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就喜欢林佳慧这个调调，这谁说得准！”
韩妙一噎，怔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池柠把锅端出去。
还有人喜欢惹事精？
她想，找个这么“热闹”的女朋友造乐子，那人的生活是有多么无趣。
而被韩妙心心念念的欧思远，在韩妙走后，并没有上前质问林佳慧，他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走开了。
之所以回来，是他走到停车场才想起林佳慧还没走，出于两人之间关系的考量，他又折回来，想问林佳慧需不需要他送。
他重新回到停车场，直接开车回家。
林佳慧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有两个人观光似的回来过，并看到她包裹里的东西。
第二天，欧思远把池柠叫到办公室，想和她说，类似昨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但真正看到池柠时，他提前打好的腹稿全部被推翻，扯了一堆工作上的事，也没有进入真正的话题。
关于昨天临时交给林佳慧的方案，她没有提，欧思远也没说。
林佳慧根本不懂这些，做出的方案一团糟，实际上那个案子的剩余部分，是欧思远熬夜做的。
这样的工作，从池柠逐渐成长起来后，欧思远就没沾过手，都是直接看做好的方案。
“总裁，我想调岗。”
欧思远的手一顿，之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翻文件。
“怎么突然想调岗？”是因为林佳慧吗？
池柠笑笑，“其实也不突然，您知道的，我在秘书这个岗位这么拼，就是想跟您多学点东西，充实自己，我的职业规划不包含做秘书这一项。”
“面试的职务是营运助理，阴差阳错成了总裁秘书，您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领导者，跟在您身边我学到很多，非常感谢您的无私帮助，和严厉的指点。”
“正因为有您的鞭策，我才能有今天这样可以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话虽是感谢，欧思远却听着不是滋味，他的左手在桌下攥着拳头，豁然吐出一口浊气。
“不必谢我，是你勤奋。”
他打开抽屉，抽出最下方的文件夹，放到桌上，推到池柠面前。
“打开看看。”
池柠狐疑的拿起来一看，这是一份合同，全新的任职合同，上面写的职位，正是她想调去的。
她欣喜的看向欧思远，把她的调岗申请书打开。
“总裁，我就是想去这个位置，谢谢您。”
欧思远神色难辨的吐出三个字：“不用谢。”
又觉得这回应太生硬，补充道：“你有胜任这个职务能力。”
“这周把工作交接一下，下周就过去任职吧！”
“我是和林小姐交接？”
“你调岗后，韩妙顶上来，直接和她交接。”
“好的。”
池柠拿着那份合同欢喜的离开，欧思远揉了揉额角，早就打好了这份合同，却私心作祟，一直压着没有给她。
虽然这并非他的本意，但她确实因为他的原因受到伤害，他有什么资格把人继续留在身边，不给她表现自己的机会。
他和林家的联姻已成，其他心思还是不要有了，伤人伤己。
欧思远这样告诫自己，但心思却不受控制的跟着池柠飘远。
这份任职合同送到她心坎上，就好。
把她调到更合适的岗位，也好。
记忆拉远，池柠来公司时，他也刚来，这个总裁当的没底气的很。
那时候父母乘坐的飞机失事，爷爷重病，他临危受命，撑起这个群狼环伺、谁都想从中扯下块肉来的公司，那时要让集团在各方的惦记下盈利，他拼命努力，恨不得直接住在公司，休息时间少之又少。
池柠也陪着他，他加班她在，他喝酒拉合同，她也在，她是与他并肩战斗的战友，见证着他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不是没有人许以重利，让池柠窃取公司资料，出卖公司出卖他，但池柠没这么做，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孩物质贫乏，精神富饶，绝不是金钱可以打动的。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忽视心中的酸涩，战友，终究被他推远了。
父亲在时，曾说他优柔寡断又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攥着不松手，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他现在，离一场空，也不差什么了。
外面，池柠把东西整理好，着手安排交接的内容，把韩妙叫过来，一件件告诉她。
韩妙听的两眼蚊香圈，“柠姐，这不是你的工作吗，告诉我干嘛，你辞职了？”
“没有。”池柠一笑，晃了晃那份从欧思远办公室拿出来的文件，“我调岗了，去集团下面的一家酒店做运营。”
“哇，这么好，恭喜柠姐升职加薪。”
没有几个秘书真想在这个职位耗到老，除了有其他打算的人。
罗辉和曲忆也说着恭喜的话，韩妙和罗辉是真心为池柠高兴，曲忆则压着嫉妒，说着不得不说的场面话。
她长得不比池柠差，能力也有，还放低姿态讨好林佳慧，怎么升职加薪的好事，从来轮不到她？
这肯定是暗箱操作。
曲忆回到自己的工位，她注意到，林佳慧一直坐在位置上，既没找茬也不说恭喜的话，面上还带着惊讶，像是对此并不知情。
等等，她眼睛一亮，林佳慧不知情？
午休时，曲忆拉着林佳慧去了茶水间，把门锁上说悄悄话。
“佳慧，你知道池柠为什么调岗吗？”
“不知道。”
林佳慧喝了口水，她也在琢磨这个问题。
“你说，会不会是总裁故意把她调走，等以后方便的时候，再把她调回来？”
曲忆点到为止，什么都没明说，却又那么准确的踩到林佳慧介怀的点。
以后方便的时候，意思是现在不方便？
现在为什么不方便，因为她吧。
“正常的工作调度，哪有那么复杂。”林佳慧随口应付了句，但她的神情，表明她信了曲忆的说法。
曲忆只想添油加醋，见林佳慧信了她的话，也没再说，顺着林佳慧说了句“可能是我想错了”，略过这个话题。
原本林佳慧是想让池柠离开欧思远身边，随便调去哪里都可以，现在想法变了，她想让池柠离开庭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介意池柠的存在，明明从表面上看，欧思远和池柠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但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对池柠防备更重，经此一事，她更觉得自己防备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