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剑所到之处血光四溅,金军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接得了上官浚一招,不到一刻,他的身上溅满了鲜血,多是的别人的血液,却也有自己的。只剩下六层功力的上官浚,已经远没有大都校场时那么可怕,但是在金人眼里他依然是那个可怕魔鬼,他一点点得吞噬着别人的生命,还是一样的毫不留情!
第一次见识到上官浚残忍杀戮的任飘零有些呆滞了,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战场。他从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这样不带半点感彩的单纯杀戮。上官浚挥剑的每一个瞬间,都使人感觉到他就是为了杀戮而来到了人间!这带给任飘零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他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原来从来都不认识上官浚。看着尉迟镜心憨之子也加入了战斗,任飘零放佛才想起了自己的使命灭金!
刚刚加入战团的他,心思还没有全部收回来,就听到一个女子“啊”的一声惨叫,那声音却让他感到颤抖
任飘零认得那惨叫正是他妹妹詹台若水的声音。
他匆忙得寻找着詹台若水的身影,忐忑的心害怕看到妹妹就这样的消失。终于他看到了浑身事血的妹妹,但那血却不是妹妹的,而是守在她身边的那个人的,那个绝美清冷而霸气的少年
一身金军服饰的上官浚,手握着黝黑的冥王剑守在詹台若水的身旁。浑身浴血的他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在这样的混战中,本来就元气大伤的他,自顾不暇。更没想到,这队金军中有不少好手。义军中武功较高的詹台若水等人冲上来的时候,遭到了金军好手的截杀,混乱中詹台若水右臂中剑,几乎无力再战,这时候偏偏有十几个人围攻她,好在上官浚及时赶到,才解了她之围。可是上官浚自己却身负重伤,左胁处被刺中一剑。詹台若水就是在眼看上官浚中剑之时,本能得惨叫了一声。
上官浚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就算是要付出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曾经他在天魔教誓死护着叶羽寒,现在他同样会用生命守护詹台若水。虽然对这两个女子的感情不同,但是他却可以为她们任何一个拼命。
只见上官浚改用双手握剑,俊美的脸上不断流下汗水,看得出,他是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刚毅不屈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嘲讽的微笑。绝美而凄然!杀戮又一次在他的身边展开!
詹台若水的生命仿佛静止了,她所有的心事全部寄托在上官浚的身上,这个为了她而战的男子留给她的感动,留给她的伤痛明知道他爱得不是自己,却也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她更深得体会到,自己从前是多么的不明智,像他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个敢做而不敢当的人?
当初看着他为了寻找失踪的叶羽寒,不辞万里的奔走,早就该明白,像这样痴情的男子,又怎会对谁负心薄幸呢?可笑她自己总是宁愿相信别人,都不愿意相信这个应该相信的人!
此刻的上官浚似乎杀红了眼睛,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他所重视的人。战争终会结束,在三方面的人马汇集在一起,剩余的金兵自然不足畏惧。少量的好手,怎么也不会是上官姬曼,尉迟镜心的对手!如果上官浚不受伤,或许战斗早就结束了。金军内部有相互配合的阵法,只要配合得当,一个人可以顶十个人的力量。之前金军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才惨败,如果要是正没锋,上官浚等人也许早就魂飞天外了。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是这次战斗的真实写照。敌军一万多人全部被歼灭,而上官浚方面也损失了一千多人。上官浚本人也身负重伤,怎么下得战场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醒来时,周围是一群焦急等待的脸。上官姬曼,尉迟镜心,詹台若水,任飘零,蓝雪瑶,师杰,柳沧浪,东方牧,水铃霖还有南宫烈,以及一些好像并不认识的人。
“我怎么了?”上官浚虚弱得开口问道。
詹台若水一时见他醒来,喜极而泣,颤声道:“师兄,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四天四夜了!真的好怕你会一直睡下去。”
上官浚脸上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虽然还是很苍白,却掩饰不住他见到众人无事的慰藉。
“傻丫头,你师兄我是那么贪睡的人吗?大家都好吧?”上官浚微弱的声音让人听得心疼。
詹台若水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像是内心做着怎样挣扎,凭上官浚敏锐,又怎会看不出她有什么事情想要瞒着自己。
于是沉声说道:“无论怎样的事情,希望你都不要瞒着我。”
詹台若水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人,连忙摇了摇头。上官浚怎会轻易得相信?上次他重伤醒来的时候就丢了叶羽寒。他的目光利剑般得扫过各人的面庞,大家的脸上镀乎写着“有事情瞒着你”几个字。
上官浚心头一震,不顾身上的伤痛,骨碌一下就坐了起来,有些慌乱得抓住上官姬曼的双手,连声叫道:“羽霆呢?羽霆在哪里?我受伤,你们都在,他没可能自己跑出去的!羽霆呢?不会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吧?”
