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不知道。
当时我的身体因为,已经是有些羸弱的。
她用力的一推,我没有防备之下,就已经被推倒在力地上。
我倒是不在乎身体,是不是受到什么损伤。
只是看着柳如烟的车辆渐行渐远,而感到无比的痛心。
为什么我的身体出问题了,柳如烟会觉得我是在卖惨。
甚至毫不留情的恶言相向。
甚至说出过,有病就去治,治不了就自己去死,不要在这里碍眼。
我实在不敢相信,柳如烟三十七度的体温,可以说出如此冷冰冰的话语。
要知道我可是她的丈夫啊!
就算是得不到应有的关心,但也不应该是如此漠视的态度吧。
张扬真的就那么得柳如烟得宠爱?
即使我倒在路边,意识有些昏迷,都拦不住她见张扬的脚步。
现在想想,其实我多少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总以为自己在柳如烟心中占据一个不错的地位,才会有那种愚蠢的行为。
我凭什么会认为自己的不适,会换来柳如烟的脚步停留。
靠柳如烟那已经没有了心,仅剩下的怜悯吗?
其实有句古话说的并没有任何错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自己的纵容与卑微,才更加加重了柳如烟这种种的行为。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看清自己,也看清柳如烟,一切是不是都会有所不同?
我虽然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敢肯定。
但我知道一定会比现在好很多。
最起码我当时应该会更爱自己一点。
有的时候,爱自己远比爱别人要重要的多。
只有自己不轻视自己,别人才不会看轻你。
也不会将你当成可有可无的挂件。
就算是最差的结果,也不会是整日里自悲自怨,那一个他或她为什么不爱自己了。
人性这个东西,永远排在感情前面。
甚至可以说感情才是两人相处中,最小的一张卡牌。
你真正需要面对时间的考验,与人性的变迁。
至于感情,在相处之中其实一文不值。
它实际上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之一。
一不小心,说多了一点。
回到现在,柳如烟正看着我。
见到我突然捂着胸口,眉头蹙起,同时眼角还有泪滴滑落。
这莫名其妙的一幕,来的突然,同时又有些刺激人的心脏。
柳如烟一下子慌了神。
这是我曾经在柳如烟身上完全看不到的样子。
我居然会产生一种想要微笑的想法。
可我终究还是低估了这次身体的异常。
它没有等到我露出一个平淡的微笑,就让我的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意识残存的最后时刻,我好像听见耳边有人不停的再叫我。
像是柳如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焦急,与撕心裂肺。
我心底笑了一下。
我其实并不在乎,自己现在怎么样了。
我甚至还有时间去思考,我是不是要噶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种在这个时候听起来有些消极的想法。
只是,意识没停留多久,我就彻底昏迷了。
这次昏迷不同于以往的任何时候。
以前总会有些征兆。
或是因为心理疾病发作,而引起的某些异常行为。
从而产生幻觉,割脉自杀,甚至被车撞。
而这次,就只是突然之间的头痛与心脏绞痛。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是躺在病床上的。
我对这种状况倒是十分的了解。
毕竟以前体验过很多次了。
淡蓝色的天花板与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无论是哪一个都在挑逗刺激着我的感官。
柳如烟是坐在我旁边的。
我醒来的时候,她有些微眯的靠在哪里,眼睫毛甚至抽动了一下。
看起来应该是疲惫极了。
至于拳套,我同样看见了。
虽然只有一个头,是透过门窗看见的。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正在外面守门。
我无声的醒来,没有造成任何响动。
我只是转着头观察了一下周围而已。
所以没有惊扰到浅睡的柳如烟。
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着她。
柳如烟在这个极其安静的状态下,倒是显得极美。
即使我已经看了她一千遍,一万遍。
我还是没有任何地审美疲劳。
这是刻在我的基因与血骨里的东西。
我真的百看不厌。
就这样,我盯着柳如烟看了好久。
突然看见她眼皮子微抬了一下。
我下意识闭上眼睛,装作还没醒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但是我当时真的只是下意识地的反应与行为。
我似乎是并不想被柳如烟知道我已经醒过来了。
人在闭上眼睛后,其他的感观是有所增强。
就比如此刻,我能够清晰的刚知到一道视线,在我的身上徘徊。
不用多想这一定是柳如烟的。
尽管不知道此刻柳如烟的神情是什么样的,但是参考以前数次的经验,我还是能够推测出来的。
也只有在这种我病倒在她面前的时候,我大抵才会有这种被关心爱护的感觉吧。
我其实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即使有的时候,我会对柳如烟从心底深处的产生某种厌恶。
但是对于柳如烟有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贪恋。
即使我明知道,恢复后不过是新的一轮折磨。
一声轻微地声响,在病房内传出。
装睡的我,对于声响和视线是一样的格外敏感。
并结合那极具特色的响动,我很轻松的就可以判断出,是有人进来了。
医生吗?抑或是护士。
这些都有可能。
其实到了现在,我也有些好奇我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昏倒,这件事虽然说并不稀奇。
但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大相同,想来真的应该是走到末路了。
只是让我有些担心的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现在柳如烟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不自禁的心脏揪停了一下。
迫切的想要知道柳如烟,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当那人一开口的时候,我就听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听过,不是张扬,也不是清风,更不是拳套。
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个男医生。
我当即便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等待接下来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