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笙歌看着杨洋，嘴巴就像被上了拉链一样，紧紧的闭上，动不得半分。
“放松一下，我给你上药。”
杨洋没有继续追问林笙歌，而是重新拿起了棉签，沾上消毒液，开始给林笙歌消毒。
林笙歌看着杨洋，心里酸酸的，总有一种对不起杨洋的感觉，对于杨洋的告白，林笙歌只是感觉自己特对不起杨洋，因为自己的任性，竟然让杨洋前辈对着一个陌生的护士道歉，这样的杨洋，是林笙歌从来不曾见到过，也从来不曾感受到的。
“杨洋前辈。”林笙歌低下头，看着认真上药的杨洋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杨洋没有抬头继续替着林笙歌擦拭着膝盖上的伤痕。
“被你说喜欢我，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我曾以为，爱情从来都不会眷顾我，可是……”林笙歌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生了，双手紧紧的攥着床单，声音哽咽。“我却不能喜欢你，对不起！杨洋前辈！”
杨洋上药的手猛然停住，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林笙歌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的哥哥，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踌躇不前不知如何选择，不过，没关系，我会等你，希望，那个时间，不会太过久远。
“那你……”还要对我说，喜欢我？杨洋前辈，如果是我，我一定做不到这样，所以，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我可能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就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够得到你的喜欢呢？原谅我太过于懦弱的喜欢，原谅我太过胆小的勇气，还请你，杨洋前辈，原谅我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
“好好休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很显然，杨洋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林笙歌那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杨洋就忍不住心软。
“嗯。”
包扎好伤口后，杨洋付了医药费，扶着林笙歌出了医院，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杨洋看见林笙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二话不说的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林笙歌的肩膀上。
搀扶着林笙歌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机，问道：“笙歌，给许言还是流年打个电话？又或者是回去古董店？”
“回去，回去古董店。”林笙歌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着，缠了纱布的双手，想要握成拳头，却又疼的刻骨。
林笙歌想，如果这个时候，是老板在自己身边的话，一定会给自己泡一杯温热的茶，然后看着自己，微微笑着。
最是这一抹不经意的笑容，让人萌动了初心。
林笙歌就是露宿街头，也不会选择去许言或者流年那里，和流年回家，许微就会不舒服，而和许言回去，林笙歌摇了摇头，许言有多讨厌自己，林笙歌是明白的，自己和许言回去了，是自讨欺辱？还是作贱自己？
“林笙歌？”
“嗯？怎么了，杨洋前辈？”
“没事，就是想多叫叫你的名字。”
就是想要多叫叫你的名字，我怕以后……叫你的名字的时候，就再也听不到你的回答，也看不到你的笑容，这将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夜晚的风，多少有些凉，虽然林笙歌披着杨洋的外套，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冷的，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胳膊，牙齿有些“上下乱窜”。
这是林笙歌自小打下的毛病，五岁那年冬天，和大院里的孩子一起在雪地里玩躲猫猫的时候，不小心被遗忘了，等安妈妈和流爸爸还有流年找到的时候，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了，就是自从这次以后，林笙歌不能见的冷，也不能吃太多的冷饮，林笙歌的胃癌，也是从这个上面发展而来的。
“怎么了？”
上了出租车后，杨洋就发现，林笙歌一直哆嗦，那个表情，就好像穿着睡衣站在冰冷的冬天一样。
“就是有些不舒服。”林笙歌摇了摇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年轻人，你女朋友是不是生病了？”司机刚发发动车子，就发现后座的两个人的不同，转过身去，颇为关心的开了口。“生病要赶紧去医院啊？医院就在旁边，下了车就到了，我告诉你啊，这生病可是耽误不得的，要是耽误了，指不定要留下什么病根呢？”
司机的话给杨洋敲响了警钟，杨洋对司机道了谢，就抱着有些迷糊的林笙歌走去了医院。
林笙歌看着杨洋抱着自己进入医院，心里有些发慌，林笙歌下意识的拒绝着进入医院，林笙歌害怕自己的有胃癌的事情，被杨洋知道。
如果是这样，呢么，杨洋前辈就会可怜自己，流年就会可怜自己，甚至许言，林笙歌不敢想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别闹，生病了，你自己能负责吗？。”
