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离开了品胜楼,又快速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处茶座,对着窗边伫立的高大男子拱了拱手。
“主子,事情办妥了。”
男子修长的手指将茶盏转了转。
沉声道,“很好。”
侍卫犹豫道,“主子是看上了这姑娘?要属下把这位姑娘带过来吗?”
“带过来?”
男子抬起深邃的面容,不屑道,“笑话!一个卑贱的青。楼女子罢了,我怎么会看上?
不过是看她长得像那位故人,留一命等以后对付那个老不死的罢了。”
侍卫了然,应下声来却没有走。
看他还呆站在那里,男子有些奇怪。
“还有事?”
侍卫犹豫片刻,还是道:“属下刚才在下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很像。。。。。。承霄宫那位。。。。。。但也许是属下看走眼了也说不定。”
那人脸上一道深深的疤痕,皮肤黝黑,俨然就是一个武夫,和之前清冷如玉,身姿卓绝的样子实在是差太远了。
男子手上的茶盏重重一顿。
“什么叫也许是看走眼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还要我重复吗?!”
“是!属下这就去加强巡查人手!”
侍卫连忙退了下去。
。。。。。。
没能顺利把苏瑾月赶去漠北,夏驰柔心里憋气。
来到马车边还找不到自家车夫了,更是火大。
她正准备发脾气,马车顶上猛然跃下一人,高大的身躯轻盈地落在夏驰柔的眼前。
“谢修!你干嘛?!”
谢修没有理会夏驰柔的脾气,他装若无意地瞥过街角消失的人影,接着摘下头上的女式斗笠,扣在了夏驰柔的头上。
“天热,给夫人拿个斗笠。”
带着让人微醺的夏日暖风,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夏驰柔莫名一阵紧张。
像是当着全校女生的面,被篮球场上高大的校草摸了一下头顶那样,夏驰柔竟然一瞬间感觉到了羞怯。
他干什么?
做什么忽然细心起来了?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丫鬟做的吗?
夏驰柔心神荡漾,还以为谢修终于动摇了,刚才的不悦一扫而光。
她手指捏着斗笠两侧的纱幔,语气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昂:
“你。。。。。。刚才为什么离开?”
只听谢修冷笑一声,“难道让属下看着四夫人帮夫君买小妾吗?属下看着来气,先过来消消气。”
原来他是心疼自己!
这一刻,夏驰柔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偏偏她还只能做出一副伤心模样,幽幽叹气道:
“唉,只要夫君喜欢就好了,我没关系的。好在,苏姑娘没有被送出去,这下夫君也可以放宽心了。”
听了她这一副没出息的言论,谢修更气了。
他冷着脸上了马车,不再理睬夏驰柔。
。。。。。。
而另外一边的街角处,齐云槿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这边,开口询问:
“那个车夫怎么回事?”
为什么给夏驰柔戴斗笠?
肖程探头看了看,皱眉摇了摇头,“许是府上新来的,小人没见过,但脸上的疤痕也太吓人了些。”
是了,早晨见过这个车夫的,脸上那道疤痕爬满了半张脸,让人不寒而栗。
但夏驰柔。。。。。。万一就是看中他了呢?
齐云槿眉头深锁,“跟紧他们。”
肖程叹了口气,甩鞭子跟上。
走了一段路,眼看着夫人的马车是往另外一处酒肆聚集的街道而去,肖程忍不住劝道:
“主子,咱们还要跟吗?
不是小人说,您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夫人刚才去品胜楼不是去找小倌的,而是去救瑾月姑娘。
夫人连您看上的花楼姑娘都能容得下,还好心帮您救下来,小的想,夫人对您实在是真心,您就别担忧了。
夫人就算去外面和别的男人。。。。。。咳咳,心里还是想着您的。”
齐云槿眉宇间的郁色松了松。
“她爱我至深,这我是知道的。”
肖程扯开嘴巴笑了,继续劝慰。
“对呀,所以您没必要担心什么车夫,什么小倌的,不过是些低贱的下人,连您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何必亲自去看着碍眼呢?
您要是不放心,小的找人跟着,看夫人选定了谁,回来给您汇报就是。”
齐云槿陷入沉思。
肖程说得在理,不过都是些低贱的下人,不值得自己亲自费心。
齐云槿点点头,“那你给我盯紧了,等她顺利怀了孩子,此人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