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槿没有注意到大哥的异样,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但是丝毫不在意。
成王败寇。
齐云柏给自己使绊子的事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他伸手反握住父亲的手,同样热泪盈眶:
“父亲,儿子孤身在外,心里最挂念的就是父亲了。
没有马队,没有私兵,儿子都不怕!儿子怕的就是辜负了父亲的期待。”
齐老爷叱咤商场这么多年,人精一样,瞬间从齐云槿的话中抓到了重点。
“没有马队?没有私兵?怎么回事?”
死里逃生好不容易逃回来的詹管事本站在一旁,听到这话连忙帮腔:
“老爷!您还有所不知!
这大少爷去帮黔南道的忙,连咱们自家的生意都不顾了,带走了全部的马队和私兵!
还是四少爷四夫人当机立断,启用了马房的谢修,这谢管事本领不小!一日之内组建了临时的马队,带着大家上了路,还在南岸码头当机立断,兵分两路,这才保下了县主的盐呐!”
“哦?还有此事?”
齐老爷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他目光射向一旁脸色从不忿变为心虚的齐云柏,厉声问道:
“我记得,黔,黔南道运盐不是这个时候吧?自家的生意还,还保不住呢,你就去给别家献殷情了,你是脑子,脑子发昏了吗?!
要是县主的单子出,出了问题,你十个脑袋都不够抵的!
你谢谢你弟弟,弟弟吧!是他保住了你的脑袋!”
回过头来看向詹管事,他又问道,“你,你说的那个谢,谢管事如今在何,何处?有功,当,当赏!”
詹管事想起最后在海上看到谢修身影的那一幕,眸色复杂,叹了口气道:
“小人见谢管事的最后一面,就是他为了保护其他齐家人撤退,自己和海匪战了起来,后面。。。。。。”
他目光转向夏驰柔,“不知夫人可有。。。。。。再见过谢修?”
夏驰柔眸色顿时沉了下来,沉默半晌,淡淡道:
“没有。”
詹管事闻言又叹了口气,“唉,如此忠勇的家奴,想必是死在海里了。”
死在海里?
夏驰柔心中一片复杂。
自己不顾生死将谢修救了下来,但他却抛下自己奔前程去了。
也罢,不过是露水姻缘,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结果。
齐老爷跟着叹了口气,“也是可惜了,给他的家人多谢抚恤吧。”
一句话便终结了一个家奴的一生。
然而这话听在齐云槿的耳中,却另有感触。
谢修死了?
死得真好!
自己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碍于他确实有几分本事无法除掉他,现下他死了,再也不用在夏驰柔身边打转了,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夫人,伸手揽了下夏驰柔的腰肢,将她好好打量了一番。
“夫人怎么瘦了?还憔悴了?”
说起这个,齐家众人顿时心虚。
齐老爷清了清嗓子,决定先说开心事:
“云槿呐!你,你要当爹了!!!”
“对对!云槿,你要做父亲了!”齐夫人也跟着上前奉承。
谁不知道齐云槿对自己这个夫人十分钟情?多年不孕也不肯纳妾,他要是知道夏驰柔怀孕了,还不高兴疯了?
眼下看来,齐云槿顺利将县主的盐运到了,还拿下了盐引之事,如今又有子嗣了,这家主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了!
齐夫人惯会见风使舵,而府中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冉氏带着几分真心的笑容:“四弟,恭喜啊!”
就连平日里和夏驰柔不对付的单氏也不情不愿上前,“恭喜恭喜。”
可齐云槿的笑容却有些僵硬,他神色复杂,望向夏驰柔:
“夫人有,有身孕了?”
夏驰柔挑眉,“怎么?夫君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