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基思虑许久点了点头。
“周元,我从未与人推心置腹,但,正值国家风雨飘摇。”
“我希望我能信任你!”
周云心中惊喜。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
周元认真地说道:“陛下,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是我父亲从小教育我的道理。”
“晋国永远是晋国人的晋国,凉国你要想拿走我们的土地,抢夺我们的粮食和财产。”
“那就先要从我周元的身上走过去!”
周元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李元基。
见脸上的表情绝不像假的,李元基脸上满是欣慰的表情。
“去吧,希望你能给我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周元刚要离开连忙问道:“陛下,请问那箱金子该怎么办?”
李元基思虑了一会说道:“会有人去找你去取这笔钱就充入国库,当做打仗的经费了!”
“还有,陆承志那老家伙手下掌管的陆家军,只听老家伙一个人的话。”
“无论如何,陆承志必须出战,否则,你告诉他,脑袋也就不用要了!”
周元听后躬身行礼说:“臣领命,臣告退!”
说完,他缓缓退出大殿。
门外,李子富背手而立。
看似不慌不忙。
但是他两个拇指细小的动作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
“李大官!”周元恭敬地问好。
李子富只是嗯了一声,随后转过头来,冲着周元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谈。
周元也是微微颔首,动作微不可视。
但李子富却观察到了。
他瞟了一眼,见周云手中拿着绘着龙纹的斩马刀,嘴角微微上扬地走入大殿之中。
少顷,里面突然传来李子富的求饶声。
那声音撕心裂肺,听的人是闻者伤心!
周元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老狐狸。
随后向外走去,但就在此时,张植迎了过来。
周元已经知道张植是李子富的人,说话间多了几分思考。
“大官让小的在此等候,送您出宫。”
周元点了点头。
张植走在前面,边走边说:“周大人,大官说,接下来的事要先看看百官那边如何出手。”
“我们要对症下药,等百官坐不住,跳出来才会暴露破绽!”
周元没有说话,只是听在心里。
临到皇宫大门之时。
张植站在原地说道:“小的就先恭喜大人能够获得陛下喜爱,祝大人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多谢!”周元谢完,却发现张植的目光一直放在周元手中的斩马刀上。
“这把刀有什么不同吗?”周原疑惑地问道。
毕竟在他看来,这把刀除了是皇上最喜欢的刀之外,也就比其他普通的刀多了些精美的纹饰。
“此刀名为斩龙刀,它的名字并不是很吉利。”
“实际上却是因为此刀出世之时,所见之血乃是陛下之血?”
“那日陛下前去参观,此刀出炉。”
“斩龙刀打造完成,工匠开过锋后,陛下轻轻碰了一下刀刃,却发现手指竟已被切开。”
“此刀陛下可宝贵得紧,没想到今日竟赐予了你!”
周元听后不由得将刀握得更紧了。
离开皇宫,他依然想着刚才张植所说的话。
周元并不是个轻易会相信别人的人,庆和殿内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表演。
可他没想到,陛下对于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如此地看重。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周元拿着刀,一眼就看到了,正蹲在墙角边的长孙武。
见到周元后,他立刻跑了过来说:“周帅,那两个箱子有点扎眼,我用衣服包了起来!”
周元点头说:“咱们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去,我手中拿的这把刀也是个烫手的山芋。”
“若是丢了,恐怕项上人头不保。”
“在外面待的每一秒,我都感觉有人要对你我二人出手!”
长孙武看了一眼周元手中的刀,仅看到那上面的盘龙纹饰,就知道这绝对和皇上有关系。
两人骑着马,着急忙慌地回到了军营驻地。
回到自己地盘后,周元和王龙等人想着要将刀摆在哪供起来。
就在此时,却有人来拜访。
周元本以为,在他出征之前都不会有人来看他了
没想到竟然还能有人过来。
来人名叫邓柘。
乃是御史台殿中侍御史。
周元倒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过还是礼貌地将人请了进来。
邓柘是个十足的演员。
脸上总是笑吟吟的,很是热情似的。
可是他所看人的眼神总是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看来这些都是同乡?”邓柘看似热情地问道。
周元点了点头:“都是从老家就跟我一起共事的乡亲们。”
“有一部分还是赵明德赵公的同族。”
“这些人愿意跟我出来出生入死,我很是感激。”
邓柘一听,又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他热情地和乡兵们聊天。
甚至还故意去找几个赵明德同族交谈。
谈话间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邓柘同样出生于惠州城。
但是邓家并不是一个大家族,这两年才稍稍有些起色,在北方派系的官员之中属于一个小角色。
御史台殿中侍御史,主管以礼仪法度纠察百官过失。
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若在军中,那他就是北方派系的一名先锋官。
若要厮杀,必然是站在一线上的人物。
邓柘做足了姿态之后来到周元面前。
“这次我来一共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吧,你来京城时间不短了,可大家都没有来看过你,也没有给你接风洗尘,希望你不要怪罪于我们。”
“朝中发生了大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第二件事,作为过来人,我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和宦官沾上什么关系!”
“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咱们派系上面的人看了很不开心。”
周元也很委屈:“邓大人,可这是陛下让李子富给我找的营地。”
“难道我刚来京城,人不生,地不熟,就要不接受陛下的安排,与陛下抗争吗?”
“那我不是大难临头,随时都要被摘了脑袋?”
“为何满朝文武就没有人为我想想呢?”
邓柘眉头一皱:“周元呢,你得从大局考虑!”
“谁说不接受狗宦官的安排,就是与陛下做抗争呢?”
“为什么你不能说找的营地不好,将矛头反指向狗宦官呢!”
周元脸颊微微有些抽搐。
这些个人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人看。
只是把他当做一把锋利的刀,一条听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