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她才轻轻掀开他的被子,一边轻轻撕下他背上的纱布,一边重新上药,这期间,她怕把他弄痛了,还不停地吹着他的伤口。
好不容易把药上了,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她浑身都是汗,是紧张导致的。
换完药,她又看了秦玦一眼,于是又没忍住亲了他一下,这以后的日子可真是腐败。
只用每天这样看着她家九哥就行,什么事都不用做。
半个小时后,直到管瑾回来,秦玦还是没醒。
苏染又出了门,接过管瑾递上来的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跟管瑾交代了几句。
因为整个岛上就一个酒店,而这个酒店又被合作商和秦玦他们承包了,所以不可能找到其他酒店住,而八楼一层都是秦玦他们的人。
所以王晟和蓝战商量了下,大家挤一挤,管瑾跟骆晚一个房间。
九爷和苏染在一个房间。
苏染听到这个安排,有些犹豫,半晌才说:“我和你们一起住骆医生的房间吧。”
“啊?”管瑾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啊?”苏染认真解释:“九哥比较忙我不能耽误他。”
管瑾很认真地点点头,“那我去跟骆医生说下,就是委屈了苏小姐和我们住一起。”
苏染轻点在管瑾的额头上,“怎么就委屈了?对了,你的手好点没?要不让骆医生看看,我看她医术还挺好的。”
“谢谢苏小姐关心,早好啦!”管瑾面露为难,“可是,九爷会让你住骆医生那里吗?”
“会的,你放心吧。”
于是秦玦醒来,就听到门外两人这句话。
他半裸着上身,睡眼惺忪地拉开门,一脸不悦:“谁说我同意的?”
这话是对着管瑾说的,并且话里很不客气。
下一刻,他脸色变得柔和了许多,一把拉过苏染,将人带进怀里,手扶在她腰上,软软细细的,不足一握,说:“你去哪里了,我醒来都没有看到你。”
这声音,要多苏有多苏。
苏染以为他是有起床气,反手搂在他腰上,甜甜地安慰:“乖,我刚刚去拿换洗衣物啦!没睡好吗?我们要不要再睡一下?”
管瑾:“……”
卧槽!为什么又有一种被塞狗粮的感觉?
九爷这可真是双标的不像话啊。
对自己说话时,凶神恶煞的
对苏小姐说话,还撒娇。
撒娇?!随着这两个字出现在管瑾脑海里,到现在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可是帝都杀伐果断的秦九爷啊!收割无数少女心的九爷啊!
真的,世界乱了。
随着眼前这一对璧人进了房间后,关门前,管瑾好似听到九爷还说了一句:“不想乖……”
管瑾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简直不能相信这话是从九爷嘴里出来的!
她正准备走时,才发现门没关紧!
大概九爷真的太心急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忘了……于是,管瑾一边抗拒,一边没忍住偷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苏染“嘶”了声:“你干嘛咬我。”
“不想跟我一个房间?”
“哪有啊,我不是怕耽误……哎呀!你干嘛脱我衣服,好羞啊。”
“天气太热。”
“开空调了啊……哎呀,那你干嘛脱裤子。”
仅隔着一个门板,管瑾内心的抓狂程度岂止是一句“卧槽”两个字能形容的!
不听到还好,一听到这对话,又是脱衣服,又是脱裤子的,光是脑补就是十八禁片啊。
可是……
她余光一瞟,吓了一大跳!
王晟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这种感觉贼刺激,一个人胆战心惊不够,还来一个人一起!
于是两人做贼心虚地左右看了眼,确定没人后,才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一起“偷听。”
结果没两秒,门里探出一个男人的身躯,怒吼一句:“胆子不小,要不要进来看?”
九爷发现了!
按照管瑾往日那百米的冲刺速度,指不定早就跑了,可现在不一样。
她目光鬼使神差地往下移。
额,九爷的裤子还在身上呢?动作这么快?又穿上了?
因为做贼心虚,她脚一软,似半跪在地毯上,一头的冷汗,又是太过紧张,只好拼命地摇头。
结果她听到了什么?
王晟尴尬地“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说:“可以吗?不好吧。”
管瑾拍了拍胸口,腹诽:还好有个大傻子替自己垫背,同时为王晟默哀三秒。
果然,九爷的脸又黑了一个度。
王晟从笑转哭,就差下跪了。
气氛僵持不下,管瑾和王晟忐忑不安,感觉这次肯定死翘翘了。
结果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声的笑,苏染在房间里拉了拉秦玦的手臂,小声说:“九哥。”
好半响,秦玦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都滚,围着海岛跑二十圈!”
管瑾和王晟相互看了一眼,就差“三拜九叩”了,异口同声道:“谢谢九爷!”
这他妈简直就是从轻发落啊!
如果不是苏染的那句话,换做以前,他们早就小命不保了。
关了门后,房间里的苏染靠在门边,笑到不行。
想到刚刚逗着管瑾和王晟,她就没忍住。
秦玦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的?
他挑着眉,重复着她刚刚的话:“脱个衣服,好羞?”
不就是脱个外套吗?
这么大热的天,她还穿了件西装外套,他都怕她中暑了。
苏染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好似狡黠的猫,说:“是呀,我比较害羞嘛。”
他轻笑一声:“我怎么不记得我脱了裤子?”
苏染脸一红。
“你给脱的?”
苏染咬着唇,真是没脸了。
两人对视一眼,他眼中的光芒太过炙热了,只此一眼,苏染这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这话说出来,就显得有些色气了。
苏染的脸不争气地红了红,啧,太上头。
她声音低低的:“开,开个玩笑嘛。”
话语刚落,秦玦一手紧扣着她的手,然后高举起来压在她头顶的门边,而另一手扶在她腰间。
他舔了舔唇,凑近她耳边,嗓音微哑:“对男人说脱裤子,可不是玩笑,而是你的邀请。”
苏染:“……”
啊啊啊!这个男人太犯规了!她觉得自己要不争气地腿软了。
“所以宝贝,还去其他人的房间住吗?不和我住?
大概是这一声“宝贝”,苏染终于确定以及很肯定:她完了,也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