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柳如烟这不加掩饰的羞辱,弄得脸如火烧。
比这还要严重,但我已经想不出比这更能表示难堪的词语。
我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妻子,当着那么多女人的面,说成剩饭。
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受这种耻辱。
柳如烟她已经不单单是想让我难堪了,她在摧毁我的尊严。
我想要反抗,我想要反击,可我没有。
我听之任之。
比这还要难以忍受的苦难,我都已经吃过,现在这又算得了什么?
被别人用羞辱的眼神看上几眼又能怎样?
可我终究还是不敢睁开眼了。
我是真害怕那许久不曾露面的精神的我,再次从心底深处钻出来。
我甚至这时候在想,明明曾经对里柳如烟已经失望,甚至绝望,是什么又让我重新回头?
我可能真是天生贱种,活该被柳如烟踩进尘埃里。
冬雪的脸色同样变红,她站起来,气息因为愤怒与羞辱而变得紊乱。
“哎呀,冬小姐先坐下,不过是口角之争,没必要闹成这样子,柳总你也是,这话就说的过分了吧。”
继续下去可能会发生意外,有人出来拉架。
只是说出的话让冬雪更气愤了。
“口角之争?柳如烟,你是在侮辱别人的人格,还是你的丈夫,你应该比我更懂你在做什么。”
刚才拉架的贵妇人沉默了,此刻她发现一切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我能感受到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
柳如烟也被冬雪激怒了,她的声音一下大了起来。
“冬小姐,你也清楚这是我男人,我们的相处模式,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柳如烟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
最后更是当着冬雪的面问我。
“逸晨,我这样对你你有怨气吗?你觉得你的人格受到侮辱了吗?想好了再说!不然冬雪小姐可是会心疼的。”
整个宴席都变得安静下来,没有一丝声音。
所有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柳如烟、冬雪和我三人之间不对劲。
可这关我什么事?
我一直都和冬雪保持距离。
冬雪也只是被柳如烟生生卷进来的无辜受害人。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无论怎样回答,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我知道又到我低到尘埃的时候了,柳如烟喜欢,那我就做给她看。
我用自己听都觉得不争气的话说道:“怎么会?这只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
我头低着,不敢见人,看着光洁的地板,期待哪一条缝隙可以让我钻进去。
“逸晨,你这样值吗?她不爱你,她只当你是玩具,就算这样你还是要留在她身边吗?”
冬雪的呜咽声,让我大脑有一瞬间空白。
可很快我觉得这样挺好。
她应该对我死心了吧!
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时刻愧疚,耽误了冬雪。
于是,我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冬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冬雪的哭声一瞬间连成一片。
我不敢抬头看她。
我是罪人,我真恶心,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我明明在柳如烟面前低到了尘埃中,却还伤害着她人。
虽然我这在为她好,我不想她变成和我一样被爱驱使的奴隶。
但我内心深处却反感这种行为,我觉得我在实施暴力,以爱之名。
冬雪再也无法忍受,和别人到了个歉,离开了。
柳如烟似乎觉得索然无味,又或许是对我的表现满意,也不打算再继续带我“丢人现眼”,也离开了这场宴会。
我像一条狗一样被柳如烟牵着,她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无论怎么样的折磨与羞辱,我都坦然受之。
而我曾经那治愈的心脏,也开始重新变回了原来的灰暗。
再爱的人,在经历过数不尽的伤害后,也会离去。
柳如烟的这些报复,也将我的爱意消磨殆尽。
即使她出行依旧还牵着我,但我已经变得不像是我。
我学会了伪装,学会了逢场作戏,只要是能让她觉得愉悦的事情,我都做。
因为这样可以让她尽快的尽兴,而我也可以有时间喘息。
而柳如烟却因为我的顺从对我不满起来,她似乎失去了那种折磨我的快感,又将我丢回了那个冰冷的墓穴,隔三岔五,心情不好时,才将我牵出来,给她创造点畸形的快乐。
柳如烟与冬雪在宴会上的不欢而散,终究还是被无良媒体写上了热搜。
有人甚至怀疑我出轨,也有人指责冬雪多管闲事,可唯独没有人谴责柳如烟这名为爱的暴力。
冬雪被网暴了。
铺天盖地的大标题小标题,一瞬间席卷了新闻榜。
其实不过是一不大不小的事,之所以有这么高的热度,主要是因为这件事在经过过度解读后,衍生出来种种狗血版本。
甚至就连我也背上了,渣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等等标签。
我有些愧疚。
毕竟冬雪因我而起,我想给冬雪打电话。
但我最终没有打。
我害怕因为我出于愧疚的关心,会让冬雪产生某种误会。
最后我给萧世发了消息。
“她很好。”
萧世的聊天框中蹦出了三个字。
无论真假,萧世没有再说,而我也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