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慕卫忠的夸奖，慕婉清假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和所有的歌女都一样，也都是为了生存下去，司令未免太高看我了。”
“本司令只怕看低了你，你的能耐其实大着呢，这不就逃脱了，还平安的回到了慕宅，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只是混口饭吃？”慕卫忠又开始眯起了眸子打量她，他总觉得她不像是个普通的歌女那么简单，并且她和刘陵的关系似乎也有也复杂。
都说身在高位者疑心比较重，慕婉清现在算是信了，不管她如何做，慕卫忠对她都有着一丝怀疑。
慕婉清摊了摊手：“司令怀疑我是细作？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不该救你，让你直接死了不是更好？”
“你不救我，管家也会去请医生，或许只是好的没那么快而已。”慕卫忠起了调查她身份的心思，这慕宅里本来就有细作，每天都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不得不防。
慕婉清简直被他这话气的没脾气，救了他还不落好，还怀疑她是故意救他好得到他信任的。
慕婉清叭的一下放下筷子，她站起身来：“让我来唱曲的是你，现在怀疑我的还是你，我还是走了算了，省得呆在这里还要麻烦你去调查。”
她说着就往外走，门口守着的两名士兵在心里替慕婉清捏了把汗，敢这样给司令甩脸子的人还没出生呢，慕婉清胆子是真的大。
偏偏慕卫忠难得的没有生气，他凌厉的对她吼道：“走什么走！坐下！”
慕婉清那准备开门的手就这样定在了那里，她悻悻的收回手，转身又坐了下来。
慕卫忠定定的望向她：“你这是在和本司令置气？”
“我可不敢。”慕婉清这样说着，表情却不是很好，明眼人一看她就是在赌气。
慕卫忠敲了敲桌子：“你这脾气得收敛一下了，本司令自从打下禹城以来，从没有人敢这样摆脸色，但凡是顶撞过本司令的，现在都已经死了。”
他语气寒冰如水，慕婉清心里打了一个冷战，又是这种语气和表情，让人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一刻她真的相信他会杀了她。
于是慕婉清立马就怂了下来，她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司令说笑了，我哪敢和你生气？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绝对不瞒你。”
看到慕婉清信誓旦旦坚定的模样，慕卫忠也不客气，直接问道：“你和刘陵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问题还真是一针见血，早知道就不那么快立下保证了，不过他要是查起来她也是瞒不住的，不如老实交代的好。
慕婉清嘿嘿一笑：“这事说来有些难开口，以前他看中了我，所以天天捧我的场，从相熟到相恋，当然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真的相恋，因为每次都是我找他比较多，赚的大洋也给了他，后来嘛我怕他图我的钱，仔细一想就和他分开了。”
“这么说你们算是老情人关系？”慕卫忠不为所动，也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
慕婉清脸色一拉：“现在我和他可没关系，你就算把他枪决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你要是对他有意见尽管找他就是。”
“呵，还真是人心凉薄，好歹也有过一段曾经，你还真是撇的一干二净，这感情是说收就收，我看你们确实没相恋过。”慕卫忠的话里夹杂了些讽刺，他是对刘陵不看好，办事根本就不行，可两人也相识了一场，她把刘陵当成从不认识的陌生人，可不就是有点凉薄。
慕婉清立马就打住了他的话：“我不是凉薄，是他先把我当做赚大洋的工具的，我是看透了才和他分开，我不恨他，但也不会再爱他，因此我和他现在可以说是没任何的关系。”
“你有几个大洋？他会图你的大洋？”慕卫忠显然不信，这副将每月的大洋可不少，怎么说都用不上慕婉清赚的那些。
慕婉清稍稍沉默了一下，若是吃喝玩乐副将的大洋当然够，但是刘陵要拿大洋打关系，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几块大洋就能办成的，并且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胃口都很大，随便弄些大洋可是打发不了。
不过这些话慕婉清可不敢说出来，就算她对刘陵没什么好感，可也得说话谨慎，这一不小心祸从口出，自己小命就要丢了。
于是慕婉清吃着面前的菜，小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歌舞厅里有钱人多了去了，要是曲子唱得好，说不定一下子就能打赏三块大洋，这一个普通厂子里的女工一月也就一块大洋，你说我赚的大洋还少吗？”
这么说来还真的不少，慕卫忠把筷子放下：“看来这个刘陵花了不少的大洋，本司令是该好好查查他了。”
慕婉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不明说，要让慕卫忠自己去悟，至于他到底知不知道刘陵的心思，都不重要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慕婉清也放下了筷子，她向外看了一眼，天都完全黑了下来，这一顿饭吃的也是够久的。
“司令，我吃饱了，要去睡觉了，你慢慢用。”她做了个甜美的微笑，然后转身就出了房门。
等走出好远后她还心有余悸，和慕卫忠呆一块真是太危险了，他们姓氏一样才让两人有些相惜，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有心要套她的话，还好她什么都没说，万一传到刘陵耳朵里，恐怕她还没来的及出手就被灭口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小兰捧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慕小姐，司令说你天天穿那件袄裙太旧了，所以送来了新的衣服。”
慕婉清接过衣服抖开，一看是一件有些洋气的袄裙，袄裙很厚实，有一些西洋的风格但又保持了传统的形制，看上去新颖不俗套。料子也是用的绸缎，这件衣服怕是不便宜。
慕婉清把衣服收好放在床头：“去帮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让小兰去帮她谢司令估计是不行的，小兰的胆子小的连踩死个虫子都怕，也只能把这件衣服先收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