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换衣服。”
“这种事哪能要您亲自来呢，小的愿意为你效劳……”
他搓着手，脸上是贱兮兮的表情。
我翻了翻白眼，毫不留情地把他推了出去，然后把门关上，且还反锁了。
换了衣服，洗漱一番才出来。
一开门，趴在门上的张城一头跌了进来。
他急急解释道：“我没有偷看，真的。”
真是不打自招。
“幼稚！”
可不是幼稚吗。
这门一丝门缝都没有，他能偷看到什么。
不过，为什么觉得他幼稚得有些……可爱？
压下心底的莫名的情绪。
我：“我要回去了。”
张城愣了愣，随后说了一声好。
“你司机昨晚没回去，我这就喊他带你回去。”
上车的时候，张城拿了很多药给我：“这都是进口药，药效很好，以后再感冒发烧了，就吃它。”
“知道了。”
路上无聊玩手机打发时间，手机拿出那一刻才发现关机了。
应该是张城替我关机的。
手机打开的那一刻，未接电话跟短信的提示声响个不停。
全是牧云的。
至于我那亲爸，一个电话也没有。
呵呵……
到了家。
一家四口在吃早饭，我爸，李悠悠母女俩，牧云。
看到我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反应，除了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牧云。
看到我，他立即起身去厨房给我盛了一碗姜汤。
“听王妈说你感冒了，特意为你熬的。”
牧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爸当年因为用了牧云父亲捐的肾，这才不得不收养牧云。
牧云来我家的时候，我已经七岁了，记事了。
收养牧云不过是我爸伪装自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一种手段罢了。
我爸对我这个亲生女儿都这般冷漠，更别提牧云了，牧云在我家这些年虽然不缺吃不缺喝，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了。
“谢谢。”我道了声谢，坐下来就要喝姜汤，虽然烧已经退了，但这是牧云的心意。
然而，下一刻，面前的那碗姜汤就被端走了。
“云哥哥，我好像也感冒了，这碗姜汤能不能给我喝啊。”
李悠悠夹着嗓子，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更是放肆地朝牧云放电。
牧云当即抿起唇，这是他不喜的表情。
“这是我给悠然熬的，你要喝可以让王妈熬，或者自己去熬也行。”
姜汤又回到我的面前。
李悠悠眼泪当即落了下来：“云哥哥，你偏心，你给姐姐熬姜汤不给我熬，我就是要喝这碗姜汤。”
说着，李悠悠又伸手来抢。
我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冷声道：“牧云说了，这是给我喝的姜汤，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我后妈见我一碗姜汤都舍不得让给她的宝贝女儿，还打了她女儿：“好了悠悠，不就一碗姜汤吗？你要想喝妈去给你熬就是了，你干嘛要跟你姐姐抢呢？你难道不知道在人家眼里，我们母女俩是外人吗？”
闻言，李悠悠来劲了，指责我跟牧云合伙欺负她。
她越说越激动，甚至对牧云动手推搡。
李悠悠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但再怎么说也是个小主子，而牧云作为寄养在别人家里，只能忍气吞声任由李悠悠欺负了。
牧云身份尴尬，不好跟李悠悠翻脸，但我不一样。
我可是李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我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李悠悠傻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
我后妈尖叫道：“李悠然你踹悠悠！她是你的妹妹，你竟然踹她！”
她这一嗓子把李悠悠喊回神了，回过神的李悠悠放声大哭，那声音跟杀猪没什么区别。
李悠悠哭得伤心，我爸为了安抚她打了我一巴掌。
他这一巴掌可没少用力，我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耳朵也嗡嗡直响。
“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7
我爸让人把我锁在房间，面壁思过。
我坐在床上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时，突然听到窗台边有动静，走过去一看，是牧云。
即便人安全落地，但我还是止不住后怕，“你疯了，这里是四楼，这要是摔下去你哪还有命！”
牧云笑了笑，然后看着我被打的半边脸，轻声道：“他这是把所有力气都用上了。”
