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望宇及时住嘴,自己陪着谢泽修从小长大,自然知道他的秉性。
虽然他们与二皇子和承平侯之间的仇怨不共戴天,可社稷为先的道理殿下还是清楚的。
他及时转换话题,“殿下能想通就好。咱们此番去江南道赈灾,正是在政事上立功的好时机,等回去后,皇位就十拿九稳了!”
皇帝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想来这半年就会殡天,如今正是和谢泽延争夺太子之位的重要时机。
本不应该离开京城,可是谢泽修多年韬光养晦,一直跟在先太子屁股后面做事,并没有自己的政绩。
如今一朝踏上夺位的道路,需要尽快树立威望。
这半年虽然奇袭北狄拿到了收复失地的军绩,到底缺乏了一些政绩。
最近江南遭遇洪灾,众臣推举殿下前去赈灾,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谢泽修点点头,问魏望宇,“路线是怎么安排的?”
魏望宇:“先去苏州缁京卫查看征兵一事,再从洪灾最严重的苏州沿海,到应天府,最后到扬州。”
“最后到扬州吗?”
谢泽修喃喃自语。
默默思索片刻,他回头询问身后跟着的司炀:
“齐云槿到京城了吗?”
司炀策马上前,“殿下放心,属下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魏大儒进京后,齐云槿果然跟着提前进京了!只是他身边还带着那个品胜楼的花娘,想来四夫人是不知道的。”
谢泽修皱眉,“赴京赶考还带个花娘?”
这齐云槿可真是个人渣!
“是啊!”司炀也为夏驰柔打抱不平,“要属下说,您当初就不应该帮他把那批盐找回来!还费心吧啦找官府顶了这名头,说是剿匪得来的让他放心!
那趟生意做好了,他做了家主,行事更荒唐了!”
这件事司炀一直不理解,为何自家主子要帮自己的情敌。
可谢泽修却沉声道,“他,现在毕竟是夫人的。。。。。。夫君,只有他在齐府掌了权,夫人才能跟着过得好。不受人欺凌。”
好嘛~
这可真是爱屋及乌。
为了夫人过得好,连自己的情敌都能帮。
还做好事不留名,默默奉献。
司炀暗自腹诽。
顿了顿他又道:
“要属下说,您要是关心夫人,不如亲自去看看夫人,之前是没时间,但咱们这趟正好要去江南地界,您正好可以去一趟扬州。”
谢泽修睨他一眼,微微蹙眉道:
“大业未成,我现在去找她像什么样子?”
还不到一年时间呢,京城局势未定,现在火急火燎去找夏驰柔,都不能给她一个确定的交代。
万一自己夺位败了呢?岂不让她担心?
司炀却暗自腹诽,殿下就是嘴硬,明明日日惦记着夫人却不敢让人去打听消息。
是谁知道四夫人将殿下留在她的信拆都没拆,和东西原封不动一起丢在渔村的时候,难过地好几夜没睡好觉呢?
当时他们正急行军往漠北赶,为了收服漠北铁骑,拼个战绩回来而拼命。
殿下白日里排兵布阵、奋勇杀敌,夜里却偷握着四夫人的小衣睡不着觉,眼睛都熬红了。
司炀最了解他,眼睛骨碌碌一转,道:
“好好好,殿下不想去。是属下想去看看四夫人如今过得怎么样了,可以吗?
属下惦记四夫人的恩情,这就找人去扬州看看四夫人现在过得好不好!”
谢泽修闻言果然表情僵硬,嘴里蹦出几个字:
“你,你想打听那是你的事。”
“好嘞!”
司炀勾唇偷笑,招呼了一个玄甲卫就要安排他绕道去扬州。
那玄甲卫应了声转身离开,还没走出几步远就听谢泽修叹了口气。
“回来!算了。”
玄甲卫不知所谓,只得讪讪回到队伍中。
司炀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啊?殿下!四夫人丢了信,肯定是因为生气您不告而别,咱们走了这么久都不给四夫人一个消息,夫人肯定更生气了呀。”
“呼---”
谢泽修长叹一声,“她既然生气了,我不痛不痒派个人去,她只会更生气我的轻慢。况且。。。。。。”
他喉头滚了滚,眸光变得锐利,“若是我败了,和她联系千万次也不过是打扰她平静的生活,让她在齐府难做。
我若能成事,亲自登门道歉,给她一个确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