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在昏暗的包间时我才回过神来。
却没敢再喝酒,抱着杯白开水出神。
睁眼闭眼都是陆明延和那个女生站在一起的场景。
过了一会有人要来了骰子,几个回合下来我很不幸的被选中了大冒险。
任务是去隔壁房间唱一首歌。
壮着胆子敲了隔壁的门,熟悉的logo出现在我面前。
不会这么巧吧。
我缓缓抬头,却撞见陆明延清冷疏离的眼眸。
「好、好巧。」我十分窘迫。
「有事吗?」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大冒险输了,我能进来唱一首歌吗?」
陆明延手肘撑在门框上,宽大的手背青筋隐隐浮现。
他就这样垂眸看着我,不回应,也没让道。
强大的气场硬是把我压得只有一米三。
身后的同事面面相觑,「思薇,要不换一间吧。」
「谁呀。」包间内传来刚才那女孩的声音。
我顿时清醒:「还是不打扰了。」
转身的瞬间却被陆明延扼住手腕。
「进来。」
12
包间内有七八个人,看起来像是家庭聚会。
「你是刚才那个女生。」长发女孩认出了我,笑着将麦克风递给我。
「明延,这是你朋友吗?怎么不介绍一下。」边上一位气宇不凡的阿姨语气里带着打趣。
我生怕他们误会,连忙解释:「陆警官之前帮过我,不过我们不太熟。」
陆明延看我的眼神更沉了。
长发女孩轻轻的推了推他,想要陆明延离我近点。
「姐。」陆明延无奈出声。
姐?
我猛的抬头。
这才注意到他俩眉眼确实有几分相似。
而且那也不是情侣装,整个包间里的人都穿着一个系列的衣服。
更像是家庭装。
「小姑娘想唱什么让明延给你点,这小子没谈过女朋友,不会照顾女生情绪你可要见谅啊。」
一位大叔乐呵着招呼我,转身就给陆明延招呼了一掌:「臭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歌。」
没谈过女朋友?
我彻底傻了。
「想唱什么?」陆明延向我靠近了些,微微酒气扑面而来。
他喝酒了。
「追光者。」我小声道。
陆明延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去点了歌。
熟悉的伴奏响起,我缓缓拿起手中的麦克风小声唱起来。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
陆明延将目光从屏幕移到了我脸上。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他站起身向我走来。
「有的爱像大雨滂沱 却依然 相信彩虹……」
最后一句唱完,一屋子的人十分捧场的鼓着掌。
「出来一下。」陆明延微微俯下身,在我耳边留下一句话便出了门。
我心怦怦狂跳,向屋内的人打了个招呼便抬脚跟了出去。
身后传来他家人的声音,「咱家的猪会拱白菜了……」
13
有同事在门口等我。
我说前面那个是我朋友,让他们先回包间,不用等我。
何魏跟着人群离开,整个人颓丧得像是蔫了的气球。
陆明延在走廊尽头等我。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云里雾里中我看不清他的脸。
「复合了?还是新欢?」半晌,他沉着声开了口。
「什么?」我没理解。
「你小男朋友没跟上来?」陆明延掐了烟,靠在墙壁揉了揉太阳穴。
「陆明延你在说什么?」我莫名其妙,语气也重了些,「你说何魏?我跟他只是同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陆明延挑了眉,正欲说话,身后的门内传来一阵脚步。
接着是一阵推搡带着喘息的声音。
我秒懂了门后的场景,眼看就要和对方撞个正着。
陆明延一把拉过我,拐进了走廊尽头的小屋内。
可有谁能告诉我,这房间为什么会这么窄!
不足一平米的小空间里我跟陆明延紧促的贴着对方。
抬头就是滚烫的呼吸,低头则能看到门缝透进的光打在陆明延紧绷的腰腹上。
门外亲昵声愈加放肆。
我只觉口干舌燥,小声道:「陆警官,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啊?」
陆明延懊恼的闭上眼,哑声道:「闭嘴。」
禁欲又撩人。
「陆警官,你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难受呀?」
「陆警官,你很热吗?」
「陆警官……」
陆警官抬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却玩心大起,伸出舌尖轻轻在他掌心点了一下。
陆明延触电般腾的抽回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我一个反转,紧紧禁锢在他怀里。
后背贴上滚烫的胸膛,我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本就体格壮硕,此时微微弓了腰,喷洒着热气的鼻尖就贴在我耳边。
「别乱动。」
声音更哑了。
我很快察觉出他的反应,腾的红了脸,不敢再动半分。
门外传来女人疑惑的声音:「我怎么听到里面有动静。」
「这哪有人,宝贝你听错了。」
……
14
那晚回家后,我十分不争气做了x梦。
以至于第二天在公司楼下撞见晨跑的陆明延,我几乎想跳进垃圾桶里躲起来。
他也看见了我,轻咳一声移了目光。
「哟,嫂子好。」身边有警员冲我打招呼。
「你喊谁?」我跟陆明延异口同声。
警员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伸手指了指我。
「陆队,是老邓说的,咱警厅的人都知道。」
被陆明延擒住的警员欲哭无泪。
老邓就是那个门卫大爷。
我恍然大悟。
想必那天在门口的对话让大爷误会了。
所以那天在大厅,别人口中的嫂子。
也许就是我?
陆明延松了手,一掌拍在警员头上,「你先回去。」
「明天体能赛,嫂子记得来啊。」
「什么赛?」我询问道。
「局里一年一次的体能大赛,有空可以过来看看。」陆明延接过话。
我点头答应。
却不想第二天警局旁的一块空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十几号人穿着白色背心,身上挂满矿泉水瓶,顶着烈日正在负重攀爬。
绳索一直拉到五楼。
我抬头望去,攀在最高处的不是陆明延是谁。
一分钟后他第一个触碰到白线,双腿一蹬绞着绳索灵活降落。
旁边有人递给他一瓶水,陆明延拧开就畅喝起来。
像是觉得太热,又将剩下的水从头淋下。
转头便看到眼神发直的我。
陆明延走过来,发梢还在滴水,顺着肱二头肌紧实的肌肉流下来。
他勾起嘴角;「好看吗?」
「好看。」我木讷回答。
这倒是把他整不会了,拿过一旁的毛巾在头上一盖,转身进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