我轻笑。
可不是把所有力气都用上了吗，毕竟我踹了他心肝宝贝。
在他眼里，我怕连李悠悠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妈不像李悠然的妈会讨我妈的欢心。
但，不管怎么样，李悠悠是私生女，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牧云带来药膏跟消炎药。涂好药膏吃了药，我们坐着说了一会儿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赶紧让牧云找地方藏起来“床底！”
牧云刚走到床边，准备躲进床底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竟然是张城！
一同来的还有我爸。
在看到我房间里有男人时，张城的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惊讶、生气、愤怒……
既然无法躲避，只好勇敢面对了。
面对张城接下来的暴怒。
张城：“李悠然，你房间里为什么会有男人？”
8
我爸站在张城身后，比起张城的怒气我爸的怒气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是。
我可是他用来吊住张家小少爷的筹码。现在不但没吊住张家少爷，还点燃了张家少爷怒火。
张城背对着我爸，看不见我爸用口语对我说：“哄他！”
我直接无视我爸，转头看向张城。
“我房间里有什么人需要跟你解释吗？张家少爷？”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张城的怒火已经烧到头顶了，眼看就要爆炸开了。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这时李悠悠来了。
这女人闻到张城的味了吗？来得这么快。
“张少爷……”这甜糯勾魂的声音，说她是窑子里出来的我都信。
“您别生气，我姐姐跟云哥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早已情投意合芳心暗许了，我上次想告诉您来的，只是……”
只是被张城无情地扔了出来。
我轻笑一声。
都被人扔出来了，她还不长记性，一股劲地往上扑，那样子好似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她以为张城是什么人？女人发发电撒撒娇就晕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吗？
张城要是能这般轻易勾引到，那他还叫张城吗？
下一秒，就听张城冷声道：“你什么东西，老子说话也有你说话的份？”
李悠悠被骂哭了，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看着张城。
张城不吃她梨花带雨这一套，李悠悠立即改变策略转而攻击我。
“姐姐，你踹了一脚，爸爸只是象征性地罚你面壁思过……但你怎么可以……”
她看了我跟牧云一眼，长长叹了口气，一副我很失望的表情。
“你跟云哥哥虽然情投意合，两小无猜，但即便如此，你们也不可以这样啊！”
我刚要开口问她，这样是哪样。
然而，性格急躁的张城还不等我问，就已经一巴掌打在了李悠悠的脸上。
“本来我看你是悠然的妹妹对你一忍再忍，可你这女人实在太贱了！”
一巴掌落下，李悠悠的半边脸瞬间肿成猪头。
我爸当即心疼坏了，把人搂在怀里。
“张少爷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我爸的声音在张城的注视下渐渐变小。
张城挑眉看着我爸：“有什么问题？”
我爸咬着后槽牙：“没……有。”
心肝宝贝被打了，我爸心疼坏了，不过，对方是有权有势的张家小少爷，我爸就算再生气，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他还想抱上张家这条大腿呢。
“管好你的女儿，以后再口无遮拦可就不是一个巴掌的事了。”
我爸忍气吞声，“张少爷放心，一定没有下次。”
说完，他也不管我跟张城了，他带着李悠悠去涂药膏了。
9
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时，牧云是准备躲床底的，但他刚走到床边，张城就进来了。
张城看着我，“如果，我晚一步进来，你是不是打算让他躲床底？”
我看了眼正站在床边的牧云，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张城磨了磨牙，然后深呼一口气，“也就是说刚刚那贱人说的也是真的，你跟他两小无猜？”
“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用两小无猜来形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张城喘息变粗，“也就是说那贱人说你们情投意合也是真的？”
