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秽乱宫闱
子衿2025-05-23 14:273,834

庄王府,密室,那个女人?

慕染微挑了眉,转头过去看他,“这么说,王爷怕是已经有了什么头绪了?”

“何以见得?”北堂茗脸上依旧笑的灿烂,只是每每触及她的清冽双眸,都会闪过一抹怔讼,再不着痕迹的慢慢挪开,两相视线交汇间,有着些许的暧昧。

稍稍避开了他的目光,那样或真或假,深深浅浅的试探,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的情愫,叫两个人一时都只是静默。

终究是北堂茗先自开口,仪态万千的从位上站起,脸上带着殷勤到了真心的笑意,微躬了身,轻俯下姿势,暧昧到了有些许的卑微在,他缓缓伸出一只手到了她的面前,那掌心中白皙的能见到那丝丝的脉络,“若是想知道,那就随本王去一个地方。”

慕染愕然的抬眸看他,眼神中的错愕只略略一闪,便化作了一抹云淡风轻的笑,缓缓起身,身子微微避开他的手,朝前紧走几步,却见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由讶异的一挑眉,强忍住眉梢眼间的笑意,似嗔似怪,“怎么还不走?本公子最近可是俗务缠身。”

幽邃的双眸慢慢的涌起一抹似真似假的笑意,薄唇略略一翘,就已是一个魅惑世人的笑,随即身形一移,已是自然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任慕染如何的明里暗里挣脱都挣不开。

几乎是被他生拉硬拽的拉到了马车里,然而,便是带着那样含情脉脉的轻佻眼神,直盯着她心里发麻,到了嘴边的呵斥也便被她生生的咽了下去,心中明白,他这是故意的在找事,跟他一说上话,必是会落入他的小小算计里,想及此,她便不愿如他意,紧抿了嘴,并不开口。

北堂茗见她一路上只是紧抿着嘴,眼神清冽如刀,却不看向自己,心知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开口,也便轻轻嗤笑一声,将自己的身子,向车厢上的软榻上缩下了几分,一眼看去,倒是少了几分跋扈,多了几分柔态,只是,微垂下的眸子里,却闪动着不知名的冷意,带着莫名的搅动,和势在必得的冰寒。

马车行了一阵,终于是悠悠停落。

慕染从先自从车上下来,一眼见着那高深的宫门,不由一愣,拢在袖中的手蓦地紧了紧,豁然转过身去时,微翘的唇已经带着了明显的戒备和冷冽,“我们来宫里做什么?”正从车上千娇百媚的下来的人微微一笑,额上的刺青亦是跟着轻颤,他忽然间魅笑着朝她伸手,“拉我一把。”

静静的看他片刻,慕染轻哼一声,却是起步走开了一些,看他有些无奈的低眉敛首,顾自嗤笑着从车上下来,随即便是自然的上来,拉了她的手,便不再放开,嘻嘻笑着,直向着宫门走去。

对于那些个在路上见着借着打招呼而偷眼看的太监宫女不加理会,他极是殷勤的讲着宫中的一些胜景,却是带着她一路到了广进殿。

他们到时,迦枫已经在殿前等候多时,见到他们,亦只是温煦的一笑,他的视线在慕染身上游离过去时,朝着她点点头,随即便笑着将他们迎了进去。

慕染有些感慨的看着迦枫的背影,耳中听得那悦耳至极的叮呤当啷声,不由暗叹,好个沉默无言的男子,在这宫中,也只有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什么也说不了的人,才活的更是长久啊,不知浅浅在这宫里,会如何,迦枫又能护她到何时。

“确定吗?”进入广进殿中的北堂茗倒是神色严肃了些,将他脸上那轻佻意味稍稍收敛了些,更多的,却是认真和一丝凝重,他忽然微侧了头,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笑道,“你一定以为本王又要怎么捉弄于你,但是这一次,却是正事。”他朝着迦枫微微颔首,迦枫会意,已是在自己刚整理出来的一对画卷中抽出来一张,在两个人面前,微微展开来。

随着那画卷一点点的展开,那画中的人,也便慢慢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三千黛丝随着飘飞的裙裾一起,曼舞飞扬,青衫碧透间,脸上纯美的笑意,眼中一汪青碧色的眼波,似乎能感染的人情不自禁的微笑,能让无数的人都尽数融化,虽然画中还是少女的打扮,但这眉这眼,却的的确确是当日在庄王密室里的女子,或者应该说,与那庄王府上密室里的那一副,相差无几。

“这……”慕染讶异的抬眸怔怔看向迦枫,“她是谁?”画卷在迦枫手上,难道这个女子,竟是宫中的人吗?

迦枫瞥了北堂茗一眼,轻轻的将手上的画卷收起,带着几分郑重的,重又放置于案上,动了动唇,涩涩的开口,“这是当年的洛太妃。”

“洛太妃?”低垂了头,在唇齿间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眼,在两个人口中,却是带着异样的情感,一个是带着莫名的悸动,然而另一个,却是愁绪满怀,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洛太妃她此刻,应该早就被葬入了皇陵,可是她的尸体,却缘何出现在了庄王的密室里,还被人冰封在那里,难道是庄王?

但但凭庄王将本该葬入皇陵的前朝太妃的尸身冰封在了自己府内的密室,若是被人知道,却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庄王这么做,却又是为何?

