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渐渐离开,周元才忍不住地问道:
“大明府真的缺钱吗?”
叹了口气说:“缺也不缺。”
“你知道李神医的治疗方案要花多少银子?”
“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他要做屠苏酒,直接倒入水井之中,让大名府地下的水井中有屠苏酒的药物作用。”
“说是这样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防范作用,可能会避免染上瘟疫。”
“说实话,李神医对于这些东西说的都模糊不清。”
“问具体效果,只说是有作用,但是因人而异。”
“大名府这么大座城,得到多少弹屠苏酒下去才行?”
“那花费的银子,我都有点不敢想象!”
“其次还有治病的药材,周大人,你说有多少钱能够这么花呀?”
“多少钱都不够!”
“我不是不给,至少不能让他觉得银子来的容易!”
“否则,拿出来一个可能有用的办法,我就要花一笔数量不少的银子。”
“我又不是铸银子的,哪有那么多钱可拿?”
周元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此话是有点道理的。
大名府人口近百万,城北方向已经控制不住了。
那就是说,城里将近四分之一的地方已经瘟疫盛行。
粗数地来计算,百万人口的四分之一,可能也有二十多万人感染上了。
当然这只是可能!
实际数量可能没有那么多,但,哪怕是治疗十万人所要花费的银子和药材,那也是个庞大的数字。
作为大名府的府尹,郑辉文确实需要精打细算。
周元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批银子?”
“我还真想等陛下的钱来了再说,应该有个四五天时间吧!”
“治病救人四五天恐怕就晚了。”周元提醒的。
郑辉文眉头皱了皱,可能也是在思考着得失。
考虑了一会儿后:“还是要先等一等吧。”
“城内最近有一个教派,名叫白鹤教。”
“有不少人去那里祈求无灾无病。”
“他们就在城北,听说有人加入了白鹤教之后,瘟疫很快就好了!”
“可能这个教里面也有治疗瘟疫的法子。”
“我准备找到他们,看看有没有更省钱的办法。”
周元对于绝大多数的教派感官都不怎么样。
尤其是在社会动荡的时候,教派出现,也有可能是别有用心。
“他们信什么?信白鹤吗?”
郑辉文听后点了点头:“这个教派信奉灵兽白鹤。”
“寓意着清新、宁静、高贵的气质,旨在引导人们从繁杂的世俗中解脱出来。”
“追求内心真正渴望的精神世界。”
“同时,这个教也鼓励人们保持身心健康,像白鹤一样优雅自在地生活。”
“他们的教派人数不少了,好多人每天都不工作。”
“但就是这样,竟然信众并不少!”
“从繁杂的世俗中解脱出来?”周元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算晋国还算是富庶。
可是想要从世俗中解脱出来。
以现在的这种生产力恐怕是不行的,而且宣扬这样的教义。
真的不是别有用心之人吗?
“追求内心渴望的精神世界。”周元喃喃地说道:“怎么感觉像是精神掌控,pua似的?”
“这个教派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周元又问。
“就是最近不久的事。”郑辉文答道。
周元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对于这些在各种灾难时期突然出现的教派。”
“最好还是盯着点儿比较好。”
郑辉文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准备在城中留宿一宿。
自从他们出了魏县之后。
每天都是睡在荒野上,树林里。
几乎是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来到大明府,周元准备让大家休息一晚上,然后再上路。
郑辉文原本准备给他接风洗尘,但是被周元给拒绝了。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暂时还是少见面。
避免因为见面过多而让他受到了针对。
周元也是觉得,身边有一些能够信得过的人,还是挺不容易的。
虽然他并不是多么的信任郑辉文。
但是郑辉文做事很卖力,脑子好使,是个可以互相利用的对象。
一夜无话。
就在周元第二天准备离开大明府,先回到京城的时候。
却听到了一个令他有些惊讶的消息。
李神医那边出事了!
有的说是李神医感染了瘟疫。
有的说他不小心摔倒受了伤。
还有的说是李神医最喜欢的小徒弟死了。
这些事情都是周元听厢军的士兵说的。
一时间他很是疑惑。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传闻?
周元没有太着急离去。
而是先一步来到了衙门。
没想到撞大运,还真让他撞着了,郑辉文就在衙门里。
但是周元也一眼就看到了李神医。
他身形消瘦,双眼满是血丝状态明显不怎么样。
周元甚至都害怕,李神医会不会突然倒下。
一看到周元,郑辉文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大人,您来得正好!”郑辉文连忙跑到周元面前:“昨天搀着李神医的那个小徒弟死了?”
“提刑司的提刑官吴念呢,他的断案能力也很强。”
郑辉文叹息着说:“吴提刑官调任到京城了呀。”
“人家现在升官了,吴提刑官连续好几年,每年所办理的案子都在八百件以上!”
“这简直是个奇迹,再加上大理寺少卿,身体不适告老还乡,这缺就空出来了,真的陛下就直接把他调任大理寺少卿。”
周元立刻想起了自己呈上去的文书。
在文书中他就提到过吴念。
恐怕大理寺少卿,告老还乡之后,候选人可能就有吴念。
陛下当然要找一个有印象又多少能够相信的人。
“那新任提刑官呢?”周元说:“这件案子不算小,因为当下时局情况需要依靠李神医。”
“而他的徒弟死亡,优先要思考其中有没有其他原因!”
郑惠文连连点头:“他绝对是被人谋杀的。”
“昨天晚上死在了家中,肚子上身中数刀。”
“一共中了多少刀?”周元想要确认地问道。
“好像是,好像是……”郑辉文仔细思考着。
“十刀!”一直在后面的李神医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