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发现新惊喜
田禾禾2024-09-20 10:575,047

  回到家里已经累得不想要再收拾东西,准备洗个澡先美美的睡上一觉,刚准备去卫生间放水,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许欣打过来的,我所有的困意顿时消失,“大姐,是你们要回来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我爸的声音:“嗯,明天早上的飞机回来。楠楠,你的伤有好些了吗?”

  “爸……我已经好多了,现在走路干活儿都没有问题。”

  “那就好,今天晚上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落地之后来找你。”

  “好,只是爸……我没有住到之前那儿了。你们明天几点?要不我来接你们?”

  “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呢,不用来接。”

  “我没事儿的爸,明天我还是来接你们吧,我现在住的地方离机场不远。”

  “不远啊?那……行吧,我们明天上午10点到,你差不多时间来就好了,别太提前。还有啊,今天晚上你早点儿休息,明天我们还有特别多的事情要忙着呢,现在时间比较紧迫。”

  虽然我爸是交代我早点儿休息,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怎么能够睡得着?这件事困扰了我这么长时间,现在终于是要有个结果了,如果明天带回来的消息足够好,也许很快我就能去山上把我妈接下来。谁不希望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生活?

  想着刚才张勋还给了我录音和资料,我连忙放下手机从包里找了出来。资料是华南公司关于滨海项目的手续复印件,从拍下土地到后期开发,乃至1期变成楼盘的手续都一应俱全。最能引起我的注意的还是那份资金证明,证明华南公司项目开发所有的资金欠缺部分,均来自于银行贷款和公司内部债权的发行。

  也就是说,华南公司至始至终,都没有向民间借贷过一分钱。

  那么在滨海那么小的地方,梁沁和许厚年为什么可以肆无忌惮地打着这两个项目的招牌,用空头项目的名义吸纳资金?而他们吸纳的这部分资金又去了哪儿?

  我翻来覆去的看着资料,最后终于被我发现了差别。华南公司手续上关于项目的名称,并不是叫“滨海国际旅游风景区”,而是“滨海国际景区。”

  大家往往会把这两个名称看成是同一个,或者认为后者是前者的略写。所以白禾禾第一次在看的时候,就以为是这个项目是曾经温经理说过的滨海国际景区。而在所有的宣传资料上,除了和腾飞广告签订的合同里是冒用了华南公司的签章,还有对许落说的时候是告诉他受到了华南公司的委托以外,再没有任何地方显示出“滨海国际旅游风景区”和华南公司有丝毫关系。也正是这样,华南公司没有资格去也没有想过这个项目和自身会有关系,也就根本不会去过问许厚年他们这样一个空头项目。

  明白过来这一点,再套用许落那天录音下来的话,从法律的角度,基本能认定一些事实,不过依然还不够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梁沁她们涉嫌了违规甚至是违法的操作。

  而张勋给我的录音笔里,让我发现了更大的惊喜。

  张勋向许厚年挑明身份之后,许厚年也没有觉得意外,“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来找我。”

  “是,不过我以前没打算这么早来见你。”

  “呵呵,那你想的是什么时间?”

  “替你收尸的时候。”

  “你……就那么恨我?”

  “你认为呢?为了所谓的美好前程和未来,抛下我和我妈在家里,我能不恨你?”

  “可是我以前也往家里寄钱啊?只是后来……你们好像搬家了。”

  “搬家?我妈都死了我不搬家留在家里吃什么喝什么?”

  “她……死了?”

  从录音笔里断断续续地听出了个大概,许厚年当年在农村生活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和张勋他妈办过婚礼也生下了张勋。那时候的许厚年不过是供销社的会计,正好那几年流行到城里打工,也时不时有发财回家的老乡,这给了一直觉得不得志的许厚年信心,他毅然抛下妻子和孩子来到了A市。那几年刚开始改革开放,聪明的许厚年进城后段时间内就摸透了很多的游戏规则,从天桥摆地摊开始慢慢起家,竟也在百货大楼里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小摊位。而所在摊位,就在陈氏集团珠宝店铺旁边,这也让他有了机会和陈亦梅他大哥熟悉了起来。

  为了包装自己,许厚年说自己是北京某个大学的老师,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辞去了职务来这边创业的。而他确实很有学问的样子,让陈亦梅他大哥这样的生意人觉得他是个有文化的人,时不时地就提起他有个妹妹,在乡下做知青。许厚年自然明白陈氏集团在A市的财力,以他当时那个小小摊位就是再做20年,也比不上陈氏集团,在聊天的时候就刻意隐瞒了自己有老婆和孩子的事实。

  之后陈亦梅从农村回来,她哥就经常邀请他去家里,陈亦梅的父母也对他非常满意,觉得虽然现在事业刚起步,但至少曾经是大学老师啊。后来应该是陈亦梅发现自己怀了孕,才找了机会在半推半就中从了许厚年。之后结婚分家生下许欣,都非常顺利,但许厚年很是烦闷,觉得陈亦梅始终把实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根本没有曾经所想的那么风光。

  总之许厚年和张勋就在那儿争论一个事实,张勋他妈到底是谁害死的。

  张勋说:“你说得再多都没有用,要不是你长期不回家,她怎么可能在我上学后自己死在田里?”