“哎!”上官姬曼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大家都想瞒住他这件事情,可是作为父亲的他,又怎会不知,世上没有多少事情可以瞒得住上官浚。
上官浚惊惧得看这上官姬曼,只觉得一股凉气霎时间冲遍了四肢百骸,他不停的摇头,嘴里喃喃自语得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上官姬曼见他如此连忙说道:“遥儿,你暂时不遥担心,羽霆他是失踪了,未必就是出了什么事!”
“失踪?”上官浚的眼睛一亮,接着问道:“那么北堂,西门两个老怪物呢?”
上官姬曼神色一黯,摇头道:“他们是一起失踪的!”
上官浚只觉得一阵疼痛由心间传来,他明白,羽霆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不会不告而别,不会突然消失不见。上次醒来丢了羽寒,这次醒来却又丢了羽霆!
“遥儿?”见他沉默不语,尉迟镜心担心得叫道。
上官浚摇了摇头,说道:“羽霆虽然不及羽寒聪明,但是也是机智过人,武功更在东方大哥之上,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他咬着牙说完这样的话,谁会看不出他是绝对不愿意接受现实的!
一晃几日过去了,上官浚一方面安排面生的人假扮金军,向大都方面报告假的战况,一方面寻找檀羽霆的下落。大都方面还没有起疑,只是羽霆却音信全无。
碍于檀羽霆的身份,上官浚又不能广发令箭,除了黄河帮之外,就只通过司马海,周海,白俊等有限的几个靠得住的人去寻找,还不能泄露出去。天地之大,找个人如大海捞针。
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上官浚又不能抽身,想想当年羽寒失踪的时候,他多潇洒,说走就走。可是现在,他一个人关系到那许多人的性命!他的心里说了一万遍的“对不起,羽霆”,可是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他一个人坐在庭院的栏杆上,静静得想着,如果羽霆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办?毕竟是他分配了那样的任务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从责任,还是从感情上,他都接受不了羽霆有任何的闪失。
“师兄。”詹台若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若水,有新消息吗?”上官浚头也没回,淡淡得问道。
詹台若水自然知道他关心的是檀羽霆的消息。轻轻得摇头叹息,幽幽道:“师兄,其实我也很关心羽霆的安危。可是,我不想看到师兄你为了他的失踪,这样自责下去!其实他不一定出了什么事情,那两个老怪物不也没找着嘛!”
“唉”!上官浚叹了口气。
“师兄,我很好奇,那天我们攻打金营的时候,禹城内的金军守卫都哪里去了?”詹台若水看似好奇的问道。
上官浚回头轻瞥了她一眼,他又怎会不知道若水是为了转移他的思绪呢?
他的嘴角不自觉得轻轻上扬,淡淡说道:“在攻打他们之前,我早就派人软禁了兵备官的一家老小,城外发生的事情,城内的人没有几个知道的。”
詹台若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讷讷道:“软禁一家老小?这是上官浚会做的事情?”
上官浚自嘲得笑了笑,摇头道:“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上官浚了!有的时候为了胜利,就是要些手段。”
詹台若水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这样的上官浚才好啊!我之前还以为是不是你又大开杀戒了呢!”
上官浚一愣之后,也笑道:“原来在小若水的眼里,我就是那么嗜杀成性啊!”
詹台若水嘻嘻笑了起来,上官浚是变了,做事做人都不再是那么偏激,那么的直接。詹台若水喜欢这样的上官浚,虽然说软禁人家老小的做法并不是什么英雄所为,但也好过漫天的杀戮。上官浚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不止是他自己厌倦了,身边的人也一样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