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手猛然回头,却发现一点红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拔剑的声音好似是他在幻听一般。
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视野天旋地转。
随后自己滚来滚去,滚来滚去,落在了地上。
他眼中的世界仿佛是颠倒了过来,并且只能看到一双靴子。
“为什么我这么矮了?”杀手脑海中最后思考着。
眼前陡然一黑,随后再无知觉。
“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再叫我统领,可你为什么永远这么不听话!”一点红喃喃地说着并向着山下走去。
黑夜里,一个又一个的杀手从林中走出跟在他的身后缓缓离开。
……
第二天清晨,周元躺在床上。
昨夜所发生的事让他总感觉事情哪里有些不对。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长孙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周帅,穿心莲回来了,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周元穿上衣服,快速走出屋子。
门口站着长孙五,穿心莲背着连弩站在不远处。
大致看去,周元在她的表情中察觉到一种非常焦急和担忧的神色。
长孙武小声说道:“周帅,我观察过穿心莲,她带连弩,大多都是要去杀人。”
周元听后缓缓走到穿心莲的面前。
穿心莲言很是焦急地说:“周帅,我发现赵贤就是昨夜促使马贼来袭的罪魁祸首!”
“他们的老巢就在水杨河旁边的小山上,那里有一个山贼的营地,我偷偷潜入过去发现那里易守难攻,只有一条上山的小路。”
“赵贤聚集的贼人数量不少,可能尚宁收下的人全都被赵贤招揽走了。”
“尚宁以前有多少人?”周元问道。
“至少有八百人!”
周元转过头看向岸边盐户们的房子。
盐户只有四百人,而且男女老少皆有。
对方八百人,大多为青壮年,这场仗不用打,都知道打不过。
穿心莲继续说道:“惠州城附近群山环绕,赵贤带着人特意走了这么远,驻扎在水杨河旁边的山上。”
“他来此绝对是冲着我们来的!”
周元对此表示赞同。
“可是我和他之间没有死仇,为何他非要杀我呢?”周元继续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接王勇的班,所以他也要想办法继续在我晋国贩卖私盐,毕竟这可是很大一笔钱。”
“可是现在盐价这么低,从那么远送盐过来卖岂不是并不赚什么。”穿心莲问道。
周元摇了摇头:“现在河北东路的百姓们所吃的盐大多来自淮盐。”
“虽然整体盐价很低,这是因为突然涌入了大量的盐商,盐过多才导致价格过低。”
“可盐的运送需要成本,各种盐税还是要照缴。”
“盐商们很快就会发现,高昂的成本最终会让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个市场。”
“而距离较近的我们,以及凉国盐才是这个市场之后的真正统治者。”
“第一,距离较近,运输的成本较低,所以我们的利润空间就要比其他人高;第二,官商勾结!”
穿心莲看着如此轻易地将官商勾结说出来的周元,心中不由得感到惊讶。
脸皮着实是有点厚了,这种事都好意思明说?
周元笑了:“没错,这就是我们的优势,我们在这方面上能少交很多杂乱税目,毕竟已经把赵家和知县喂饱了,只要他们还想把这套游戏继续河北东路的官场上玩下去,就不能逼得别人太狠。”
“否则,他们以后就真的只能靠税收来贪钱了!”
“综上所述,我们现在的竞争力最强,只要盐场建立起来,就不愁钱赚。”
“但这肯定会挡了凉国的路,他们费尽心思在惠州城周围编制这么一张大网。”
“第一就是要赚钱,第二,勘察地形为以后的战争做准备!”
“呵,所以赵贤想要杀我实属正常,只要我死了,盐场就建不起来,他这次必然是来拼命的!”
此时,周元身后房门被打开。
叶嫣然担忧地走出来埋怨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周元浑身牵过叶嫣然的小手说:“放心吧,我们有船,从宁安村到这里只需要几个时辰!”
“赵贤手下那么多人,又无法做到人人骑马,而且他们不可能是乘船来的,因为宁安村的团队一直把控着周围的河道,若有大批船只通过,必然能够知晓。”
“所以他们一没船只,二没马匹。”
“徒步从水杨河旁边的小山来海边,不吃不喝,不休息也要半天的时间。”
“再加上中途休息,早上出发,晚上能到已经是极限了。”
“这样,长孙武,你派几个机灵的回去调乡兵前来?”
“记住,回去时别让他们乘一条船,咱们船多,多回去几条,哪怕他们沿河拦截,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船只全部拦截下来。”
“只要有一个人能回去报信,想要对付赵贤这些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众人听后原本悬着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有主心骨在这里,原本凝重的气氛开始消失。
长孙武不想耽误时间,快步离开去安排人手去了。
周元看向一旁的穿心莲说道:“劳烦你带些人手在林中布下陷阱,拖延对方行军的速度。”
“顺便监视所有进入这片林子的人,若对方有探子先行入林,那务必要将他们留在林子里。”
“我想你应该很擅长做这种事。”
穿心莲眉头轻轻一挑,那种自信的神情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如果你能把所有人都借给我,我可以保证,赵贤想要带人穿过这片林子,至少也要浪费五个时辰的时间。”
周元挥手一指盐户说:“所有人全都归你管!”
穿心莲听后兴奋地走向盐户们所住的房子。
没过一会,盐户们拿着各种工具,三三两两地跟在穿心莲身后进入林中。
周元躺在门口的摇椅上笑着说道:“看,事情这不就解决了吗?”
“如果出了惠州城区域我也就认了,可要在我周元的一亩三分地上对付我,他们真是不知道该要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