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派人进入房间内,对整个房间进行检查。
想要一次找到房间内是否还留有其他什么痕迹。
曹士臣左看右看突然问道:“你阿姐用的什么兵器?”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地上被砍成两段的手臂。
“一把弯刀,那是爹爹送给阿姐的成年礼物。”阿蛮瓮声瓮气地答道。
曹士臣指了指地面的断肢:“这是刀砍的。”
“切口十分光滑,一刀两断干净利索。”
“力量奇大,刀刃锋利。”
“那,那就是我阿姐的刀。”阿蛮嘿嘿地说着,脸上带着一抹自豪感。
周元有些疑惑:“那就是说明,这帮人前来刺杀时,娜仁托娅和雷战是在一起的。”
毕竟这雷战之前的所作所为,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好人的模样。
还有,前来刺杀雷战的到底是谁呢?
雷战与娜仁托雅不知所踪。
现在成了一个突破口。
周元明白,只要弄清楚了其中的缘由。
这偌大的皇宫就算是守下来了。
周元一扫披风,转身走到屋外。
曹士臣的众多手下,正在外面兢兢业业地检查着周围。
很快,一名之前在大名府收来的年轻人快步走来。
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莽撞劲。
行事倒多了几分稳重。
“大人,外面园林里有逃跑的痕迹。”
周元听后迅速跟着他来到屋外。
很轻松地就找到了那一连串的脚步。
园林内湿气较重,土质疏松。
留下的脚印也十分清晰。
虽然稍显凌乱,可是能够轻松地从里面看出,有一大一小两个脚印,非常符合娜仁托娅和雷战的特点。
大的脚印十分深陷,看得出来体重不轻。
小的脚印微不可察,再加上后面追兵的踩踏,如果不是周元看得仔细,恐怕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周元大手一挥:“给我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宫里逞凶?”
曹士臣带着人迅速追了过去。
他的手下都受过专门的训练。
还追随李子富的时候,非常擅长追查线索,判断案情案况。
再加上这痕迹,根本就没有人想要破坏销毁。
没过一会,周元就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武器相撞的声音。
周元拔出刀,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前面的原一用手扫开繁茂的树枝,前方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乃是一处假山,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抵挡着四面八方的杀手。
又高又壮的雷战,身上满是伤痕。
别看他是个阉人,可是那手中的铜锏挥得是虎虎生风。
周围杀手的武器磕上,轻则留下缺口,重则直接断裂。
旁边小个子的娜仁托娅,帮忙挡住背后前来的敌人。
小姑娘个子不高,可是草原人拥有的艰苦的生活条件。
促使纳仁托亚从小锻炼,力量不弱,功夫同样出众。
雷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瞬间就看到了从林中冲出来的周元。
他却急切地吼道:“周大人。”
周元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雷战手中铜锏虚晃一下,面前的杀手正要拿刀抵挡。
却没注意雷战一脚已经蹬上了他的胸口。
后者瞬间捂住心脏,倒在地上根本就站不起身。
有了喘 息的功夫,雷战大声喊道:“周大人快去找那乌福,越庄。”
“此二人前年曾带兵去忻州平叛!”
“恐有问题!”
周元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幅地图,忻州就在代州的南边。
曹士臣连忙说道:“忻州叛将江铜当时裹挟着二十万的民众抗击朝廷。”
“当时贼人势大无奈,陛下不得不对其诏安。”
“他一开始在厢军之中当了一个将军。”
“后来立了不少战功,当了禁军的一个指挥。”
“看似官职是降了,可实际上守卫京城可不是谁想守就能守的。”
“油水大着呢。”
周元双眼微眯着看向曹世辰说道:“留几个人帮他把杀手拿下。”
“曹士臣,你立刻去找陆云。”
“让他分兵前往乌福,越庄所守的大门。”
原一到原七听后立刻上前准备杀人。
原来的原六此时早已有人替代。
相较于之前那个相貌猥琐,身形矮小的家伙。
新加入这人善用弓箭,手臂粗如那大殿的柱子。
一行七人拿出各自武器纷纷向前。
眨眼之间就把几名杀手杀了个干净。
周元走上前看了一眼,却发现这帮杀手大多没有胡子。
走到唯一有胡子的那具尸体前。
仔细一看,却发现那胡子竟也是假的。
全都是宦官!
果然呀,靠一个乞丐又如何能够攻入这高大的皇宫呢?
内部有接应,他才敢叛乱。
周元脸上露出笑容。
现在就看时间上来不来得及了。
如果来得及,那齐王所图全部付诸东流。
如果来不及,恐怕就要在这皇宫内展开血战。
周元转头看向一旁。
身旁的雷战,身上大小伤口不计其数。
“老了,真是老了。”他叹息着说道。
“若是换了三年前,就这么几个人,没一会儿就全杀了。”
四大宦官其中三位武功都不低。
这三位也都属于战功赫赫之人。
周元问道:“为何那天听到陛下有难,却没有调兵助我?”
“你认为我是那个叛徒?”雷战反问道。
周元点了点头。
雷战叹息着说:“陛下待我不薄,我做不出这种事来。”
周元看了看他周围:“待你不薄?”
“你能逃到这,完全是因为我的人!”
“没有娜仁托娅前来帮你,恐怕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周元顺势看了一眼娜仁托娅。
小姑娘脚步灵动,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雷战摇了摇头。
周元继续说:
“打了那么多仗,结果落魄到身边连个小太监都没有。”
“我看了,刚才那屋里的尸体应该全都是杀手们的吧?”
“不派兵助我,还不是因为你心中有气?”
雷战任由原七帮他脱下上衣,包扎伤口。
他傲然抬头说:“别以为我没了下面的东西,心里就没点大义!”
“若陛下真是无情。在群臣对我指指点点,不断弹劾的时候。”
“早就把我砍了脑袋,毕竟我那时也算是战功赫赫,功高盖主。”
“可陛下却从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