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萧衍坐下。
又给他倒了杯水，随后我才问道。
“怎么回事。”
萧衍将手中的公文包放下。
“我从我姐口中多次听说过你，准确点说，是从我姐的男朋友那里了解到你。”
“昨天，阜女士在我们所里提交了这件民事，我本来没有在意，直到看见了你的名字。”
“出于好奇，我就接下了，不仅如此，我还和我姐详细了解了一番。”
“你的婚姻并不幸福，这一点我很确信，相信你也明白。”
“照片确实很差劲，我也清楚它是假的，可我还是上门了。”
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仅仅觉得我婚姻不幸福，所以就上门来了？”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想离婚，我可以帮你。”
“我从我姐那得知，您曾经一段时间想要逃离你的夫人，可你的夫人似乎并不愿意，所以你才深受折磨对吗？”
帮我？
帮我离婚？
嘶嘶！
这个我很久没有考虑过的事情，再一次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时间有些沉默。
我的心底深处有两个小人在不断挣扎。
一个人说着寻求帮助，一边是选择柳如烟。
我有些难以抉择。
我并不想离开柳如烟，这是实话。
尽管我并不承认，但这就是我内心深处最本来的想法。
即使柳如烟将我伤害了成千上万次，可我对她也只是失望，绝望。
也只有在我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我才想过离开。
但是现在，我有些犹豫。
我不知道这份犹豫是不是出自我的本心，但我知道我可能离不开柳如烟。
可要我直接拒绝，选择柳如烟，我也说不出口。
我内心的千疮百孔的样子，在不断地向我示警。
继续和柳如烟在一起，没有好下场。
她只会继续将你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需要的时候给你措不及防的温柔。
不需要就如弃蔽履，随意的丢在角落之中，浑然不会顾忌对我的伤害。
我的感受，她也从没在乎过。
这样的柳如烟，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我做不到坚定的离开柳如烟。
我是矛盾的，复杂的。
我在面临选择时，无法坚定的去选一项。
也许无论哪一个都不足以让我满意。
我的面上这一刻想来应该是阴晴不定的。
萧衍似乎是看出我的犹豫，于是继续说道。
“看来先生你也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没关系。”
“我这次来，没打算能有什么收入，我只是单纯的因为我姐，或者说为了她那个男朋友。”
“你是他极好的朋友，我有能力，顺势而为罢了！这是我的名片，后面有需求，可以联系我。”
“放心，不收费。”
说着，萧衍将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我起身去送。
“不必了，有这个时间，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要什么。”
“内心不坚定的人是没有力量的，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
“哦！对了，阜女士的案件你不用担心，后续我会处理，如果你不想离婚，就是真证据摆在面前，我也能给你拿下，虽然那样有些不道德。”
萧衍的脸上透露出来的自信，让我的内心更加慌乱。
是的，就是慌乱。
尽管这种情绪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可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我想可能是因为与柳如烟离婚的诱惑太大，我怕把控不住自己，可我本心又不想离开柳如烟。
所以从而产生的慌乱吧！
我终究还是起身送了萧衍。
开门时我发现老太婆阜蓉还站在门外。
开门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身行一动，就要往里冲。
“阜女士，不要慌。”
萧衍拦住了她。
“你进去和他说了什么？我告诉你我花了钱的，如果结果不能让我满意，我拒绝付费。”
阜蓉神色嚣张的说道。
可萧衍面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请放心，我是专业的。”
“如果做不到，全额退费。但是，证据是真是假，我想您也比较清楚。”
“所以还需要更加确切的证据，所以你看我们是不是回去再收集一些？这样我们才能取胜。”
萧衍的神情超级镇定，说出的话也让老太婆陷入了沉思。
“这些证据还不够明确吗？”
“不够，这样做不到将他净身出户，即使最终离婚了，也要分一半财产。”
萧衍说道。
“你可别忽悠我，虽然我年纪大了。”
阜蓉有些不相信。
“阜女士，婚前财产和婚后财产的判定，并没有明确的边界。如果对方请来专业的律师，这是一个突破口。”
“我想你也不想女儿的资产，被无缘无故的分出去吧！”
闻言，阜蓉彻底慌了神。
“那怎么办？”
萧衍淡然一笑。
“先离开，再收集些足以将他定死的证据。”
闻言，老太婆如同有了主心骨一样。
“对对对。”
于是二人转身离去，老太婆甚至还转头瞪了我一眼。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律师吗？
多么具有语言艺术的一个职业。
这阜蓉怕不是脑子也不好使。
我还在旁边听着呢，她就啥都信。
我笑了笑，扭头回到了客厅。
看着萧衍留下的名片，有些失神。
正如萧衍所说，我是一个内心没有力量的人，所以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被柳如烟吃的死死。
今天我要做抉择吗？
我将名片缓缓拿起，神情有些恍惚。
我分不清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去做合适的选择。
我很迷茫。
我站着那里半天没有动一下，最后决定先给柳如烟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