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浚的目光在那女子的面上一扫而过,淡淡说道:“原来姑娘也是雪山派门下,那么这位老人家就是雪山老人吧?我上官浚是否薄幸之人天地共知,如果你们硬要说我负心,那我就负心了又如何?”
那女子料不到他会这样说,一时语塞。
三行剑却忍不住说道:“少主,那蓝雪瑶其实”
上官浚拜拜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说。
那老者说道:“年轻人到是好眼力,竟看出老夫来历。只是你怎么知道老夫便是雪峰山的雪山老人?”
老者果然便是蓝雪瑶的师傅,雪山老人,而那女子则是雪山老人的另一个女徒弟,蓝雪瑶的师姐谢思柔,那孩子是雪山老人的关门弟子展飞。
他们父师徒三人本是去杭州见一个故人的,返回时在扬州城见了蓝雪瑶,蓝将自己杜撰的故事,讲给他们听。说着,还嘤嘤哭泣。雪山老人和谢思柔一听可当真气炸了肺,一路紧追而来,他们是快马加鞭,而上官浚他们则是徐徐前行,因此给他们追上了。
上官微微一笑:“令徒所说的女子很显然就是蓝姑娘,蓝姑娘是雪山派的高徒世人皆知,这位前辈光华内敛,一看便知内功有所造诣,雪峰山上除了雪山老人没有人有这样的功力。”
雪山老人面上一红,心想:“这娃儿可真是会损人,他明知道我这把老骨头可能都跟他拼不了二十个回合!难怪连雪瑶那样清高的女子都要为他所动了,除了外表绝美,功夫了得,更是聪明过人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那乌天龙突然插话道:“原来公子就是玉面阎罗上官浚,四方魔君在到处找您,您可知晓?西方魔君西门敬石的哥哥西门敬山,几个月前死在洛阳城外龙门石窟比较偏僻的地方。西门敬山的武功虽远不及其弟,却也不弱,四方魔君四处打听,后来打听到当时他是和一个穿紫衣的天仙般的女子一起走的,他们猜测这个女子便是雪山之莲蓝雪瑶。日前他们找到蓝姑娘,蓝姑娘告诉他们,人是一个名叫上官浚,外号玉面阎罗的人所杀,于是四方魔君便到处找您了。而我们也是魔君们差来寻找您的行踪的。”
上官浚嗤鼻一笑说道:“那你直接去通知你们的魔君不是还更好?”
乌天龙苦笑道:“我们不是不想,可是也要有命走出这里,您要杀我们太容易了”
上官浚说道:“所以你们想告诉我这些,让我放过你们?如果我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那就会念你之恩放走你们。如果我是个喜欢杀戮的魔头,那么我一定不会怕你们什么魔君,因为我的骄傲也会放走你们”
说罢上官浚的冷酷的目光如利寒风般从十三兽的脸上扫过。
上官浚的语气突然变的很冷:“你很聪明,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人。”
说罢一掌拍在乌天龙的头上,众人一声惊呼,都认为乌天龙必死无疑,可乌天龙并没有如他们所想魂归九天,却比死了还不如。上官浚这一掌将内力拧成一条线,拍在乌天龙的百会穴上,不但把他弄得半死不活,其智力从此由如三岁孩童一般。
“表哥,你”水铃霖似乎很不忍心,正想说什么,却正巧碰上上官浚的清冷的眸子。
“这种小人,我不杀他已经是他运气了。”上官浚冷冷说道。
“哼!明明是凶残暴虐,还装君子!”谢思柔不忿的说。
也许是因为蓝雪瑶的关系,她怎样都觉得上官浚空有一副好皮囊。
“师姐,不是这样的。那个乌天龙可是咎由自取!”一直没讲过话的小展飞突然说道。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谢思柔白了一眼展飞。
上官浚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只听展飞用那种大人的口气说道:“此人为了活命出卖自己的主人,已是不忠不义很该死了,像他这种小人,这边讨好上官公子,回头就可以回他主人那儿出卖上官公子,这种人不杀留着都是祸害,谁知道以后他还会害多少人!怎么不是咎由自取?何况如果上官公子放过他,不就等于怕了四方魔君了?”
