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假思索将晏儿抱紧了怀中,紧紧搂着那娇软奶香的小身体。
夏驰柔用力嗅着晏儿身上甜香的气味,豆大的泪珠滴在了晏儿的后背上。
“晏儿,是娘对不起你,娘不应该离开这么久~”
晏儿被夏驰柔抱得紧,稍稍挣扎,夏驰柔反应过来后连忙松开一点点怀抱,对上晏儿仿佛大海一样纯净的眼眸,她整个人都要溺毙其中。
更不要说香香软软的小团子还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夏驰柔的脸上擦了擦,眼露担忧。
“不哭,娘,不哭。。。。。。。”
夏驰柔的眼泪更汹涌了。
两个婢女笑呵呵地,“果然母子天生连心!”
鸣玉点点头,“但这一切都脱不开洲公子的照顾,每夜晏儿和奶娘睡不好,只认洲公子,洲公子便独自带着晏儿睡,一夜起来好几次照顾孩子。教晏儿说话叫娘,十分辛苦!”
“是啊,洲公子一日三次地来看孩子,还生怕奶娘奶水不好苛待了晏儿,特意换了扬州的厨子给奶娘做饭,看给晏儿喂得,都胖了!”
夏驰柔掂了掂,果然,晏儿比自己离开的时候重了好多,显然在夏府比在齐府让他更开心。
她红着眼眶认真看向自家弟弟,哽咽道:
“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夏驰洲得意地挑了挑眉,抱臂道:
“你当然要好好谢谢我!”
夏驰柔破涕为笑,“好好~你是功臣!想要什么?阿姐都答应你!”
夏驰洲挑眉,“阿姐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阿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夏驰洲吁了口气,心想阿姐确实一直以来对自己十分大方。
他想了想某个因为自己要照顾孩子拒绝赴约而闹脾气的小祖宗,斟酌道:
“阿姐能不能给我放几天假?让我松快松快?”
夏驰柔一滞,抬眼看向夏驰洲,目带审慎。
上次抓到他逛花楼,还不知道他这个毛病改了没呢!
夏驰洲知道自家姐姐又在想什么,一边将人往家里迎一边解释道:
“哎呀阿姐!我没有乱搞,你就放心吧!
人都说孩子第一个叫的人都是最辛苦的那个,我还不信,如今我信了!晏儿第一个叫我,我是又当爹又当娘啊!
我只不过是想放松两日而已,你刚才不还说什么都答应我吗?”
可夏驰柔犹疑片刻,面带歉意停下了脚步。
她抚上夏驰洲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道:
“抱歉阿洲,晏儿还得多在你这里养一段时间了,我在宫中实在脱不开手,又不放心将晏儿放在齐府,所以只能麻烦你。
我会尽快从宫中脱身出来,届时就会把晏儿接回去了。”
“啊?”
夏驰洲脸上全是失望的神情,这样的话,那位小祖宗肯定要更生气了。
“不过。。。。。。”
夏驰柔绽开一抹笑容道,“这两日我休沐,都会陪着晏儿,你可以松快松快了!”
夏驰洲眼睛一亮,“足够了!足够了!”
只要有一两日的时间,就够陪那小祖宗了,省得她整日里威胁自己要闹到姐姐面前去。
夏驰洲心虚地挠了挠头,跟在姐姐后头进府去了。
。。。。。。
皇家猎场。
今日天气不错,魏望宇望着那极大的日头,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全因他身旁站着个阴气沉沉的皇帝。
皇帝一身墨色劲装,一手弯弓,一手搭箭,眉目间笼罩着阴霾,下颌绷得死紧。
他手臂骤然收紧,手指猛地一松,那枚重箭以千钧之势冲了出去,转瞬间射中百步开外的靶子,并且直穿红心,将靶子射倒了。
“陛下好箭法!”
他连忙赞道。
能于百步之外将箭靶直接射倒,这得多大的力气,多重的怒火啊?
他悄悄瞥了一眼皇帝,果然见他神情冷峻,丝毫没有射中红心的喜悦。
他斟酌片刻,决定还是问一问。
“陛下,您今日一言不发,用这靶子泄愤,可是。。。。。。吐蕃来朝见的事情出了什么差错?”
近日大盛属地吐蕃要来朝见,这些年来两国加强了边境互市,吐蕃国力增强,那吐蕃新立的太子行事便有些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