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周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继续为所欲为了。
攘外必先安内。
如果内部都不平静的话,想要把凉国打下来,不过是个笑话。
正是因此,周元立刻开始扩大白 虎卫的人员。
至少要先给他们来个狠的!
让他们看一看,他周元不是谁都能欺负得了的!
……
与此同时,一个消息突然在京城里传开。
白 虎卫要为百姓们申冤。
当然,能做主的并不包括那些小的案。
查的就是官员们有问题的大案!
一时间,这件事很快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满星楼的店小二王五,正露出笑脸,迎接着每一个进店的客人。
但当到了无人处之时,脸上僵硬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王五家中本来还算有点儿银钱。
土地不多,但也够一家子吃饱喝足。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老天爷给不给饭吃。
只要不是碰到灾年,一家人生活得也算幸福。
但没想到的是,当地的县令看中了他的妹妹。
那县令今年四十有八。
却要取一个还未出阁的黄花闺女。
王五家中又不缺钱,女儿不愿意,于是就委婉地拒绝了。
那县令好像也没当回事。
转眼间就娶了另一个和他妹妹年纪相当的女孩。
一切仿佛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但有道是,木炭的乌黑露在外表,坏人的乌黑藏在里头。
怀恨在心的县令,安排一人和王五的哥哥打了起来。
本应该是挑衅者寻衅滋事,主动殴打王五的哥哥。
可是在断案的时候,那县令竟然说,王五的哥哥反过来殴打那人。
不说别的,只看两人身上的伤势。
挑衅者除了嘴角破了个口子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外伤。
可是王五的哥哥,满脸是血,鼻梁歪了,手指也骨折了。
谁又能说他是在殴打挑衅者呢?
殴打的人能把自己打成这样?
知道此事的百姓们心中都有一杆秤。
可是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就这,县令还判王五家赔偿人家的受伤治病的费用二十两!
而王五的哥哥还被打了三十大板。
本就挨了顿打,结果又打了三十大板。
伤势过重,没两天就死在了床上。
而且,县令判的二十两可有讲究。
王五一家如果不卖地的话就还不起,可卖地的话就正好赔光了一切。
一家老小失去了谋生的土地。
然而最气人的是,前去接收的竟然是县令的家丁。
王五家没办法,民又如何与官斗?一大家子人等着吃饭。
于是他们只能想办法,找其他路子讨生活。
可没想到街面上的泼皮无赖,隔三差五就来找他们麻烦。
别说找个活干了,不被再次抓到县衙就不错了。
在这个小地方,县令就是一个土皇帝。
惹到了他又如何能活?
没两天,王五的父亲因为和那些泼皮无赖吵架的时候气愤至极。
心中窝火,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回到家当天就病倒了。
没钱医治,挺了几天死在了草席上。
母亲本就身体不好,为了不拖累王五,拿了一卷白绫,找了棵还算粗壮的树。
垫了两块石头把自己挂在了树枝上。
唯一的妹妹精神打击过大,整个人也变得痴痴傻傻,害怕生人,害怕光。
王五内心愤怒不平,想要越级诉讼,但是晋国律法又对此明令禁止。
他想着哪怕死也要给家人讨个公道。
最终却只迎来了一顿毒打。
王五怕死在家乡,于是带着精神有些失常的妹妹,背井离乡地来到了京城。
这一路上的艰辛,早就磨灭了他对所有官员的信任。
官字两张口,左说有理,右说也是理。
王五冷笑一声,并不相信外面那些人所说的什么白 虎卫。
以前总说要给百姓谋福祉。
总说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可最后呢,还不是左手伸右手拿,将自己肚子填得饱饱,却根本不管百姓死活。
王五自己干着自己的活计。
随后的几天,好像什么也没有变,又好像有什么正在改变。
大街上,身穿黑色官袍,胸口绣着白色猛虎的白 虎卫,每日都在巡逻。
身旁跟着些杂役,不断地敲锣打鼓地喊着。
“平 反冤案,监察百官!”
“凡是遇到虐下取功,轻蔑天民,刑及无辜,杀人取财,倾人取位,贬正排贤,弃法受贿之事。”
“速速报来!”
王五看着有一老者走上前去询问,杂役们既是向老者解释,也是给周围围观者科普。
“小的案子不归白 虎卫查。”
“我们只查官员作奸犯科的答案。”
“小到七品芝麻官,大到当朝阁老。”
“只要有证据,白 虎卫谁都能抓!”
这种豪言刚刚放出,百姓们不由得窃窃私语地互相谈论着。
如果说公正严明地给百姓查案。
那在场的围观者还比较相信一些。
毕竟随着提刑司成立之后,确实让民间的冤假错案少了很多。
可若是说,以官查官!
那可就没有几个人敢相信了。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一棵大树下要饭的乞丐突然跑了出来。
王五听到旁边的食客说:“这疯子也挺惨的。”
“原来有一女儿,结果被捕头常郸说要冲喜,所以强抢了去。”
“小民小户无处申冤,本来想着就这样吧,反正嫁了个有点身份的人。”
“可没想到,两个人刚过了一月有余。”
“疯子的女儿就死了,常郸不但不伤心。”
“见到别人竟然还说是因为娶了她,所以才克了自己的老父亲病死。”
“娶之前都病入膏肓了,这怎么是被克死的,简直就是可笑!”
“最有意思的是,审案的官员收了钱。”
“说是他的女儿走路打滑摔倒,磕在了桌子上所以才死了!滑天下之大稽!”
另一名食客疑惑地问道:“不对吧,城脚下也敢这么放肆吗?”
“唉,人家在刑部有人,案子很快就结了,这疯子状告无门,再加上人已经疯疯癫癫的了,谁还给他申冤啊。”
“是呀,你说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能收钱!”
王五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儿。
转头看向白 虎卫,却发现那白 虎卫身旁的杂役,竟然开始认真地记述疯子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