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卫忠被慕婉清砸中后，他也捏了雪球，两人互砸起来，边砸边跑进了慕宅里。
管家从来没见过司令这么开心过，一直以来司令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功过分明，扔雪球这样毫无意义的动作司令很是不屑。
管家有些感叹，看来慕婉清并非只是歌女那么简单，以前也有不少的女人想着讨好司令，甚至还有刚毕业的女学生，后来都被司令骂了一顿，能让司令这样玩乐的只有慕婉清一人。
两人一路从门口跑着扔到了院子前，慕婉清累得气喘吁吁，她叉着腰指向慕卫忠：“你耍赖，你每次雪球都弄那么大，我都是随便捏一个就行的，不跟你打了。”
慕卫忠也收了手：“这可不怪我，谁让你不做一个大点的雪球，愿赌服输，你砸不过我又怎么能说我耍赖？”
不愧是打仗的人，这理论是一套一套的，慕婉清知道他说得有理，可她就是不服气。
她一甩手进了院子：“不玩了，天都这么黑了，再玩下去都要十二点了。”
慕卫忠在她身后笑得肆意，慕婉清走进屋子，叭的一下关上了门。
她进去后再也没出来，慕卫忠最后只得拍拍手，转身离开了这座院子。
小兰有些怯生生的问道：“小姐，谁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们司令拿那么大的雪球砸我，我要睡觉了，你没事也早点睡吧。”她说着在床前坐了下来。
小兰听到这话后浅浅的笑了，她看到慕婉清手冻得通红，一定是跟司令砸雪球去了，于是小兰立马对着慕婉清道：“小姐先别睡，小心感染风寒，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就跑了出去，慕婉清还有些纳闷她要做什么，结果她很快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小兰拉着她的手伸进水盆里，喃喃细语道：“小姐你这手要不好好烫一下会生疮的，到时候可难受了。”
不得不说这小兰还是蛮细心的，经她一提醒慕婉清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冻得冷冰冰的。
小兰一边帮她洗，一边小声道：“小姐，你不要怪司令，这司令愿意跟你打雪球，证明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要不然司令又怎么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呢？”
慕婉清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自她遇见慕卫忠起，他经常都是那一副冰山面孔，偶尔会笑几下，像今天这样跑了刘陵还这么开心实属少有。
这么想着慕婉清也释怀起来，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脑中一闪的事情。
她挥手让小兰退下，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石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她干脆躺在床上蒙着头，算了，所有的事等明天再说吧。
慕婉清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她翻身下床，听到整个禹城都在放鞭炮，她想到今天是贴门画的日子，不知道慕宅买了什么门画。
小兰和春桃都发了新衣服，慕婉清也不例外，小兰伺候她梳洗后，春桃就满脸兴奋的抱着三套衣服走了进来：“小姐，看，这是司令送你的衣服，喜不喜欢？”
慕婉清示意她把衣服放在床头，她仅仅瞅了一眼，就满意的点了头：“这次送的衣服不错，适合我。”
慕卫忠送了一套红色的棉旗袍，一套天蓝色的袄裙，还有一件上衬下裙的襦裙，只不过有些西洋的元素掺杂在里面，她随手翻了翻，觉得都很喜庆，刚好可以过年那天穿。
既然这衣服都送了，那自然也得穿，要不然慕卫忠一定会认为她不喜欢。
她挑了件紫色的西洋装扮，让小兰给她梳了个辫子，然后自己别了朵花上去，看着还真像她当歌女时穿的那些装扮。
一说到歌女，慕婉清又想到了张妈，上次她让管家罚了张妈，到现在慕卫忠都没有找她问起，看来这张妈也没有多么重要，相信这次过后张妈能认清自己的位置，只要不再找她麻烦，她自然也不会故意去惹事。
她特意化了个淡妆，小兰瞧着她那精致的面孔，忍不住夸赞道：“小姐生得可真美，这禹城里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小姐的美貌和气质。”
“就你嘴甜，会说这些话来奉承我，这两天你们都不要忙活了，好不容易到了年底，你们也休息一下。”慕婉清心情也好了许多，这民国虽然比较乱，可年味比现代浓多了，到处都是新年的气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大家都过的苦可依然很快乐，这大概就是苦中作乐。
小兰满脸感激，跟着这样的小姐，当真是三生有幸，她打算拉着春桃也好好的逛逛街，说实话她从来都没有认真的过过一次年，像她们这样的穷苦人还有很多，也只有过年才会得一些奖励，这一点点奖励都够她们开心很久。
慕婉清让小兰退了下去，等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时，她走到电话旁再次拨通了夏云薇的电话。
这次夏云薇没有接，慕婉清大约猜出了大概，她又拨了一次，响了好久夏云薇总算是接了起来，只不过夏云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喂，是婉清吗？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打来。”
慕婉清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边的夏云薇忽然就抽泣了起来：“我们订不成婚了，原来他果然是你说的那种人，他骗了我，还指望着我爸爸帮他，只怪我识人不清，我爸爸如果帮了他那跟叛徒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真的是督军找人把他救走的是吗？”慕婉清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想，现在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只不过是差一个肯定。
一听到她这么说，夏云薇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我拜托你不要告诉司令，不然我爸爸会坐牢的，我只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会落井下石，我爸爸都是为了我才去做了这样的事，如果你气不过，我可以把命赔给你。”
夏云薇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话说出口是收不回来的，她只想着把情绪发泄出去，现在才明白过来慕婉清一直是慕卫忠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