迦枫自是不知道北堂茗他们在庄王密室里看到了什么,只不过却是北堂茗将在密室中见到的女人画了下来,送于他察看时,他才记起好似已经整理后妃遗物时,曾见着过,这便翻找了,还当真让他找着了。

只是,他略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只觉得,这两个人,连蹙眉凝神之间,都带着点丝丝绕不开的情愫在里面,或许两个人都没有发觉,一起凝神思虑的他们,竟带着一种莫名的温谐。

“南平王,王爷……”突然间殿门外传来一个略有些焦急的声音,慕染疑惑的看一眼北堂茗,却见他只是托腮,表情认真,不知凝神在想什么,这样带着肃穆不再轻佻妖魅的北堂茗,亦是带给人一阵不小的震撼。

随即夏生便带着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太监进来了,两人先是对几个人行了礼,然,那个小太监还是迫不及待的朝着北堂茗一下子跪下,急声道,“王爷,皇上召见。”

慕染本是随意放在案上的手莫名的一动,带着些敏感,北堂茗似是有所察觉的看过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却依然还是让人不敢直视,只怕一个凝视,便是万劫不复之地,正如此刻慕染那露出在面具外的眼眸,水光潋滟中,带着些许涩涩,点点柔情,丝丝旖旎。

“王爷……”小太监的声音快要哭出声来,他怎么知道今日皇上下旨要南平王进宫,可等到他跑到南平王府的时候,却被告知北堂茗已经去了崔府拜会,可是等他赶到崔府之时,又说南平王已经带着崔家的少爷,往宫里来了。

当四处打听,原来北堂茗是来了广进殿,在终于拼命的赶来这里,看到了北堂茗的那一眼,他简直要激动的热泪盈眶,见过会跑的主,可从未见到,像北堂茗这般会乱跑的主,他的声音已经带着颤意,也不管什么敬不敬的问题了,急声道,“王爷,皇上召见,您……”

心中亦是好奇,这个时候楚凌风召见他会有什么事,北堂茗不禁带着三分轻佻七分魅惑,深深的看一眼眼波温柔的慕染一眼,也不想太过于为难人,“也罢,本王随你走便是了。”他低低的笑着,逐月白袍打开的皱褶,无意中都让人目眩神迷。

自北堂茗走后,慕染有些心不在焉,思及楚凌风,心中的那般思念,像是潮水般,汹涌而来,只是却明白这个深宫之中,远远不像它表面的那样风平浪静,走错一步,那便是满盘皆输,搭上的,也不知会是什么。

迦枫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心思不属,所幸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皆是默默的品茗。

到了最后,还是慕染忍不住,试探的问一些在宫中发生的事,从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到他的忧,他的温柔,他的烦躁,在心头却是另外一番滋味。

“浅浅如何了?”说了些许时候,她才惊觉两人之间的话题都是围绕着楚凌风而有,看着他脸上静静的笑容,一抹的了然,更叫她有些尴尬,脖颈之上的肌肤,亦是泛起了点点绯红。

迦枫淡淡的冲她笑了笑,他一直都是静默着的,可这并不代表他就呆在广进殿,如同隐居山林的居士一般,对外事不加了解,他自是能从眼前这人的眼中,看出她对皇上的情谊,想到那个温柔的帝王,再想到了浅浅,他不由轻轻笑了,咬着舌,道,“浅浅很好,皇上很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好。”

“是啊!皇上,很温柔啊!”慕染微微一笑,身子却向后重重一仰,将背靠在椅背上,眼中却说不得是落寞抑或是那一丝丝的妒忌,她的风,不,是皇上,他对谁,对什么事都是温柔的,对自己如是,对浅浅,对这宫中,这天下的任何一人都是这般。

许妃已经怀孕,十月怀胎之后,她便会生下,是属于她和他两个人的孩子,到那个时候,他必是会对那个孩子倾注更多的温柔,但是那个时候,慕染,在他心中,是否还是那个他爱的温柔的慕染……

他的温柔,什么时候,只能为她所有。她自问不是占有欲特别强的人,只是心中却终究带着一丝莫名的担忧和惊颤,总是害怕,他倾注在自己身上的温柔,在什么时候,会不再拥有。

许是见到了她眼中的落寞和担忧,否则迦枫脸上不会闪过那么些许怜惜的光芒,以不带任何情愫却只有怜惜的姿势靠近她,轻轻拍拍她的肩,两厢交汇间,两人的视线平和晴暖,慕染不禁微微一笑,唇角微勾间,有着对他的感激。

忽然间外面传来阵阵的喧闹声,夹杂着一些太监气势汹汹的责难,以及夏生高声的斥责和一两声难耐的闷哼声,让屋子里的两个人略有些不解的对视一眼,还未来得及变换两人的姿势站起身来,已经有拿着宫棍的太监面带恶色的闯了进来。

见了迦枫也不跪下请安,为首的太监将手一挥,就已经有人将被打鼻青脸肿的夏生一把丢在迦枫面前。

迦枫认出这为首的太监是许妃的如梦宫总管德海公公,眼见夏生被打的这般的惨,强自忍下胸腔中的愤怒,捏紧了拳,却怎奈说话只能艰难,在气势上,就已经输的惨不忍睹,“德公公,夏生可是有什么做的不对……”

德海因为许妃的有孕,这几日,每每见到什么人,都是鼻孔朝天,对一些人都是爱理不理,眼下见着迦枫如此问,他只是颇为不屑,神情傲慢的弹了弹衣上的皱褶,尖利的声音,让慕染听了频频皱眉,“听说迦大人打理广进殿,不仅对我朝的历法很是清楚,而且对宫中的宫制有所研究,那么敢问迦大人,秽乱宫廷,该当如何处置?”

德海阴阳怪气的嗓音惹的人心中烦躁,然而他话中的意思,却让迦枫和慕染愕然,夏生一个太监,与秽乱宫廷有何关系?心中忽地一跳,慕染静静的看向脸已经因了怒意而泛红的迦枫,难道,说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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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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