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跟在刘沧的身后,长腿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夏驰柔的面前。
他深深看了夏驰柔一眼,然后规矩作揖。
“属下谢修,见过四夫人。”
夏驰柔抬抬手,语气淡淡,“听说你能驯服这里最烈的马儿?”
还不等谢修答话,那刘沧就忙不迭地插话道:
“夫人就放心吧!这谢修驯马功夫一流!就连老爷那匹黑鬃盗骊马都已经被他驯得服服帖帖的了!”
夏驰柔听了将视线移回谢修身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刘管事的话我还是信的,这趟生意重要,马房里所有内院用的马儿和马夫这趟我便都交由你管理调配,你能做到吗?”
夏驰柔私下里见过谢修的本事,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如此一问不过是给围观的其他马夫和府中仆婢做个交代罢了。
谢修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夏驰柔唇角弯了弯,正准备说些什么,开口却被人打断了。
“慢着!”
众人齐齐回头。
看到出门借马的齐云槿正大步从朝这边而来。
他见夏驰柔竟然选定了谢修去领那老弱病残组成的马队,面色不悦。
这个谢修,不知为何,他总是看他不顺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脸上那道难看的伤疤让人看了就生厌,还是他那桀骜不驯的眼神实在不像是一个奴仆。
他大步走近,皱眉怀疑道:
“你真能驯服那黑鬃盗骊马?”
“四少爷,这是自然,属下们都看到。。。。。。”
刘沧赶忙笑着接话,却被齐云槿打断,“我问谢修呢!问你了吗?!”
刘沧一愣,讷讷闭嘴。
谢修面对齐云槿的质问,神色丝毫不变,施施然行礼道:
“四少爷怀疑的话,我便再骑那黑鬃盗骊马展示一番好了,这个不难。”
说罢便转身要去马棚里牵那匹盗骊马。
但驯马这种事情,瞒不了任何人,更何况谢修之前驯马的时候有很多马夫和仆婢看过,面对四少爷的怀疑,围在四周的下人仆婢们都在窃窃私语。
“这事阖府都知道的呀,四少爷在怀疑什么?”
“是啊!上次谢修在这里驯马,老爷看了还赞了一声好,要将他调去身边用呢,只不过被谢修拒了。这事四少爷不知道吗?”
耳边声音嗡嗡的,齐云槿终究有些不耐烦,他咬牙挥了挥手。
“算了!我相信你!此事不必再验证了!”
下人们连忙去将牵马的谢修叫了回来。
等谢修重新回到面前,齐云槿还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他蹙着眉头盯着谢修,开口问道:
“可是,我们走这趟生意缺的不仅仅是能驾好车的马夫,还有能保护好货物的打手。”
他将谢修上下打量一番,觉得怎么看他怎么都是一个只能做县主小白脸的花拳绣腿,并不放心将这趟生意真交给谢修领队。
“你这副木呆呆的样子,遇到打劫的不会把货全都拱手相让吧?”
这话音里带着三分鄙夷和五分瞧不起,在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四少爷并不很满意谢修。
夏驰柔率先扯了扯齐云槿的袖子,问道:
“夫君,难道你借到马队了?”
齐云槿一噎,底气不足道,“没有。”
夏驰柔在心中冷笑一声,早就知道你不行,还挑三拣四的。
但面上只能压下怒火,耐心道:“既然如此,我们府里没有比谢修更能干的人了,夫君也没有其他选择啊。”
听夏驰柔说谢修是“府里最能干的人”,齐云槿心中有些不悦。
但这趟生意是县主点名要夏驰柔督办的,他又不能不听取夏驰柔的意见。
只能靠近一步搂住夏驰柔的腰,试图用温柔将夏驰柔糊弄过去:
“夫人,你不知道~虽然我们缺人手,但这运盐的领队却是宁缺毋滥的,运丢了还不如不运,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谢修早在齐云槿的手攀上夏驰柔腰的那一刹那,眸光就逐渐冰冷下来。
看齐云槿竟然凑近夏驰柔的脸颊耳语,他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就在齐云槿准备进一步上手挽起夏驰柔耳边垂下的发丝时,谢修忽然开口:
“四少爷,打手属下也可以做!你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叫府中任何人来试我!”
嗬!
这样大的口气?
围观着的马夫仆婢们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