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延抓着她的手更紧了。
“你在说什么啊月儿?本王不缺这一个孩子?本王只有这一个孩子!你生的是本王的长子!”
他上前两步,来到瀚儿面前,不顾瀚儿的害怕,强行抚摸上孩子的面颊,冰凉的手指让瀚儿一个激灵,紧接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殿下!”
苏瑾月一颗心像是瞬间被人攥紧,吓得连忙阻止。
“殿下!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瀚儿!!!”
齐王歪了歪头,神情变得古怪,“月儿,我是想和你好好说的,可是你总是说些让人伤心的胡话。”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会在京城停留十天,在这期间你可以好好考虑,十天之后我便让人去魏国公府送聘礼。”
他双眸冰冷,最后拍了拍瀚儿脸颊,然后攒拳入袖,带人离开了这间雅室。
直到齐王一行人的脚步声消失在了楼下,苏瑾月才像是溺水的人忽然脱困,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姑娘!”
莲儿上前扶住她,“这可怎么办啊姑娘?小少爷和齐王殿下长得太像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若是齐王大张旗鼓闹到齐大人面前,怕是齐大人会怀疑您。”
苏瑾月眼底划过一抹挣扎。
知道自己和谢泽延旧事的人不多,只有自己身边的莲儿。。。。。。
她深深瞥了莲儿一眼,看她一脸的关切不似作伪,才勉强逼着自己收回了目光。
可眼底还是闪过一丝晦暗。
会是她吗?
莲儿只感觉自家主子看自己的那一眼莫名带着深深的审视,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想要再看,苏瑾月却已经收回视线了。
或许是她看错了吧。
只听苏瑾月轻嗤一声,“像又如何?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何其多?我还和已故的魏国公夫人、和谢琅玉长得像呢,还不是没有任何关系?”
她瞳孔冷冷眯起,“齐王说的吓人,但他是偷偷进京的,若是他敢大张旗鼓去魏国公府送聘礼,皇帝岂能放过他?
想借我的势让魏国公府帮他,哪有那么容易!”
莲儿顿时眼睛一亮,“是啊姑娘!那我们不必理他就是了!”
苏瑾月神色微滞,苦笑了一声。
“哪儿有那么容易?他专门进京一趟,若是空手而归,保不准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为今之计,只能虚与委蛇了。”
原本嫁给齐云槿的事情陷入僵局,谁知忽然发现夏驰柔背后偷人,昨日她还狠狠高兴了一把,以为是老天助她!
谁知今日齐王就找上门来了。
齐云槿对瀚儿付出了那么多,还因此和发妻闹得决裂,休妻在即,若是让他发现瀚儿不是他的孩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
苏瑾月咬紧唇瓣,指甲陷进了手掌心。
要是让她发现了背后谁在捣鬼,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
进宫几日,没有苏瑾月找事,也没有太后为难,皇帝又不在宫中不用她应付,夏驰柔轻松愉悦,度过了好几日快乐时光。
她和柳照眠二人去了趟内务府,回来的路上闲聊起来。
“我听说你要和齐云槿和离了?”柳照眠试探道。
夏驰柔点点头,“你消息倒是灵通。”
柳照眠一脸理所当然,“你和魏望月的事情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京城有谁不知道啊!
连这位魏二小姐之前在应天府做花娘的经历都被人拔了出来,她连宫都不敢回了!
如今魏国公羞得都抱病不上朝了。
只有他儿子魏望宇还每日跟个没事人一样,顶着大家的闲言碎语上朝去。”
夏驰柔对别人怎么说苏瑾月没什么兴趣,她挑了挑眉,发现了另外一个盲点。
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她在柳照眠口中听到“魏望宇”这个名字了。
不过她只是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从内务府回司乐司横跨一整个皇宫,此时正值官员们下朝,于是二人便在西华门附近遇到了一众穿绯色和青色官袍的大人们。
夏驰柔怕遇到齐云槿尴尬,加快脚步要走,可不妨柳照眠死死挽着她的胳膊,磨磨蹭蹭,还朝那官员队伍里不停张望。
片刻之后,她就明白了柳照眠到底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