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听,那她家九哥暂时没事了。
可暂时……以后呢?
她不放心,这趟亚东是必须要去的。
苏染声音不高,却字字坚持:“我不会给他添乱的。”
留下这句话后,苏染就挂了电话,任凭后来叶枫的电话再怎么打过来,她都没接。
她挂掉电话,她立刻召集了王晟等人。
眼下之际,她得主动找上苏州这颗定时炸弹,如果不解決眼下一些实际的问题,他可是随时会爆炸的。
大概动静太大,一直睡在苏染隔壁的管瑾也惊醒了,她迅速翻身就下床,动作麻溜,一点都不像个伤员。
最后听到所有的计划后,管瑾一而再再而三地拜托着苏染,一定要参加这次任务和去亚东。
为了证明她的伤没事了,管瑾还来回打了几套拳……
无论苏染和王晟怎么劝都没用,无奈之下只好允诺了。
一切准备就绪,苏染为了避免接下来发生一些意外,强调了一句:
“我暂时和九哥失联,不确定亚东那边是什么情况,如果叶枫打电话来阻止我们过去,或是大家不想跟着我去的,我不强求,你们留在秦公馆就行,但我定要去!
这话一出,管瑾是第一个拥护苏染的,不仅她,还有之前一直跟在苏染身边的黑衣保镖全都主动申请跟着。
这些人均回答道:“九爷交代好了,我们誓死都要保护苏小姐!”
这时,苏染转头看向王晟。
这里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王晟等人了,毕竟他们知道九哥和叶枫关系很好,相比苏染,他们可能会更听叶枫的话。
不过这次王晟并没有犹豫,回答:“九爷派我就是保护苏小姐的,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好,那今天先回一趟苏家,下午咱们就出发去亚东。”
“好!”
翌日,阳光闪烁,白云朵朵。
苏染不放心母亲,走之前去了一趟夏莞羽的房间。
没想到江翰辰已经在门口了,他一手夹着烟,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
江翰辰被这一声拉回了思绪,他循着声音转头,一看是苏染,连忙将手里的烟蒂熄灭,推开窗户散味通风,说:“来看姑母吗?她还没醒,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苏染看了眼他此刻脸色不太好,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甚至他眼下的乌青有点明显:“你一个晚上都在这里?没睡?”
“我有点不放心姑母,睡不着,就索性守在这里了。”
江翰辰是个重感情的人,从他内心来说,他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太没用了,一直亏欠了表妹一家。
所以,他现在也只是尽点绵薄之力。
苏染又瞄了眼他手里的烟灰缸,里面的烟头都装满了,她微乎其微地収口气,“少抽点吧,伤身体。”
两人四目相对,江翰辰点点头。
也不知怎么的,在之前,他父母也劝他少抽烟,他都只是听听而已,并不当真,可今天听苏染这么一说,他却很认真的思索戒烟的事。
隔了好久,才听到江翰辰叹了口气,他声音低沉地说:“你是不是怕我给你添乱?你放心,我不会的……说到底,还是哥哥没用。”
苏染心中一惊。
活了两世的她,对自己这个表哥的印象是,性格沉稳,属于不言苟笑的那种,可从来没见他这么低落过。
“哥,你瞎想什么呢?现在我还有点其他后续的事要去完成,我母亲暂时要交给你,而星洲最近可能会骨髓移植,公司也需要你……你简直就是我们这个家的顶梁柱。”
江翰辰抬头看过来,有些狐疑。
苏染气笑,又说:“你怎么可能没用,用处大着呢,我还怕你跑掉哦。”
“不会,就是你赶我,我都不会走。”
最后两人也没说什么,苏染转身下楼了。
而从始至终站在苏染身后的管瑾悄悄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在离开前,特意将提前准备的一个东西递给江翰辰,说:“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苏小姐的!这个,这个是药……你昨天救我的时候,我看你手臂受伤了。”
那句“谢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管瑾就像风一样消失在眼前了。
他在一旁嘀咕:“怎么跑这么快……”
苏染刚经过厨房,站在门口的陈妈满脸踌蹴:“染染小姐……你这是去哪儿啊?”
她醒得早,也知道染染小姐召集了不少保镖,她问王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死小子现在嘴硬的很,也不跟她说。
“就是有点事要去办,你别担心。还有,这几天我们就不住在秦公馆了,我家里人的事就拜托你了。”
“哎哟,染染小姐,都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了。”
苏染似想起什么,又问:“欢言现在住南苑吗?”
陈妈点点头,“对,欢言小姐在接受治疗,又在读幼儿园,那边相对比较方便,而欢言小姐身边的佣人也全换了,她和新保姆相处的也不错。”
苏染默了默,“你今天抽个时间把她接过来吧,暂时接到秦公馆住。”
面对未知的危险,她有许多不确定。
她现在和九哥都不在帝都,防范于未然总是好事。
陈妈:“好的。”
准备好后,苏染一行人悄然到了苏家。
深冬的早晨,寒风呼啸,整个苏家都挂着白布,好似笼罩在一层阴影,带着的萧瑟之感。
苏染就静静坐在苏家主宅的沙发里。
苏染今天回来的这番动静很大,果然,苏州很快就睡眼惺忪地来到了主宅。
他这两天太忙了,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昨天晚上几乎熬了一个通宵,直到早上5点才睡。
昨天苏家发生的事,他虽然不在场,可早就算计到了。
再加上听到陆芹断断续续说了下发生的事,他就都明白了……
“侄女今天一大早就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苏州双眉一沉,口气有些不善。
苏染转头看了过去,笑了,双臂环胸,隐含讽刺:
“三叔真是厉害,打了一手的好牌啊!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吧。”
语气笃定,甚至还有一丝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