  “她有癫痫,从结婚后就一直有。”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癫痫是因为生我才变得严重的!”

  “但你不能否认她以前就有的吧?那么多离婚的女人,看都生活得好好的?怎么就你妈因为结婚前的病死了,你就来找我的麻烦?”

  “你要知道癫痫本身是不可能死人的,她是因为倒了在田里活活被闷死的好吗?”

  许厚年终于沉默了。

  总之许厚年和张勋就在那儿争论一个事实,张勋他妈到底是谁害死的。

  张勋继续说:“你要知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妈不回来的事实,你也从来没说过你在城里安家的事实。否则,就算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但我还是会知道劝我妈再找个人照顾她。就算是村子里的老光棍都没有关系,至少他可以陪着我妈去干活儿,至少在她倒地的时候能把她扶起来!”

  “别再说下去了,这和我没有关系。说吧,你今天来找我,你想要多少钱?”

  听到这儿我简直觉得许厚年毫无人性可言,面对自己不供养的亲生孩子找到了面前,依然是这么一副不屑的态度。从他离开农村到这儿来,到娶了陈亦梅再到现在,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心中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即使他现在已经老了,思想依然顽固不化,他会觉得有了钱才会有一切。我也能肯定他确实有那么黑的心来报复陈亦梅对他的阴谋,尤其是他曾经还是会计,更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心眼,来和梁沁在背后做出那么多的事。甚至不惜拿许盺霖来当成是连接我和我爸的纽带,也要达到他长期以来的目的。

  后面也就是张勋和他在争论,争到最后许厚年答应给10万块钱做为补偿。但张勋不同意,非得要500万,如果许厚年不答应的话,他将以许厚年重婚罪和遗弃罪向法院提起公诉。

  许厚年听到要告他,连忙点头答应下来,不过要张勋和他签订一份了断协议,也就是从这500万到手之后,张勋和他就没有了半点关系。

  张勋只是答应了下来,但当时没有签,要许厚年把钱打到他公司账户上后再签。

  对转账这点,许厚年有所顾忌,用商量的语气问:“我给现金?”

  “不行,必须转账。”

  “那好吧,我先去筹钱,准备好了我再通知你。”

  “一周之内我必须要看到钱,否则我会直接起诉你。”张勋还不忘叮嘱:“记得,钱必须要从你的卡上转过来,他人转账无效。”

  本以为是会计出身的许厚年会有所警惕而拒绝,没想到他为了不让张勋去起诉他,竟然答应了这个要求,“好,我先去筹钱,希望你拿到钱之后就别再来找我。”

  我想那时侯的许厚年应该是被张勋的忽然造访弄得有些意外吧?我爸今天说明天的时间紧迫,那最近应该就是许厚年和梁沁彻底收网的时间,要是在这个时侯出了什么乱子,那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功亏于溃?

  500万虽然对CC集团来说不算是笔大数字,但对没有任何财政大权的许厚年来说确实算是很大一笔了,他要在短时间内凑齐,如果他没有额外的收入定是做不到的。我想张勋提出务必要转账,应该也是处于这方面的考虑吧?甚至要不是为了我这件事,张勋根本不会这样去找许厚年要钱。因为这么多年,张勋宁愿为了背朱伶俐1万块钱的情感债也不去找许厚年,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侯提出要500万。

  录音因为谈妥了钱而终止,在整个录音里我大概得到了两个结论,许厚年曾经是供销社的会计,对于财务知识具有相当的专业水平,如果他策划项目套取资金这事儿,应该是很轻松的。二是许厚年会在短时间内拿出500万,这些钱从哪儿来?怎么来的,这在时机成熟的时侯应该可以去考究,甚至查询他多年以来的来往账目,百密终有一疏,不可能这么多事情在他那儿半点线索都查不出来。

  明天许欣就要回来,张勋今天给的无疑是很重要的线索,我趁着还不是很晚,拿出电话向张勋核实了下这500万的事。张勋说钱还没有到账,今天上午的时侯他催过许厚年,说的是下周一之前一定会转。今天是周四,算起来不过还有3天。明天许欣回来后我得先把这件事告诉她,希望她能想到好的办法,去查许厚年这笔钱的来源。

