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吃饱喝足的周元。
平恩水师大营里，水师的将士们正在水面上仔细巡逻。
正值天降大雾。
水面上一片雾气，蒙蒙之中，突然亮起一盏灯。
那灯高高悬挂在雾的中间，看起来很是诡异。
“上前查探！”一声令下，几名水师船兵乘小船快速滑出。
小船缓缓前行，又引入雾气之中。
后面大船上的船兵见小船久久未归，不由得大声喊道：“可看到什么？”
雾中小船并未回话。
其余船兵有些焦急，不由得说：“再去两船，速速探查，莫要分开太远！”
就在两艘小船即将滑入雾气之中时。
突然大雾之中传来一声喊叫：“凉军来了！”
随后先头进入雾中的小船疾驰着穿出大雾。
船上几名船兵手臂滑得飞快，生怕慢了被后面的怪兽给盯上。
可下一刻两只羽箭瞬间破雾而出。
“嗖嗖！”
两道羽箭飞出的声音响起。
小船上的两名船兵瞬间被射中了后心。
至此雾中所隐藏的巨兽从大雾中穿行而出。
只见一艘大船上面高挂一盏灯。
后面无数小船护在周围。
船上的凉国士兵身穿黑色铠甲分两列站好。
手中拿着弓箭散漫地放在身侧。
“预备！”凉国语在雾中高声回荡。
那些凉国士兵立刻张弓搭箭，而站在他们身旁的人则拿着火把将箭尖点燃。
“敌袭！”
敲锣声和喊叫声响彻天际。
原本散漫的晋军水师立刻拿着武器登船准备。
“放！”
一声令下，借着大雾袭击晋军水师的凉兵立刻放出弓上的火箭。
一时间天上如流星雨划破天空。
“咄咄咄……”
一连串的箭矢射中船体的声音响起，火焰缓缓开始燃烧。
“开船！”
“挂上锁链！”
遭受偷袭的晋军水师丝毫不慌。
哪怕船身着火，但他们依然将船驶出。
船与船之间挂着锁链，似海上燃起火的冲车，疯狂撞向凉军。
船上的船兵纷纷跳入水中。
一时间，水师的大船一直撞烂撞沉才得以罢休。
其间无数凉军船只碎裂地漂浮在水上，最后沉入海底。
“呜～”
号角声飘扬在空中，水师大营中响起战鼓的声音。
更多的战船从水师大营中驶出。
论射箭。
晋人从来就没怕过任何种族。
只见晋军水师的楼船驶出。
随着一声令下，站在甲板上的一众水师船兵张弓搭箭。
现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放！”
数量众多的羽箭仿佛连雾都射散了一般。
或许是因为熊熊燃烧的战船。
又或许是突然起了微风。
海上的雾忽地散了一些。
“战！”
随着命令发出，鼓声也一同变化。
楼船以及旁边的无数独木舟向着凉军船阵攻去。
独木舟上有五人，身穿铠甲，手拿短刀圆盾。
互相之间加油打气后，他们极速驾驶小船向着对方的船阵冲锋。
独木舟一出，正是为了与对方肉搏。
水师的主帅早就看得清楚。
这些凉兵确实受过水战上的训练，能够借着一盏灯趁着大雾偷袭，也非常不易。
可稚嫩就是稚嫩。
对方战船几乎没有什么阵型。
不过是大船在中间，小船在两边。
晋军的几轮羽箭已经将他们射蒙了。
凉军现在连反击都弱了些许。
不像他的水师，楼船横在海上。
顶层甲板有投石机。
下层还有约三十米长的长戟，用来横向攻击敌船船身。
四周布满了一个个半封闭式的射击口，专门用来保护船上的士兵。
双方刚一靠近，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凉军找来的大船倒像是个笑话。
刚一碰撞，靠近楼船的凉国大船瞬间破碎。
随后独木舟上的船兵迅速靠近其他船只。
他们熟练地攀爬而上，与对方在船上战至一团。
海上的搏杀与陆地上完全不同，海面上船只摇晃，所以厮杀之时，常有失误。
可晋军总能更加舒服地挥舞手中的刀。
船舱之中地方狭窄，又正适合手拿小盾和短刀的晋军船兵作战，在这里晋军可谓是如鱼得水。
随着第一座大船的倒塌。
溃败之势立刻向后席卷而去。
一旦被卷入战争之中，顷刻之间就会被晋国水军给吞噬。
与此同时，正站在岸边的大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在他的身边，无数凉兵快速跳下船来，站在岸边整齐列阵。
他们看着雾中火光冲天，惨叫和咒骂声不断响起。
脸上只有愤怒与嗜杀的情绪。
大音说道：“出来得急，我们没带那么多的粮食，所以日落之前，我们必须攻占浅水镇。”
“是！”一众凉兵迅速回应。
快速消失在大雾之中。
……
与此同时，周元率军驻扎在京城之外，此地乃是李元基身旁的宦官李子富安排的。
听说原来是禁军的驻地，但后来荒废了。
周元等人来到之后，只觉得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交通便利，里面虽然满是灰尘，但是营房皆未破损。
已经是不错的居住环境了。
他可是知道，不少的厢军来到京城之后，就只能自己找地方驻扎。
住得地方又破又烂。
周元望着面前正咕噜咕噜响的锅。
里面虽然只是最普通的粥。
可周元吃得十分舒服。
但就在这时，一直在京城打探消息的一点红却出现在了大营门口。
周元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一点红说：“周帅，凉军昨天趁着大雾派了一小部分人去袭击晋军水师，剩下的人则偷偷上了岸。”
“当天下午，先锋军就攻占了浅水镇。”
“而夜晚又攻占了馆陶！”
“离大名府可不远了！”
周元没想到这些凉国人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
一天攻占了两座城池！
敌军主将是谁？
“大音！”一点红说道：“大音带兵打仗能力很强，但是为人非常残暴。”
“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
“就连凉国内部也有很多将领对他不满意。”
“可每次凉国皇帝都会任他为先锋军。”
“只因为他一旦做了先锋，必然要送上几座城池。”
“他们离京城只剩下最后的一道屏障，大名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