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疏追上来的时候,沈可还有点儿惊讶。
出差的淡淡疲惫还在他英俊的眉宇间,可更多的是不被他掩饰的急切。
“沈可……”傅疏脱口而出的是她的名字。
沈可脸上的惊讶更加明显。
“我想和你谈谈。”
虽然不知道要谈什么,但是傅疏不想沈可就这么离开了。
他回到家里,第一眼看到沈可,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驱使着他渴望沈可留下来,甚至不希望她就这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沈可微微一颔首,她的表现很平静。
女佣识相地赶紧折返回宅子。
两人站在院子里,傅疏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呢?让沈可留下来?可是,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见他久久不说话,沈可有点不耐烦:“你不是要谈吗?”
“嗯。”傅疏点了点头,但说完,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沈可静静凝视着傅疏,最终选择转身离开。
既然他没办法说,沈可也不逼他。
傅疏跟着沈可,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沈医生,我们跟从前一样,你想替我安排事情,也可以的。”
沈可感觉有点好笑,她停下来,转身对傅疏道:“你是自己无法安排自己的事情吗?傅总,我最近不在,你不也是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
“沈可,公司是一回事,但我不想西西和奶奶因为我们而难过。”傅疏凝视着沈可的眼眸,神态认真。
奶奶和沈西西的事情,确实需要解决。
沈可沉默些许,对傅疏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傅疏想,自然是跟从前一样最好。
但沈可说这样她很辛苦。
“你说。”傅疏道,“沈医生,我会尽量配合你。”
看这“尽量”一词说得多不情不愿的。
沈可瞥了他一眼,随后道:“那这样,我们表面就跟从前一样,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用回应了,我回家里的时候,你就去出差,明白吗?”
傅疏听着她的话,怔怔出神片刻,才问:“沈医生不想见到我?”
“你很有自知之明。”沈可唇角微勾,笑容略微讽刺。
傅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沈可离开后,傅疏还站在原地,细细消化沈可不想见到自己的事实。
贺洲走上前来,看着沈可出了院子,一边张望一边跟傅疏说:“傅总,沈医生走了,不接着追吗?”
“不了,你去送她回家吧。”傅疏温和地吩咐,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贺洲赶紧就去办了,趁着这次机会跟沈医生好好谈谈,给自家总裁打探点有用的消息。
就傅总这半天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格,等人家沈医生真的把心思转移到别的男人身上,他的傅总可就追悔莫及了。
“沈医生,等等我啊。”贺洲快步追上沈可,语气里还带着*。
沈可心说他高兴什么,但还是停下来,态度很客气地问:“还有什么事情?”
“傅总让我送你回家,天都黑了,这里大概不是很好搭车。沈医生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贺洲说完,不给沈可反悔的机会,赶紧就往回跑。
沈可站在原地,等贺洲去开车。
等坐上了贺洲的车,沈可很自然地靠在车靠背上,闭目沉思。
“沈医生,是送你回租房还是医院呢?”贺洲语气殷勤地询问。
“医院吧。”
沈西西在傅家后,她回去的次数几乎为零。上次出门的时候,她已经买了塑料布将家具都盖起来了。
如非必要,她可能要连续一个月都不回租房了。
贺洲点了点头,他貌似在认真开车,却总是偷偷看沈可。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贺洲开启闲聊模式。
“沈医生,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吧?好久没见,还是挺想念的。”
沈可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嗯,挺顺利的,我这行不顺利就差不多是医闹了。”
贺洲自觉问错了,尴尬地笑了笑。
“傅总最近如何?”沈可还是没忍住询问,“我是说有没有犯头痛之类的。”
“那倒没有,很稳定,正在抓着家里看似能担当大任的去公司学习,给我整得……整天要死了。”贺洲一脸苦相地跟沈可倒苦水,“这傅氏真的就出了傅总一个能人,傅总的那些堂弟表弟,没有一个能干的,连英语四级都没过……国外的单子完全看不懂。”
沈可听着他满脸痛苦的吐槽,抿唇浅浅一笑。
“以前觉得伺候没失忆的总裁很难,现在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幸福。”贺洲继续吐苦水,顺便发动车子前行。
“但是等傅总恢复记忆,你说不定就会怀念这个好脾气的他。”沈可面带微笑地说。
“也是,虽然跟着他有点心惊胆战,但到底轻松很多。”贺洲说,最近他个性都活泼了很多,以前在傅总面前,必须得一副精英的姿态。
最重要的一个点,那就是傅总自己也是个社会精英,可怕的是,还是个加班狂。工作没处理好,一定要先处理好,才下班。因此贺洲也经常一起加班,忙到大半夜,是时常有的事情。
“沈医生,你真的不打算趁着傅总失忆的时候,图点什么吗?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女人一个人养孩子可不容易啊。”
哪怕两人之间有一点点经济上的交集,也比现在这种情况好吧。
“那都是过去了,现在西西有傅家养,其实对我而言,已经很轻松了。”
贺洲轻叹一声:“虽然说傅总是个香饽饽你可能有点不屑,但确实如此,这次我们去出差,傅总的房间又被送女人了,那些客户啊,为了讨好傅总,总会做这种事情。”
沈可有些惊讶,她看着贺洲的后脑勺,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问题:“送去的女孩子穿了衣服吗?”
贺洲笑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长:“有时候不穿,光溜溜送来,不过,这次穿了衣服。”
“呃……”沈可略有些尴尬,她不该问的,怪让人误会的。
“傅总现在这状态,对女人也提不起兴趣。”贺洲安抚着沈可。
“那以前总提得起。”沈可道,不管是否失忆,总归是一个人的。
“提不提得起我不知道,但每次他都选择换房。”贺洲说,他没告诉沈可,以前傅疏吃亏过一次,每次可都是他先进房间查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