这时我才明白张城的怒气点，原来，这家伙在吃醋。
明白这一点，我倒也不急回答了，只是含笑看着他。
同时在心里替李悠悠有点不值，都那般倒贴了，结果人家连她名字都不叫。
“笑个屁啊！”张城越发生气了，“老子问你话呢，你干嘛不回答，难道你真的跟他情投意合。”
张城失去耐性，直接冲了过来，攥紧的拳头朝着牧云的脑袋上砸去。
“牧云！”
我大喊一声，急忙上去要为牧云挡下这一拳。
牧云是这个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不想他受伤。
可谁知，慌乱间，我自己把自己绊倒了，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我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张城面前。
牧云：“……”
张城：“…………”
我：“…………………………”
我赶紧爬起来，然而就在我起身的间隙，张城说道：“你为了他竟然给我下跪！”
我一个趔趄，险些又跪了下去。
我站稳身子，解释道：“没，我只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绊倒了。”
然而，我这一跪对张城打击太大了，根本听不进我的解释。
飞扬跋扈的张家小少爷气得发疯了，把我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我试图拦了几次，但都没拦住，最后索性也就由着他发泄了。
等发泄完，张城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再看我一眼。
等他消失在门口，牧云走上前：“张家小少爷脾气暴躁，情绪不稳定还有暴戾倾向，你跟他分手是明智的决定。”
我勉强地扯出一抹笑。
“他脾气不好，易怒，但他从未伤害过我，也从没主动伤害过任何人。”
张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斩草除根。
牧云愣在那里，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一时弄不明白他眼里的情绪。
一片狼藉的房间寂静无声。
良久。
牧云突然开口：“在你心里，我占有什么样的位置？”
我看着他，不解其意。
“亲人还是……”
不等他话说完，我急急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亲人啊，虽然我从未开口喊过你哥哥，但我心里是认定你是我大哥的。”
我的话说得很急，好似说慢了，就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般。
好似为了斩断什么，我又道：“我们做永远的兄妹可好？”
我们对视，半晌牧云才道：“好。”
听到这一声“好”我心头顿时一松。
10
半个月后是李悠悠母亲的四十岁的生日。
我爸为了讨我这后妈开心，准备办一个盛大的生日宴。
真是讽刺。
以前，我爸为了得到我妈娘家的帮衬，别说生日宴了，就是结婚纪念日每年都要举办一次。
举办宴会是我爸讨女人开心的杀手锏了。
这些，原本跟我没什么关系的，毕竟我妈已经死了，可是，李悠悠这母女俩非出幺蛾子。
我爸：“你妈后天生日，你必须当着亲朋好友的面送你妈一个盛大的礼物！”
我妈？
我妈早死了！
要盛大礼物是吧。
希望你接得住我这盛大礼物。
……
后妈的生日终于到了。
宴会厅。
李悠悠外婆家浩浩荡荡出席了大几十个人。
这些人一出现，宴会厅秒变菜市场。
即便穿着一身高贵的晚礼服也不能掩盖他们的本质。
那嗓门大得吓人，还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穿着一身定做的白色礼服坐在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喝着红酒，独自一人享受这份寂静。
然而，没多久李悠悠带着一个女人来烦我了。
这人我认识，李悠悠的表姐——薛琴芳，以前见过。
薛琴芳把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李悠然，亏你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呢？看你的晚礼服多寒酸，寒酸到连我这个穷人的晚礼服都比不上。”
李悠悠掩嘴咯咯一笑：“谁说不是呢，这廉价的礼服也只有姐姐好意思穿出来，换作我，打死也不穿，简直给家里丢脸。”
说着，她声音拔高：“姐姐，你不化妆也就算了，怎么连口红也没抹，难道姐姐没钱买化妆品吗？这样好了，我那里有没用完的，回头我送姐姐一些。”
她的声音有些大，这是铁了心让众人看我笑话了。
今日来参加生日宴的客人分为两部分人，一，薛家人，二，我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这些人可不会觉得我受了委屈。
