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一寸寸捏紧手机,手指骨节都泛了白。
“宋、小、怜。”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在片场针对我也就罢了,千不该万不该,对我的家人动手。
镜子里的脸,变得扭曲几分,我对宋小怜,从讨厌变成了恨。
这件事若说不是她指使,我都不相信。
我哥的工作也因为这件事没了,单位虽然很喜欢他,但那个大妈闹了一通,他们也不敢让我哥继续干。
我哥接到解雇的通知后,心情特别低落。
他看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我走过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手机屏幕上。
“哥,怎么了?”
看他这么大个子的男人,哭得跟小孩一样,滑稽中让人心疼。
“我不能回去上班了,那小灵灵和小佳敏都会想我的。我们还约好今天一起玩丢沙包的游戏呢。”
我没想到他在公园里还交到了朋友。
“别难过,就算你不在那里工作了,我们也可以去看看他们。”
可能昨晚宋小怜作得满意了,她今天没去拍戏。
王导也告诉我,不用过去了。
这才有空陪我回去一趟公园。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想法,昨天的事已经和解了。
我跟园长说说,也许还能让他回去上班。
一到公园,他就像个孩子似的飞奔下车,扒着栏杆朝里面喊。
“小灵灵!佳敏!”
里面的孩子看见他,也跑过来,隔着栏杆看着他。
“江哥哥!一起玩!我门想你了,怎么才来!”
他扒着栏杆,脸上表情丧丧的。
“我以后不能常来了,我不能在这里工作了。以后你们有了新的玩伴,也不要忘了我。”
我看着他们几个,像是铁窗泪似的在那隔着栏杆哭成一团,十分地无语。
刷了两张票,我拉着我哥一起进了门。
“进去说吧,我买票了。”
他擦干眼泪,喜滋滋地看着我。
“妹妹,你真厉害!我怎么忘记了可以买票!”
他直接跟着几个小孩去玩了,我决定去找园长谈谈。
来到办公室,门半掩着。
我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放心吧宋小姐,这种人品的人我不会再录用了。既然是薄总的意思,我肯定听薄总的。我怎么会为了这么个傻子得罪薄总。”
我顿时心里一紧,宋小怜真的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不管是我还是我哥,都没得罪过她,她何必在这种事情上难为我们?
心里动了一个念头,想找凌欢雪帮忙解决。
但请她帮忙,又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凌家在海城的势力,让薄家都忌惮三分。
跟她求助,无异于与虎谋皮。
实在没有办法,我转身离开了园长办公室,顺着走廊走了出来。
看见我哥还在那边没心没肺地跟小朋友们玩耍,不知是该替他难过还是开心。
有时候我很羡慕他,这么傻着也挺好的,可以不用管世间的一切纷杂,开开心心做个小孩。
我坐在长椅上等着他,不忍打扰他和小伙伴们玩耍的快乐时光。
可能是最近太累的缘故,我靠着椅子慢慢睡了过去。
公园里鸟语花香,时不时传来小孩的笑闹声,给人一种很放松幽静的感觉。
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感觉太阳已经偏西,天边拉出一道红色的火烧云,无比绚丽。
起身想叫江贺一起回去,却找不见他的身影了。
跑哪里去了?
我顺着小路一直找他,还问了几个路边的小朋友。
他们都说江哥哥往树林深处走了。
我顺着他们说的方向,也走到了树林深处。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往前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道道骂声和微弱的呻吟声。
“你这个臭傻子,就是欠收拾!”
“敢惹我们夫人,你是活腻歪了!”
我一听,立刻从旁边找了根木棍,冲上前去。
跑近了才看见,我哥被他们压在身上,一起拳打脚踢,脸上都是血。
“你们放开我哥!”
看到这画面,我的理智早就不在了,只剩下一股热血冲上头。
挥舞着树枝,狠狠抽打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凶狠男人,站到我哥面前。
“你们这是犯法的!我报警来抓你们!”
“报警?怕你啊。记住,这才是开始,得罪了人不能这么算了。”
说完,那个带头的胡茬男,就带着五六个男的一起离开了。
我看着满脸是血的我哥,心口一阵一阵疼。
“哥……你怎么样?”
他支撑着坐起,浑身是土,脸上半边脸是血,鼻血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
这么狼狈,他还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妹,我没事,别担心。”
我摸着他全身上下的骨头,“哥,这里有没有事?”
结果就在我摸到胳膊的时候,他忽然大叫了一声。
“好疼,这里好疼。”
我心道不妙,先报了警,然后带他去医院拍了片子。
“左手小臂骨折。”
骨折?我的心一阵发紧,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我心疼不已,整个治疗过程都守在哥哥身边,医生建议先住院一周看看愈合情况。
我替他办完手续,才有空去跟警察交流。
警察做完笔录,根据出入公园的录像,还有我的指认,很快就抓到了那几个打人的人。
最终的处理结果只是拘留了半个月,交了五百罚款和一些医药费,就把他们放了。
任凭我再怎么说,那些人背后是有人指使的,他们都说没有办法再处罚,这是最重的处罚了。
在警局门口看见那帮人里的小弟,他斜视着看我,眼神里都是洋洋得意。
“你哥疼不疼?以后等我们出来,我再让他享受。”
我气得上前就要打他,被身边的警察拦住。
警察也警告了他几句,他最终撇撇嘴走了。
我站在警局门口,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他们这么光天化日地威胁人,摆明了混不吝,光脚不怕穿鞋的。
任何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无赖,都像是被狗皮膏药给缠上,烦,但是没办法。
为了处理我哥的事,剧组这些日子我都没去。
王导和薄景辰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我都拒接了。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让我再去笑脸伺候小公主,真是做不到。
我生怕我一巴掌甩她脸上,闹得所有人不欢而散。
终于黎岑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外加一个坏消息。
“一然,今天剧组所有戏都杀青了。以后你再也不教宋小怜演戏了。”
说完她顿了一顿。
“但你晚上得来杀青宴,不能不来,薄总点名要你来,还请了几家媒体过来做报道。你平时最识大体,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