杨洋皱着眉头，声音清冷，林笙歌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杨洋，声音冰冷，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暖，这样的杨洋，让林笙歌看着有些害怕。
林笙歌嘟着嘴巴，站在杨洋的旁边生着闷气，自己怎么样，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不负责，还有谁能够负责？
从来不大神经林笙歌，今天就像是吃错了药一样，明明很容易就能够明白的话，她却非要理解成另外一个意思。
“我们先去二楼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哪里出了问题，可以吗？”杨洋询问这林笙歌。
“不用了，杨洋前辈，我前些日子做过检查了，体检显示，我只是有些缺血，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就行了，再做检查，也是一样的。”
“好。”
听了林笙歌这么说，杨洋也不在推脱什么，办好住院手续，就领着林笙歌进入病房了。
后半夜的时候，林笙歌突然发起了高烧，还不停的咳嗽，嘴唇干裂，杨洋连忙叫来值班的医生，所幸没有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打了两个吊瓶，就没事。
五点多的时候，吊瓶打完了，杨洋也困的睁不开眼睛，索性趴在床边睡了下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而来的时候，林笙歌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不经意的扭头，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觉的杨洋，而自己的左手，正被杨洋紧紧的握着。
林笙歌没有打扰洋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林笙歌不知道，就这样的情景，能够维持多久，自己还能够看到杨洋有多久，多看一秒，就会记得久一些吧。
“咚咚……”
护士和主治医生敲过门后就进来了，林笙歌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反倒是杨洋，立刻就醒了过来，看着还在睡觉的林笙歌，脸上的愁云又多了起来，随后起身摸了摸林笙歌的额头，见不怎么热了，也就放下心来。
“先生你好，请问你女朋友的高烧退了吗？”。其中一个抱着病历本的护士问道。
“我刚刚摸了，少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杨洋冷着一张脸，很显然，杨洋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护士见杨洋这个样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能够理解，毕竟自己的女朋友住院了，换做谁心里都会不好受的。“恩，先生，既然您的女朋友已经退烧了，上午再打两个吊瓶，下午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恩。”杨洋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护士和医生见此，就退了出去。
杨洋握起林笙歌的手，放低了语速，深沉了声音。“你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非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生才叫好吗？”
沉默了片刻，杨洋见林笙歌还没有醒来，笑着摇了摇头。“笙歌，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楼下给你买早餐。”
走出病房门，杨洋掏出手机，按了接通键。
不知道那边说了一些什么，杨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会过去，还有，林笙歌退出这次的表演，违约金我会替林笙歌赔偿。”
……
杨洋走后，林笙歌就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洞的，没有精神，拿出系在放在胸前的荷包，眼泪就掉了下来。
“荷包，如果你真的有神力的话，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不该……告诉他们真相？”
可是……自己又应该怎么开口呢？
杨洋回来的很快的，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回来了。
林笙歌掩盖性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微微的弯起了嘴角。
“好香啊，杨洋前辈。”林笙歌慢吞吞的坐了起来，双手上还缠着纱布，所以，动作略显笨拙。
“醒了？”杨洋走过去，问道。“身体还有哪些不舒服的吗？”
把东西放到床边的小柜上，然后拿出放在一旁的床桌，把东西放了上去。
是一碗瘦肉粥，还有清凉的小咸菜。
“知道你喜欢吃肉，所以让店家在里面放了一些瘦肉丝，不过，你现在身体不好，不宜吃太多油腻，荤腥的东西，多吃一些这样的东西，有助于身体恢复。”杨洋搅拌着碗里的瘦肉粥，用勺子盛了一小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说道：“有些烫，吃的时候小心一些。”
“恩。”
脸蛋红红的，略微张开嘴巴，神色有些不自然。
唔……糯糯的，香甜可口，是自己喜欢吃的口味。
大概，这就是自己萌心初动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