李悠悠这一拉一踩，可谓替自己刷了一波存在感。
然而。
李悠悠这女人，漂亮无脑。
对付她，我完全不需要动脑子：“我的美可是天生丽质的，可不像你们靠着一堆彩妆才能让自己勉强示人。”
“不过，虽然妹妹容貌不咋地，但眼神不错，一眼就看出我身上这件礼服是个廉价货了，我也知道这种廉价的礼服配不上我这大小姐的身份。但，用来参加你妈的生日宴却是绰绰有余的！”
我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足够让那些看热闹的客人听见。
李悠悠跟她表姐可能读书少，一时间被我怼得没话回击。
只能沉着一张脸走了。
我咧嘴一笑，将高脚杯里的红酒抿下。
这就生气了？这只是开始呢，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生日宴在钢琴曲中缓缓前进。
当舞池里李悠悠跟一名男子跳了一圈舞后，这女人又来找事了。
不过，这次跟她一起来的不是她表姐薛琴芳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子。
李悠悠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我的身边
“姐姐，你没舞伴吗？”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有没有关你什么事？”
原以为李悠悠会生气呢，没想到她这次倒是沉住气了：“妹妹这不是关心姐姐么。”
我：“不需要。”
李悠悠依然笑得甜甜的：“姐姐，我站这里也有一会儿了，怎么不见有人来邀请你跳舞呢？”
“那些人不会因为嫌弃姐姐礼服廉价，因而不来邀请姐姐了吧。”
我：“……你有屁就直接说吧，你这样子，我都忍不住抽你了。”
李悠悠脸色难看了一秒，“看姐姐没人邀请，情绪都不好了，这样，妹妹给姐姐介绍几个舞伴，保证姐姐满意。”
这女人一定是窑子出来的，拉皮条拉得这么得心应手。
很快，李悠悠喊来几个男子。
李悠悠微抬下巴十分自豪地对几名男子说：“这就是我的姐姐，怎么样，我没说大话吧，我姐姐人很漂亮的。”
“什么嘛，这都三十多岁了吧。眼角鱼尾纹粉底都遮不住。”
“三十岁的老女人我们可不要。”
几个男生一脸嫌弃的模样看得我只想笑。
李悠悠这手段真的是太垃圾了。
眼看音乐接近尾声，跳舞的环节要结束，想到自己还有大事要办，我挥了挥手，就要撵这几名男子离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老子的女人也是你们这些垃圾想邀请就邀请的？”
这声音，这语气，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张城。
不过，我还是回头了。
距离上次不欢而散，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
张城走上前，在我身边站定，他冷眼看着几个男子：“趁着老子现在心情好，赶紧滚！”
张家小少爷的话，几人敢不听的，只见刚刚还嚣张的几个男子麻利地滚了。
张城的出现，整个宴会上的客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原本，我是打算穿着白色礼服在舞池里跳一圈以此来吸引众人的注意。
现在张城出现了，我得到现在所有人的注视，我也就不需再费力到舞池里跳舞了。
我拿出身上偷藏的一朵白花递到张城面前：“能帮我带上吗？”
“荣幸之至！”张城毫不犹豫地接过白花，在众人注视下为我戴上。
“一身白色礼服配上白花，这哪是参加生日宴啊，分明是参加葬礼啊！”
现场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后妈当场气得晕了过去。
我爸挟着一身怒火走了过来：“李悠然，你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张城在，我爸的巴掌早已招呼上来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是你说我妈生日宴，让我好好准备？”
我爸：“我让你好好准备，你就这么准备的？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我故作不明白的样子：“我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我爸咬牙切齿：“谁让你穿这一身衣服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这衣服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啊！”
“谁参加生日宴穿一身白还佩戴白花？你这是存心诅咒你妈！存心要气我！”
