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四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白 虎卫的官署中走出去。
他只是不想挨打而已。
“说不说,你说不说?”拷问官一边抽一边问道。
惨叫声从最开始的闷哼变成越来越大的哀嚎。
当身上没有一片好皮肉的时候。
那匪首大声喊道:“你到底要让我说什么呀!”
拷问官正要停手,周元直接说道:“继续打,他就是想松口气,别被他骗了。”
“这家伙知道得多着呢,随便说上一句,你不就停手了吗?”
“在这玩心眼,你还嫩了点!”
拷问官又狠狠地抽了几鞭子,随后开始使用其他的法子。
果然,刚才那家伙就是装的。
不论怎么打,这人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惨叫声一直就没停过。
墙上的刑具一件又一件地被拿下来,用在他的身上。
刁四安看得都不敢睁开眼睛了。
眼前的这个家伙就像是明日的自己。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周大人,只要您能不给我上这些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配合!”
“你就算是给我个痛快,我也感谢您!”
手撑下巴的周元早就已经看困了。
惨叫声在他耳中就像是催眠曲。
现在的他心已经坚如磐石。
这种事看多了,慢慢也就麻木了。
本来都要睡着的,周元听到旁边刁四安的求饶声,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如果真的能把大鱼给我钓出来,我可以跟陛下为你求情,把你发配到岭南,以戴罪之身教化那些南蛮。”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路上,我会派专人把你安然地送到岭南。”
“你看如何?”
其实发配到岭南,几乎也就要了他半条命。
再加上岭南瘴疠之气横行。
送去那儿几乎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刁四安一听,反而是感恩戴德地跪在地上。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呐。”
周元懒得看他,转过头却发现,拷问官上前测试着匪首的鼻息。
片刻拷问官走到周元的面前。
“周大人,人死了。”
周元听后起身来到匪首面前。
全身上下真的是没有一处好地方。
准确地来说,已经不成 人形了。
受了这么残酷的刑罚。
这家伙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周元都有些惊讶。
“尸体埋了吧。”
“能训练出这种死士,恐怕背景真的是不简单呢!”周元喃喃自语地说着。
随后转身向刑房外走去
众人按顺序离开,只有刁四安腿有点发软,跪下去后就站不起来了。
陆云一把从背后抓住他的衣服。
右手猛地用力,直接将刁四安提了起来。
……
桥村。
村子里像往常一样安静仿佛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似的。
村民们像往常一样生活着。
当然,除了那事发大院的旁边几户人家。
双刀卫士带着一帮同胞们隐藏在周围的屋子内。
门口的大树上此时正藏着人,透过树叶稀疏的间隙,观察着四周。
双刀卫士用凉国话和身旁的几个老乡一起谈论着。
“我实在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了,这让我看起来像是个人上人。”
“不过晋国人真的会把我们当做同伴吗?”
“至少在白 虎卫内,没有人对我们说三道四。”
“反正我不后悔和首领一起来晋国。”
“也不知道家里那边怎么样,如果没来晋国的话,现在应该到了为吃得发愁的季节了。”
“我有点想家人了。”
“想想吧,就是因为咱们的家人都在惠州城,咱们在这里才被周元大人重用。”
“可是听说那边有瘟疫呀!我想回趟家看看!”
“别想,有些事,想就是大问题,你就记着,咱们现在的拼搏已经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生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最近刚学的晋国话,有气势吧!”
几人聊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鸟叫。
众人快步来到窗户和门口,透过窗缝和门缝向外看去。
路上,有一人正故意不想往出事的院子看。
但是他不时偷偷瞟上一眼的动作,却让众人抓了个正着。
双刀卫士用晋国语说道:“准备,抓人。”
“要,活口!”
其余众人立刻点头。
路上装模作样的那个男人站在白 虎卫藏身的树下开始唱着不知名的歌。
对面的大门一直没有打开。
这让男人有些疑惑,同时也开始环视四周,小心地想要离开。
但就在这时,刚才传来鸟叫的大树上,突然响起树枝晃动摇曳的摩擦声。
随后双脚落地的声音响起。
他转过头却发现头戴铁斗笠,身穿披风的白 虎卫已经挡住了他的后路。
“你是何人?”白 虎卫假装上前盘查,实则堵住退路。
男人立刻答道:“我,我就是这个村子的村民,家里住在村南边!”
“是,是来找老沙的!”
说着他一指白 虎卫藏身的其中一间房子:“就是这家人”
“那你为什么要唱歌?”
那人回答不上来了。
白 虎卫士狞笑地走上前:“乖乖束手就擒吧,没想到还真能等来一个!”
但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射来一只羽箭。
就在那个男人瞪大了眼睛准备受死的时候。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竟然已经站着一位手持双刀的大汉。
那大汉手中双刀,右手的刀挡在男人的身前将羽箭弹开,另一把刀的刀背则架在了他的喉咙上。
“去,把他抓回来!”双刀卫士大声命令道。
下一刻,跟在身旁的其余众人,如狼似虎地向羽箭射来的方向扑去。
这些人虽然身上有点功夫,但又怎么可能是每日都接受大量训练的白 虎卫的对手。
没过一会儿,就被打晕带到了双刀卫士的面前。
“这下可以交差了!”双刀卫士兴奋地拿起绳子将挟持的人绑了个严严实实。
众人立刻将藏起来的马匹找回,带着两个人准备放回京城。
当所有人离开,街角处突然出现一人。
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衣服。
脸上黑漆漆的,看不清面貌。
看着还未散落的灰尘。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最终推开门,进入屋内。
左右看去,地面到处都有被破坏的痕迹。
如果是普通人来了,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几摊血迹,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