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可我只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柳如烟这所谓发泄，也不过就只能欺负一下，无法反抗的饭菜罢了。
除此之外，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柳如烟看着我的笑容，脸色越发的暴怒。
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她起手的动作，是要打我吗？
可我并不在意。
甚至是带着一抹挑衅意味的说道。
“柳如烟，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戏耍我很有意思？刚刚求着我做饭，现在做好了，又全部丢掉。
然后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想要做什么呢？”
我太懂怎么激怒柳如烟了。
她的桀骜，她的不逊，被我一点一点的挑出来，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或者说相反方向的方式踩回去。
我当然知道，这样会让柳如烟变的暴躁，易怒。
但是我偏,又有一丝想要挑衅的冲动。
我想要看看柳如烟，究竟会不会打我。
亦或者说，面对生病的我，和曾经的我有什么区别对待。
我只是想看看，我在柳如烟心中的地位，究竟在哪里。
我的挑衅行为，无疑让柳如烟更加的愤怒。
但她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从头到尾都是用那种伤不了人，的眼神盯着我。
哈哈，莫名的还觉得有一丝可爱。
可柳如烟的克制是建立在我的绝症上的。
我不敢想象，如果柳如烟没有知道我的绝症。
会不会依旧如同,过去那般，对我进行各种各样的折磨。
我真的不敢想。
但柳如烟现在的克制，同样给了我一丝安慰。
起码柳如烟并没有完全的泯灭性格，而这也无疑证实了我的某种猜测。
柳如烟还是不想让我去死的。
但是这个点，已经有些晚了。
我看着柳如烟这个样子，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这副样子，和以前羞辱我的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怎么现在不继续了呢？柳如烟？”
我此话一出，柳如烟的脸上出现一抹清晰可见的错愕。
随后便是一抹恼怒，而在恼怒的最深处，藏着一抹我看不清的懊悔。
柳如烟，终究是后悔了。
她后悔过去那样对我。
也可能是后悔不该因为张扬，而落下了我。
她总是想要通过,一些极其微小的事情，或者说浮于表面的行为，来获取我的原谅。
什么将我的存在公之于众。
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与保证。
可是这些对我来说，真的重要吗？
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已经碎裂的镜子，不会因为后期的修复，而变得完美无瑕。
碎了就是碎了，不会有任何重圆的可能。
心中受过伤害，也是一样的道理。
无论你后期再怎么努力，那一道伤痕永远都会存在那里。
哪怕看似一切都很正常。
似乎扮演的与以前很像。
可只要出现一丁点问题。
哪怕只是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过往的种种伤害，都会再次出现。
人就是这样。
其实不单单是人，而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
你杀过人，就是一辈子的杀人犯。
哪怕你做过再多的好事。
这一刻都是犯下了罪过。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过是一种逃避者的思维。
人如果真的可以因为，后期补救就可以弥补曾经的罪过。
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就如同我们最平常所说的。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还要别的干什么。
总而言之，所有的一切，我都只不过是想说明。
没有人可以对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哪怕你做的再多，再好，都一样。
错了就是错了，罪过就是罪过。
什么功过相抵，不过是洗脑的话术，是领导者用来稳定人心的工具。
放在这里也是一样。
柳如烟试图用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抹去我心中存在的裂痕。
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尝试重新开始。
可是这可能吗？
谁都不可能做到的。
就算是柳如烟可以，我也不可能做到。
因为受到伤害的是我，而不是柳如烟。
兴许是我挑衅的力度太大。
空气中一时间弥漫着一种，名为僵硬与暴怒的气息。
可柳如烟依旧没有任何的报复性行为。
最终，她也只是将所有的一切，又打杂了一遍，跑了出去。
巨大的摔门声，似乎在向我展示柳如烟的火气。
她的憋屈，怒气无处释放。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对着这些无法反抗的东西，大加打杂一番。
倒也无可厚非，我也确实能够理解。
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做出什么安慰柳如烟的事情。
我早就已经不爱柳如烟了。
哪怕是现在，我们的关系有所缓和。
哪怕是我知道了，很多柳如烟暗中为我所做的事情。
可是有的东西一旦出现问题，就很难去回复了。
无论我在心中多少次的告诉自己，可在某一个瞬间，出现在我脑海里的，还是昔日历历在目的痛楚。
我很难劝说自己忘掉。
就算是我不断的做着心理暗示，也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柳如烟的离开，让我所处的世界回归了平静。
我自顾自的回到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回去睡觉了。
至于柳如烟，我并没有在管。
无论她是去了哪里，都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果然柳如烟并不在。
看来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这倒是最近以来的，第一次。
尤其是在找回我后。
柳如烟从来都没有再出现过这种夜不归宿的情况。
但是现在又出现了，只怕是昨天让她恼怒地不行。
还别说，这种让别人愤怒，但对方又不能对自己作什么的感觉，真的好爽。
只是，为什么我心中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开心呢？
一丝我未曾察觉的低落情绪，在我的心中悄然诞生。
当我并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的和往常一样吃早餐。
然后看书写书。
今天原定的计划，本来是要去看看萧世的。
毕竟已经好久没见了。
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总需要去维护一下子关系。
但是因为，柳如烟一直没有回来，我心中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