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注视着夏驰柔早已经远去的身影,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但就是随着消失的夏驰柔,眸中的神色逐渐黯淡了下来。
最后,谢修收回视线,落在司炀身上淡淡看了一眼,留下一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就转身离去了。
有什么用???!
他说什么?有什么用?!!
这意思,这意思就是承认了?
承认他和四夫人夏驰柔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天呐!!!
司炀的天都塌了!脸上是被雷劈过一般的表情。
他家冰清玉洁、童男之身的小主子哦!
他还等着主子有朝一日想开了回去能和梁国公家的大小姐成亲呢!
竟然就这么被一个盐商家的已婚夫人蹂躏了!!
“不该喜欢的人”、“别人犯的错误”。。。。。。
再看看自家主子那怅然若失的神色,这不光是被蹂躏了,还是蹂躏之后惨遭抛弃了!
天杀的!!
没天理了!!
司炀咬碎一口后槽牙,紧紧攥着拳头。心中已经快速上演了一出《落难皇子流落民间,惨遭商贾妇欺辱》的折子戏。
他悲愤交加,只恨不得除夏驰柔以后快!
就算她确实漂亮地没话说!也不能这样欺负他家主子呀!
转头一看自家主子已经消失在了远处,司炀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谢修!等等我!你快仔细和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
这边夏驰柔面上一片泰然,压根不知道自己路过了什么人,又搅乱了什么人一池春。水。
两个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即使看到了谢修,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夏驰柔朝着后院的举办宴席的山林一路迤逦而去。
这几日公公齐慎之身子大好了,据说已经可以说话了,见着春。色尚好,明氏连忙把所有子嗣们都召来,举办了一场赏春宴。
夏驰柔刚落了座,旁边的齐云槿就贴心地给她将面前的杏子冰饮换成了温热的核桃露。
“夫人,那个冰的对你的身子不好,你喝这个热的。”
夏驰柔娥眉微蹙,但张口却温柔客气。
“多谢夫君关怀。”
自从那日齐云槿误会自己被xx之后,就对自己格外关怀,贴心地每日伺候汤药,温言软语,一丝抱怨都没有。
那副殷勤劲儿,差点都让夏驰柔以为那些劫匪是他安排的了。
不然一个夫人被玷污了的夫君,不抱怨夫人都算是好的了,还做出这么一副愧疚殷勤的模样做什么?
这个念头刚蹦出脑海,夏驰柔就赶忙摇摇头,将它驱逐出去了。
若真是齐云槿做的,那他真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想来是他太希望自己有孕,所以过分担忧了。
夏驰柔低头摸了摸肚子,那日正好是自己的易孕期,以谢修的强悍程度,想必不久就会有消息吧。
“哟~咱们四弟可真是体贴!只可惜娶了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真是白瞎了四弟一番深情!”
二夫人单氏用扇子掩着嘴,声音不高不低地和旁边的大夫人王氏咬耳朵。
王氏听了腼腆一笑,也忍不住弯了嘴角。
夏驰柔挑了挑眉,正准备反驳,就被旁边的齐云槿抢先了。
“二嫂嫂说话还是注意一点,体贴夫人是我们男子理应做的事情。是不是二哥没有做到,让二嫂生了怨怼?如果是的话,改日里我和二哥说说去。”
爽~
夏驰柔唇角微弯,得意地瞥了单氏一眼,坐直了身子。
这个齐云槿虽然其他方面有些王八蛋,做人有些没底线,但是在家人面前还是很维护夫人的。
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
而一旁的单氏听齐云槿帮夏驰柔出头,气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家那个只知道在埋头吃东西的窝囊废,一跺脚扭身走了。
齐云槿眸中暗光一闪,没有错过夏驰柔开心的表情,他视线一转,将目光暗暗投向了上首的齐父齐慎之。
果然,齐慎之见他如此维护夫人,捋着胡子颤抖地点了点头。
“不,不戳。身,身为齐家的男纸,就是要有,要有担当。。。。。。”
齐慎之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最近竟大好起来,虽然说话还是漏风,脸上还是不能做表情,但最起码能坐起身了,还能说话了!
齐慎之一辈子最喜装模作样,他自称一代儒商,最好武文弄字,让子嗣们求学科考。
按道理说商贾之子是不许参加科考的,可是历朝历代盐商地位却不一样,齐慎之花了大笔的金银,从朝廷请了特批,许自家子嗣参加科考。
这样的荣宠,是别的商贾之家求都求不来的。
膝下四个儿子,只有齐慎之最像他!经商才能高,学业也好,他对他寄予厚望!
而坐在齐父身旁的大少爷齐云柏见到父亲那副赞赏的表情,不屑地撇了撇嘴。
“父亲,四弟要是有担当的话,早就给您生个孙子了,借着深情的名头绝了四房的子嗣,这才是大大的没有担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