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
正在脱短大衣的景霄手顿住了一瞬。
旋即,他若无其事的把大衣放在衣架上:“哦,那不是我们都喜欢看书嘛,床做大一点,空的一边可以当作书橱放啊,上面做一些搁板,放书,放水杯,古代的拔步床也有这样的,我跟徐科长说了的。”
向清欢张了张嘴:“真的……只是这样?”
“不然呢?你想干什么?”
景霄走近,带着外面寒气的脸靠近向清欢,那双漂亮的凤眼里带着戏谑。
向清欢脸爆红:“……没什么,那,那我看信。”
景霄低笑,胸腔震动:“清欢,你不喜欢床大一点吗?”
“别闹。我在看信。”
向清欢低着头,努力避开他凑过来的脸。
景霄却追着她,还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或许你想的没错,嗯,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
向清欢笑着捶他:“我想什么了?我想什么呀!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怎么这么坏!”
景霄笑得不行不行的,嘴上却说:“好,你没想,是我想。”
“景霄!”向清欢警告地低喊一声。
景霄还在笑,但往外走:“好好,不说,我去食堂给你买早餐。”
溜了。
向清欢在屋里咬牙,一会儿又笑出来,笑得举着信纸在床上滚来滚去。
这之后的半天,她的脑子里全部是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场景只有一个,两米的大床。
十一点的时候,景霄打电话过来:
“我看应该可以了。一早魏康桥又去晏屹峰单位,这次没有哭了,是开始闹,说是昨天晏屹峰把他女儿打了,魏康桥说以前他给了女儿不少钱,现在让女儿照顾他是应该的,想不到晏屹峰竟然还打她女儿了,他要晏屹峰养他,要不然就给两万块,两人在单位闹得不可开交呢!”
向清欢:“走,我们马上过去,对了,周兵说好了吗?”
“说好的,一起去。”
“好,马上就去,注意形象,穿自己的衣服。”
很快,吉普车上坐了四个人,三男一女。
到达区政府那边,景霄提前打过招呼,四个人长驱直入。
到了办公楼以后,景霄去找认识的人谈事情,不出面。
向清欢带着一脸胡子的陈二槐,和高大如铁塔的周兵,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晏屹峰的办公室。
里面还在吵架。
魏康桥正抱住晏屹峰的大腿哭嚎:“你养我,你必须养我!我女儿的嫁妆都是我的钱,你工作都是我找的,你们现在竟然想丢掉我,不对的,不行的,你就该养我!”
向清欢走进去,像没看见这闹剧似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晏屹峰在吗?”
他们这办公司是综合办公室,里头有四张办公桌,每张办公桌占据一角。
但是因为魏康桥来闹,所以这会儿晏屹峰站在中间,魏康桥抱住他的腿。
旁边散落着六七个人,感觉是因为看热闹特意来的。
向清欢这么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门口,好奇的盯着向清欢。
魏康桥也不例外,嘴巴还呈哭嚎的状态,但脸上并没有泪水。
但是向清欢不看他。
魏康桥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旋即抱紧晏屹峰,只管喊:
“屹峰,我们都是一家人,不闹了,你就看在我是你老丈人的份上,带我回去吧,我还能动,我还能给你煮饭,你可怜可怜我吧,你想想我以前给的钱吧……”
向清欢走了进去,直接走到晏屹峰面前,开门见山:
“原来你在啊,晏屹峰,我今天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和你妈吞没了我妈妈的十根金条,以前我们不知道,现在我们有了证据,特地来通知你,你要是还不出来,就拿你的房子抵押,你要是不同意,那咱们就上法院!”
晏屹峰正被魏康桥缠得火冒三丈,一抬眼看见向清欢,他眉头沉下来:“贝清欢?你在说什么东西,什么金条,滚远点,我可不想理你这个野种。”
向清欢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晏屹峰的脸上。
手好疼。
但是心里好舒坦。
毕竟她想这么做可是想了很多年了。
这次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不,晏屹峰的右脸马上肿了起来,几根手指印清晰可见。
晏屹峰捂住脸:“你他妈的干什么,你敢打我?”
他想抬脚,但是脚被魏康桥抱住了。
他想抬手,倾身扇回去,向清欢的身边马上站过来两个人。
一个一脸胡茬,看起来凶狠野蛮,一个高壮如牛,浑身散发着压迫感。
晏屹峰抬起的手,没敢扇回去,在中途握住,对向清欢放狠话:“贝清欢,你是不是想死!你害我妈坐牢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敢上门来,我弄不死你!”
向清欢一着不让地站在原地,声音特别大:
“我害你妈坐牢?呵呵,要真是我害你妈坐牢,你不知道找上我多少回了,可你为什么没找我呢?是没力气,还是心虚?
晏屹峰,别给我在这边说大话,我告诉你,现在的我,不是小时候的我,任你和你妈欺凌,我妈妈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亲大哥,我和我妈妈也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你爸走丢,根本不是因为我妈妈要吃奶粉他出去买,而是你妈要昧下我妈妈的金条,你爸跟你妈吵架才离开的。
看看,白纸黑字,这是我的外婆临被坏人抓走前,托付你爸爸抚养我妈妈的字据,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爸签字画押,可你们家呢,拿走了金条,把我妈妈丢给外公以后再也没管过死活,自己倒是靠着金条过着好日子,现在,该是你还我们金条的时候了,拿出来!”
向清欢手里的信纸对着晏屹峰晃了晃。
晏屹峰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偏偏要在他遇到无赖丈人的时候拿出来说?
晏屹峰已经年近四十,前面的三十多年,他都过得肆意,可不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家里忽然多出许多事情来。
先是母亲突然连续几天做噩梦,后来就是大哥家里开始争吵,再后来母亲被问话,然后是大哥夫妻离婚,最终是母亲被拘留开除判刑。
算算时间,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贝清欢从外地回城之后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