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问题一个接一个,连一直没说话的夏驰柔都忍不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齐云槿,“夫君,两个主子都跟着一队货,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带着的是真货吗?”
“我。。。。。。”
被自己夫人怼了,齐云槿语塞。
张口结舌半天,最后一腔憋闷无处散发,他转身踹了旁边蹲着端碗吃饭的伙计一脚。
“吃吃吃!刚吃了一碗馄饨又吃!就知道吃!!”
说罢便转身离去安排兵分两路的事情了。
被踹了的伙计一脸茫然,从碗里抬起头来,委屈巴巴:
“我,我刚才没吃馄饨啊!”
夏驰柔笑了笑,上前揉了揉那小伙计的脑袋。
“没事,吃吧~准你吃饱!”
十四岁的小伙计这才感动地含着一泡眼泪望向夏驰柔,含糊不清道:
“多谢四夫人。”
。。。。。。
等这边上了船,便看到天边落日余晖闪着烁金,逐渐消失在了海岸线上。
渐渐入夜了。
夏驰柔和两个武婢打扫完厢房,用了顿晚膳,三人便坐在厢房门口,吹着海风看星星。
聊着聊着,夏驰柔的眉头便轻轻蹙了起来。
细心的鸣玉首先发现了不对,“夫人,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夏驰柔摁了摁额角,站起身来。
这一站不要紧,胃中刚吃下去的食物翻涌,竟是瞬间吐了出来!
“哎呀!夫人!你晕船了!”
两个丫鬟连忙将夏驰柔搀扶起来,扶进了船舱。
靠在床头喝了些茶,夏驰柔才稍稍缓了过来,虚弱笑道:
“以往只听说过别人晕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个毛病,第一次坐船就这样丢人,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她本来是看两个丫鬟担心,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鸣玉一挑眉,疑惑道:
“夫人不是从小在扬州长大,常和老爷走水路运盐么?怎么是第一次坐船?”
夏驰柔一愣,暗道糟了。
原主的确从小长于水乡,可她却不是,她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从来没见过海啊!
于是敷衍摆摆手,“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没坐了,早忘了。”
鸣玉和清越不疑有他,将被角给夏驰柔掖了掖。
“那奴婢和清越去外面守着,夫人好好睡一觉缓缓?”
缓缓?
夏驰柔神思一转,摇了摇头,“你去给我把谢修请来,就说我晕船吐得厉害。”
鸣玉一愣,看向夏驰柔意有所指的眼神,竖起了敬佩的大拇指:
“夫人您可真敬业啊!都生病了还不忘正事!”
夏驰柔轻扯唇角,眸光沉了沉。
不能再耽误了。
这趟盐运,她必须抓住机会一举得子!
一趟盐运来回就需要差不多一个月时间,若是此行不能怀上孩子,自己就会彻底失去借种生子的机会!
那她今后岂不是要任由齐云槿拿捏了!
万一外面的苏瑾月受女主光环加持,再次死灰复燃带球进府,自己就没活路了!
这会儿,没有齐云槿和其他的齐家人在碍事,詹管事年纪大又早睡了,只有她和谢修两个人醒着,这样绝佳的机会她要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
即使带病她也要迎难而上!
鸣玉和清越得了指令便出去找谢修了,刚去甲板上观察情况的谢修听说夏驰柔晕船了,眉目瞬间被担忧笼罩,丝毫没有怀疑便跟着二人来到了夏驰柔的船舱。
“夫人?”
掀开被海风吹得纷纷飘荡的纱帐,谢修朝着卧房所在的里间迈进。
只见那床榻上边的地上有一团被子模样的东西,堆成一团。
谢修定睛看了看,心头一紧。
“夫人?”
他移动脚步,又靠近了些。
地上那团被子终于稍稍动了一下,青丝如瀑从被子中散落出来,夏驰柔漂亮的侧脸埋在里面,秀眉轻蹙,唇线紧抿。
“嗯。。。。。。难受。。。。。。”
听到她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声,谢修一颗心骤然提起,顾不得上次刚说了要谨守本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夫人怎么躺在地上?”
谢修语带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