“你这小鬼敢顶嘴!”谢思柔气愤说道。
上官浚看着这个孩子,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表哥,可是我还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水铃霖看着已变成弱智的乌天龙仍是十分不忍,即使对方是个做恶之人。
上官浚看了看她,轻轻说道:“你们都滚吧!”谁都知道他这是对十三兽说的。
十三兽如奉大赦般连滚带爬的出了庙门,这时候谁还顾得上谁?可怜乌天龙就此被自己的兄弟丢弃了,一个三岁孩童般的人,怎么在这样的荒郊生存
水铃霖看着这一切只有无奈也叹息,她本就不是这俗世之人,又怎知道人心险恶呢?
“人太善良不一定就是好事。”上官浚淡淡说道,之后他沉默了很久。
“现在就回天山吧。”说罢上官浚出了门,冥王宫的其他人紧跟其后,跨上马背,他回过头对雪山派三个人说道:“有朝一日,上官浚会重返中原,和那女人的恩怨自会了结!”他像是知道谢思柔会他不依不挠似的,先说出话来堵她的嘴。
说罢几人绝尘而去,他们每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功夫,骑得都是千里良驹,即使是黑夜依然不影响他们赶路。
谢思柔刚要追出去,便被雪山老人拦住:“别追了,追上又如何?凭我们三个,就是他的随从都打不过。何况也许事情并不是雪瑶讲得那样。”
“爹爹,难道小师妹会说慌骗我们不成?”显然谢思柔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师妹的。
“大师姐,二师姐也有可能是想让师父帮她把上官公子留下才那么说呢!”展飞虽然人小,可是看得可明白。
“是啊,思柔,你的个性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分析,脑子里就一根筋。雪瑶就聪明多了,这一次雪瑶说的如果是真的,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何况唉,我觉得这个上官浚并不像行为不端之人,只是人心叵测啊!”雪山老人说道。
谢思柔虽然对展飞的话不以为然,但师父如此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上官浚等人离开破庙后,一路向西北,不日便进入西辽境内,1125年金灭辽后,耶律大石率部进入西域,康国元年,耶律大石在楚河南岸八剌沙衮建都,史称西辽。西辽不断扩张,1141年在撒马尔罕西北卡特万与花剌子模决战,不久西辽征服了花剌子模国,天山南北都属其疆域。
其时正是1144年,耶律大石刚刚去世,皇后萧塔不烟执政,西辽停止一切战争,没有战火的塞外,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百姓们过着自由自在的游牧生活,这里虽然没有江南的花红柳绿,没有川陕一带的气势磅礴,可是却有塞外特有的宁静,开阔!
上官浚放慢速度,慢慢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辽阔的草原,蓝天白云,草地上放羊的人们赶着自家的绵羊,安静和谐,在中原哪得如此惬意的地方?下天山时去得匆匆,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这幅画卷,一心一意想着江南的名山秀水,回来时才发现自己曾错过这样的美景。也许是心情变了吧!
“如果若水看到这些会很开心吧,她生活在那样的乱世之中!”上官浚不禁想到了詹台若水,那个坚强而又纯真的女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就这样一闪而过的悲伤都没能逃出心思细腻的水铃霖的眼睛,她从未见过霸道而又温柔的表哥流露过自己的情绪。
一路无事,一行几人这日已来到天山脚下。
忽闻一声长啸,那啸声如敖龙在天般的气势,一闻之下,动人心魄。绕是上官浚等人功力深湛,也不禁大吃一惊。更吃惊的是,在这一声长啸之后紧跟着又是三声长啸,一个如洪钟般铿锵刺耳,一个如利针般尖锐,一个如鬼哭神嚎般骇人。每一个啸声都听都出不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但是功力却都不弱。
“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高手?”水镜明说道。
上官浚棉表情,冷冷说道:“四方魔君既然来了,还是请现身吧!”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轻,可是听在对方耳朵里,就好象说话的人就在耳边。
“哈哈哈不愧是玉面阎罗,好功夫!”说话之人声音很有磁性,但浑厚有力,一听便知是内家高手。
声到人到,众人面前突然多出四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美清目秀,丰神俊朗,有一种水晶般晶莹剔透的感觉,尤其笑容更是灿烂非常,刚才说话的就是此人。
另外三个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身材很是,而且很瘦,生得十分怪异,胳膊长到将近膝盖的地方,浓眉,虎目,鹰鼻外加耗子嘴,狐狸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虬髯汉子,虎目圆睁,虬髯如戳,面堂黝黑,纵不说丑陋也十分凶狠。最后一个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女子,看上去温柔大方,身材娇好,一双大眼睛勾魂夺魄,也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