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起,她语气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有些是我亲自看到的,有些是王晟跟我说的,还有些就是盛家的那位公子跟我说的。”苏染一愣,“盛牧枫?”
秦玦确实要去解决一下手里的急事。
他们从废弃的加油站出来后为了尽快救苏康,所以才选择了不落城最近的这一家医院。
没曾想到,这医院大部分人都被宇文欢以及她背后的人收买了。
也就是说,宇文欢趁着秦玦不在,故意来见苏染的。
为什么?
因为幕后的那个凶手知道,苏染就是秦玦的软肋。
所以不如赌一把,挑拨下两人的关系。
宇文欢说,苏康杀了时梦岚。
苏康是苏染苦苦寻找的亲生父亲。
时梦岚是秦玦最爱的母亲,一直在找寻她死亡的真相。
在当下没有证据,甚至暂时还没有找到真相的头绪时,宇文欢的这一番话,确实很让人信服。
好在,他家丫头什么都看得明白。
可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洗清了苏康身上的怀疑点。
苏康,必然不是杀害时梦岚的凶手。
当然了,秦玦和苏染全都被宇文欢以及背后那个凶手耍得团团转。
苏康做的那份DNA检测报告单是作假的。
也就是说,现在无法确定苏康是不是他本人。
秦玦是怎么知晓的,全靠了卓洛这边的情报组织传达的。
卓洛得知秦玦要回帝都,特意赶来送一程,两人在会议室里,长谈了快半小时了。
卓洛:“医院这边的人,是我的疏忽,都交由九爷处理。”
虽然是他亚东子民,可他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秦玦却推辞了,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你的人,还是你来处理吧。”
他想起了自家丫头的嘱咐,所以不想自己手里沾染不必要的人命。
以前就算了,可现在,他也是有家室的人。
他家丫头为大。
卓洛惊了一下。
这和他印象中认识的九爷,太不一样了。
九爷一直都是心狠手辣,手段极其残忍,凡是都要自己亲自了结的。
可现在……
“我家夫人因为他们受了不小的惊吓,我可是护短的很,见不得我家夫人受一点委屈……怎么处理,你该懂吧。”
话语笃定,又透着骇人的气势。
卓洛愣了一秒,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九爷越来越有趣了。
卓洛连忙跟身旁的人递了个眼神,做了个手势,说:“都杀了,做得干净利落点。”
“是。”
室内茶香飘荡,还伴随着烟雾缭绕。
来自上位者的谈话,看似平淡无奇,却掌握了很多人的生死大权。
卓洛主动将亚东所有的石油市场以及对外贸易,交给他最信任的秦玦来合作。
要知道,亚东这个国家之所以内忧外患,长年战争不断,是因为外面的人都看准了亚东的石油市场,想要分一杯羹。
自然,秦玦也从来不占便宜。
他长年都在默默扶持卓洛,一直提供武器、钱财以及医疗急需物资。
不过这次误打误撞地解决了亚东的内忧后,他也可以心无旁鹜地利用自己在外界的名声,直接公开支持卓洛。
公开,也就意味着,还有别的国家要冒犯亚东,就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势力,能不能和秦玦为敌。
两人达成一些共识后,秦玦归心似箭,他家丫头还等着的。
卓洛自然看出了秦玦的着急,他揶揄道:“九爷,这次不打算让我见见你家那位夫人吗?”
秦玦毫不客气:“不能。”
他家宝贝,只想藏着,才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卓洛也不介意,笑了笑:“九爷这是吃醋了?我那个一直非你不嫁的妹妹,可是我们亚东最漂亮的女人,她有头脑,有胆识,她也曾说过,不介意你有家室。”
追根到底,他是想看看秦玦口中的夫人,到底哪点不如自己妹妹,才好回去交差。
“你妹再好,我不喜欢,也不会给任何机会……而我家夫人就算再差,在我心里,都无人能相提并论的,况且……”
他刻意一顿,脑海中顿时出现了苏染那张撒娇的小脸。
他下意识笑了下,“要说头脑、胆识,你妹妹还真的比不上我家夫人。”
卓洛笑而不语。
这些年,他虽然极少见到九爷,但两人会保持电话和视频的联络。
他从没有见过九爷笑过。
也无法想象,像秦玦这样叱咤风云,对世界都有不小影响力的男人,笑是什么样子的。
如今看到他笑,心中感触颇深。
一个男人,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其他的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两人握手,分道扬镳。
秦玦快速离开,踏步地去了楼顶,准备上飞机见他家丫头。
四周和煦的风轻轻拂过,可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开心过。
在他即将上飞机前,他停下来了,转头问身旁的黑衣保镖:“我身上有烟味吗?”
虽然他没抽烟,但刚刚在会议室待了很久,卓洛一直在抽烟。
他怕自己身上有烟味,熏到自家丫头。
被到的保镖一愣。
他不知道九爷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没有烟味。”
可秦玦却直接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短袖,再三确定没烟味后才入机舱。
然后声音清冷地机长说:“起飞吧。”
机舱里。
那冷冽属于秦玦的气息从她耳后传来。
苏染睁开眼,才躺椅上坐了起来。
两人姿势甚是亲密,他轻轻伏在她背上,整个人力量几乎都倚在她身上,手搂着她的腰。
而苏染微微向后靠了靠,几乎两人无缝隙贴合。
秦玦亲昵问道:“怎么还没睡?”
要是刚刚陪同九爷的保镖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呆。
前一刻的九爷还冷漠,拒人千里的模样,尤其那双眸子透着凉薄。
可下一刻,在面对苏染时,那算凉薄的眸子里全是宠溺和温柔。
秦玦鼻尖轻轻在她颈项处摩挲着。
若有似无。
苏染耳垂红红的,往旁边缩了缩,“睡不着,不是说好等你回来么?”
声音软弱,听起来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