  这些烦躁的事情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也让我们家陷入了最低谷,想着明天就能听到好消息,躺在床上到凌晨还是没有睡意,我不得不接着吃安眠药。早上准点开着车去机场,看到他们从出口出来的时候,我抑制不住激动地上前扑倒在我爸的怀里:“爸……”

  “没事儿了,资料我们都带了回来,先找个地方整理整理吧。”

  “好。”我从他怀里离开,又冲旁边的许欣笑笑:“大姐。”

  对于许欣是我爸亲生女儿这个事实,我除了顾忌到我妈的感受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排斥,甚至觉得有些高兴。因为从嫁进许家开始到现在,整个许家的人除了许欣,对我的态度都是特别地冷,只有她才真的让我觉得像是亲人,这一切,都是我们身上相同的血缘关系在作祟。

  开车把他们带到我家里,许欣很是意外:“单锐给你找的地儿?”

  我摇摇头,“不是,朋友借给我住的。”

  我爸四周打量了一番,叹息了声坐到沙发上:“我们先商量下吧。”

  “好。”许欣坐到我爸身边,从自己大包里拿出厚厚几叠资料利落地说:“这是我们在北京拿回来的所有资料,我们通过内部深入的调查找到了一些线索,在北京分公司挂牌之前,大批量的客户订单转移到了一家叫‘永澜商贸’的公司,这是导致北京分公司业务量急剧下降最后要挂牌的主要原因。更奇怪的是,在挂牌之后只有这家公司参与了竞价,且给的价格非常低。”

  “永澜商贸?”我翻看着许欣给过来的资料,“这家公司主要经营什么?”

  “进出口贸易,还有找工厂加工。”许欣抽出其中一份递给我:“这个是从以前的订货商那儿拿到的报价,订货商通过这家公司从生产厂拿到的价格甚至比我们工厂的成本价还要低。”

  “那它靠什么盈利?”

  “你还看不出来?它根本不盈利。”我爸吸了口烟,指着上面的报价和原来分公司的报价说:“你对比下价格,几乎都是踩着CC生产厂的成本价走的。我和你姐大概算了下,如果靠亏本来恶意带走订货商,这首年的亏损大概是在800万左右,但由此牵制导致CC北京分公司亏损,压低它挂牌出售的价格再收购过来,其中的差价至少会在1000万,还不用说他接手之后重新提价的盈利。”

  “意思就是,这家永澜商贸是刻意造成北京公司没有订货商,从而压低挂牌价再去收购?”

  “对。”许欣点点头:“挂牌时间下周五就到,如果再没有其他公司去竞价,北京分公司就会被永澜商贸收购。”

  如果永澜商贸真和许厚年有关系,我相信凭他的财会知识自然能算到这些账。而在分公司挂牌之前,正是许厚年在那边全权负责,这时间上绝对不是一种巧合。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永澜商贸就是许厚年他们用来转移所有账目的空壳公司吧?”

  “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但从时间上看这种可能性特别大。”许欣又重新换了另外的一张资料:“你看这个,许厚年在北京分公司负责那段时间提高出厂价的批文。这就很蹊跷了,他去的时侯分公司已经被挖走了不少的订货商,他不但不想办法去挽回客户,反而还提高出厂价。”

  “可是他不担心陈亦梅查出来?”

  “不会。”许欣指着另外的一张纸说:“这上面是加工厂所有供货商的涨价通知,通过我们调查了解到,这些涨价通知其实就是伪造的。”

  果然,许厚年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对北京公司动手脚,看来早已是策划得很精密,他的目的不过是想把陈亦梅的资产顺利的转到自己名下。我想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董事,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在有生之年,让自己的家产丰厚光鲜一把。

  这次我爸和许欣在北京的收获确实不少,甚至还找出了永澜商贸这家公司的注册信息,还有刚用这家公司的名义从海关过来的一批货。许欣把从海关拿到的进货单放到我面前:“诗楠你看看这些产品,是不是你都认识的?”

  看到单子上的产品顿时欣喜若狂,上面的产品正是上次梁沁交给我做策划的那批。在当初签合同的时侯我记得很清楚,按照公司的规定实际上要对方以公司签,但梁沁当时说这批货是她接受的处理货品,销售渠道也是走电商所以没有公司。现在看来,她显然是为了不让我沿着产品这条线查。

  只是我记得张勋提醒过我,这批货为什么一定要选到生产地去拍摄?当时我还想过会不会是走私,现在看来倒不像是走私,而是他们公司正规经营的业务。不过挂牌到底的时间是下周五,算起来正好差不多是我这边交方案的时间,很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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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 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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