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玉县主行事并不鲁莽,她没有对谢修的供词忙听盲信,而是叫人第一时间去牢里核实了。
确定那被打得半死的小厮廖二身上确实有那块令牌,才真正相信谢修的话。
无辜的星澜公子被放了出来,还有其他被冤枉的了涉案人员全都被无罪释放,大家都十分纳闷。
下午琅玉县主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一定要揪出杀害月见公子的幕后真凶,怎么一夕之间竟然态度大变?
大家知道给事情带来转机的消息是夏驰柔的车夫带来的,都想来夏驰柔这里问问清楚,却被告知县主留下了齐四夫人,不便见客。
只得悻悻离去。
而夏驰柔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回到静舍里坐立不安。
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人叩响了院门。
门扉吱呀一声,四个身着粉彩锦裙,发丝梳得一丝不苟的婢女鱼贯而入,手里捧着一水的锦盒,婷婷袅袅来到夏驰柔的面前。
领头的一个满脸笑意地给夏驰柔行了礼。
“齐四夫人,下午堂审的时候,县主辅佐府尹大人秉公办案,严厉了一点。
最后查明事情和您无关,县主道说堂审时让您受惊了,特意嘱咐了奴婢带了些小玩意来给您压惊。”
她让手下的婢女将那些锦盒一一打开,呈给夏驰柔,“县主的一些小心意。”
小心意?
夏驰柔乍一看到锦盒里的东西,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红檀木镂空雕刻的盒子,里面盛着东海硕。大的夜明珠、宫中匠造的云凤钗、一整斛的东珠、镶满宝石的点翠头面。。。。。。
这叫小心意?!
知道琅玉县主受宠,却没想到是这番受宠!
夏驰柔声音都颤抖了,“这,这,这太贵重了!县主实在是客气。配合命案堂审是民妇的职责,无功不受禄,实在是不敢收县主的礼物。。。。。。”
然而那婢女直接打断了夏驰柔的话。
“不过是一些小玩意罢了,齐四夫人不肯收县主的礼,就是还在埋怨县主下午对您严厉?”
夏驰柔更惶恐了,“不敢不敢!民妇从未对县主有任何埋怨。”
“那就好。”婢女挥了挥手,不容拒绝地让人把礼物放下,然后又和颜悦色道:
“县主回去还道,和齐四夫人一见如故,只是苦于堂审的时候没办法亲近,所以特意让奴婢来给夫人传话,明日开源寺主持相邀,县主要去开源寺上香。
但是县主在应天府没有朋友,听说夫人同是扬州的,邀夫人同去。”
婢女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夫人。。。。。。不会拒绝吧?”
“这。。。。。。”
她有资格说不吗?
他们齐家是商,而琅玉县主可是皇亲国戚,身份上云泥之别。
若是放在以前,齐家连恒王府的门槛都碰不到,而今日琅玉县主竟然主动相邀。。。。。。
“县主相邀,民妇自然愿意陪同。”
“那就好。”婢女笑逐颜开,“如此。。。。。。”她视线掠过在场的几个下人,“明日将你的人都带上,咱们分乘两辆车,在开源寺外见。”
分乘两辆车?
县主也下榻在府衙,同样的出发点,同样的目的地,还不乘同一辆车。。。。。。
夏驰柔迟疑片刻,想或许是县主和她身份有别,并不愿同乘,也情有可原。
便躬身应下,“谨遵县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