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可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沈可假装睡着了,不理会敲门的声音。
门敲了一会儿,见沈可没有要来开门的意思,便停了下来。
沈可躺在床上好一会儿,然后才关了灯。
半夜的时候,沈可的伤口果然发炎了,她浑身发热的躺在床上,根本起不了身,喉咙跟火烧了一样,又干涩又痛,异常的痛苦。
好几次都想拿手机打电话给傅疏,但发烧让她脑子混沌,连眼睛都睁不开。
沈可几乎是放弃了,手机从床边滑到地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也显得特别的明显。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的沈可,隐隐约约似乎听见有敲门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梦里傅疏将门给暴力打开,然后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
……
傅疏将沈可抱起来,却发现她身子烫得吓人。
她整个人像是从火炉里出来的一样,身子滚烫。
“医生,她身体烫的厉害,现在送去医院还来得及吗?”傅疏转身问站在他身后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上前来触了一下她的额头,赶紧缩回了手:“现在要立即退烧,我先给她吃退烧药,你先去冰箱找冰块放在她额头上,保护大脑,再让女佣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身体。”
傅疏将沈可放了下来。
“她这烧得太厉害了,我们先处理一下然后打电话让医院来接最好。”家庭医生继续说,车上有及时治疗的药,比他们自己送去医院会好很多。
“好。”傅疏说完,赶紧起身出了房间。
沈可发高烧将傅家的人都给吵醒了,女佣放了一盆热水,傅瀚在旁边帮忙拧毛巾。
傅老太太也急得不行。
沈可烧的脸颊通红,傅疏一边给她额头替换冰块,一边给她喂水。
一家人都在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在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总算到来了,沈可从房间被推出去。
意外的是,秦竹书居然也来了。
“你大半夜的还在医院?”傅疏跟着沈可上救护车,顺便问身旁的秦竹书。
“医院今天的事情多,而且我也猜测沈可今晚可能要发烧,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跑回来,她应该在医院才是最安全的。”秦竹书推着医用推车,侧头看了一眼傅疏。
傅疏对沈可愧疚,但是对秦竹书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心虚。
“沈医生今天伤得很严重,而且伤口也没有正统的处理,还做了两场手术,可想而知她的伤口得进多少细菌。”秦竹书和他一起上了救护车,还不忘跟傅疏说道。
傅疏看着病床上的沈可,不发一言。
秦竹书就不明白了,他没有一点愧疚吗?肯定是他让沈可回去的,所以才让沈可陷入了病危中。
因为沈可发烧没多久就被傅疏发现,并且也及时就医,所以她的发烧很快被稳定下来,但是退烧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沈医生烧到了四十度。”秦竹书给沈可挂上吊水,顺道告诉傅疏。
傅疏点了点头,他目光始终盯着病床上的沈可。
秦竹书看他一颗心思全在沈可的身上,忍不住拉着椅子坐在他身边询问:“你跟沈医生之前吵架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跟沈医生没有结婚,是未婚生子?”
傅疏的眸子总算转动了一下,他侧头看了一眼秦竹书,神色温和。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傅疏开口问,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怕吵醒沈可。
“如果是真的,那我追沈医生你没意见吧?毕竟你们没结婚,我就有机会。”秦竹书勾唇一笑,笑容显得有些轻浮。
“你是认真的还是只是想试试?”傅疏目光清明,他浑身的气质给人一种“月”的清冷之感。
这么久以来,秦竹书还是第一次看到傅疏这样。
“恋爱当然是先试试个性,合适就要认真结婚。”秦竹书靠在椅子上,语气带着轻松,他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为他知道沈可现在意识昏沉,根本听不见他们说话。
“那你就别招惹她。”傅疏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他温和的眸子凝视着秦竹书,继续说:“不然我们傅家就不放过你,明白吗?”
秦竹书不是很在意的挑了挑眉,“你也不跟她结婚,何必耽误她恋爱呢?”
“那是我们的事情,跟你这个外人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试探我对沈医生的感情如何。无论如何,她都是我孩子的母亲。”傅疏口气淡淡的,但又出奇的温和。
秦竹书惊奇的啧啧了两声,“你这个性真让人好奇啊,不就是失忆吗,很奇怪,为什么失忆的人会连个性都变了?”
“你没事就去休息,我也累了,想睡了。”傅疏起身,走向了一旁的陪护病床。
“睡觉?那你可真是想多了,你得好好照顾她,她现在很危险呢,没退烧就是危险的,所以需要时时刻刻盯着。”秦竹书轻笑一声,眉眼飞扬着几分调侃:“如果你觉得累了,我可以照顾沈医生。”
傅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你干什么?”秦竹书瞪大了眼睛。
“跟上面检举一下你趁着病人昏迷的时候,想对病人行不轨事情。”傅疏口气淡淡的。
“你这是滥用公民权利!”秦竹书开口斥责。
“但是你刚刚言语骚扰是真实的吧?你走不走?”傅疏眉眼冷了几分。
他偶尔露出的冷淡,让秦竹书有一种他恢复记忆变成之前个性的感觉。
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摆手道:“行吧,我走。”
秦竹书离开后,傅疏才觉得房间清静了很多。他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秦竹书,因为他觊觎沈可,但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可以玩弄感情的对象。
傅疏想,就算跟沈可没可能,他也会护着沈可无虞。
沈可没有好的家世,但她还有傅氏这个坚实的后盾。
烧到第二天清晨,沈可的高烧才褪去。
晨曦的光从窗外照进来,沈可微微睁眼,正要动一下身子,就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给压住了。
她下意识张了张发干的嘴巴,然后微微仰头。
看到趴在自己病床上,一手压着自己肚子的傅疏,她重新将头放在枕头上。
那就再睡会儿吧,也让傅疏多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