“我妈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拿什么诅咒她？”
我爸竭尽全力吼道：“我说的是你薛姨！你薛姨的生日宴！！”
我掏了掏被震的耳朵，“哦，搞了半天原来是我那后妈的生日宴啊，这可不能怪我，怪您自己没说清楚。妈就是妈，后妈就是后妈，一字相差，就产生误会了吧。我还以为你为了纪念我妈给我妈办冥宴呢，这才穿着一身白又佩戴白花……”
我爸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
“为了体现我礼物盛大，我准备了一卡车冥币准备烧呢……”
牧云很合时宜地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小姐，冥币到了，就在酒店外，是现在烧还是等一会儿？”
现场安静一瞬，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孽女！”
我爸几次想打我，但都被张城凶狠的眼神逼退了。
他一边掐着自己的人中，一边用尽洪荒之力吼道：“烧什么烧，给我退了。”
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在我眉梢眼角看出我的笑意来，但我心里在笑，我看看我爸。
“退不了，一卡车冥币，数量过大，买的时候人家老板就说了，不退！”
这玩意退不了，又不能送人，放在家里又不吉利，不放着只能烧了。
可要是烧了，烧给谁？我爸是福利院长大的，并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至于后妈的父母，人家都健在呢。
所以，只能烧给我妈，如此一来，不就变相承认今日生日宴其实是冥宴吗？
看看，这才叫手段！
一听冥币退不了，我爸彻彻底底晕了过去。
宴会上顿时一片混乱，有人打了120我也跟着来医院了。
急诊室外的走廊上，李悠悠看着我怒道：“李悠然你故意的。”
我笑了，“李悠悠，你这脑子反应真是够慢的。回去让王妈给你多炖一些猪脑子给你吃。”
“我爸妈都被你气晕了，你个贱人！”李悠悠气红了眼，冲上来就要打我。
然而，还不等我有所反应，我身边的张城已经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险些把她踹飞出去。
李悠悠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当着老子的面打老子的女人，你当老子是死人？再有下次，老子直接弄死你！”
李悠悠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老实了。
张城转身看我，“饿不饿？”
我宴会上除了喝了几口红酒，什么都没吃，张城这一问，我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
张城朝我肚子上看了眼，眉眼弯弯，“走，我请你吃饭去。”
“这，好吗？我爸可还在急诊室呢。”
嘴上说好吗，但行动上已经跟着张城往医院外走了。
张城：“没事，你爸那么爱你，知道你没吃饭一定会心疼坏了，避免他担心，我还是带你去吃饭。这里不是有你那个便宜妹妹吗？有她照顾你爸，你也无须担心……”
李悠悠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离开，敢怒不敢言。
张城带我来到他们家五星酒店，点了一大桌好吃的。
我因为把我爸跟后妈气进了医院，心情大好，胃口大开。
一桌饭，张城都没吃几口，几乎都进了我的肚子。
“吃饱了吗？没吃饱再点。”
我打着饱嗝，“吃饱了，多谢款待。”
张城：“今晚心情很好？”
我点头：“嗯。”
“好心情，自然要聊一些开心的事……”
我看着张城静等下文。
张城：“我们复合吧。”
我：“好。”
张城：“你有没有听清楚老子在说什么？老子说，我们复合！！！！”
“听清楚了，我说好啊！怎么你不想？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算个屁啊！老子做梦都想着复合呢！草，老子以为要费一番力气呢，没想到你就这么轻易同意了，早知道把你爸气进医院你就同意复合，老子早就把他弄进医院。靠，老子别的不行，气人第一名……”
张家小少爷自言自语，一会儿笑一会儿拍桌大骂，像有什么大病似的。
不过，为什么我看着这样的神经病，心头发甜，嘴角更是止不住地上扬。
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记得，曾问过我妈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我妈说：“一见，你就笑。”
那别人喜欢我是什么样的？
我妈说：“一见你，就笑。”
张城见到我就笑，而我见到他心里也止不住欢喜，所以我俩是双向奔赴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