋小怜站在一边,声音很大地说道。
“那个助理小聂真可怜,听说腿都被碾碎了,就算活下来以后也是残疾。年纪轻轻的,真可怜。”
我胸口又被一口气堵上,目光冷冷看向她。
她似乎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我拍不好这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