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你和美女前脚想要出门吃饭,后脚就被老婆抓到,你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柳如烟,冬雪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柳如烟的眉头皱了起来,恢复往日的高冷骄傲。
“逸晨,是我的丈夫,你难道不清楚吗?”
“当然清楚,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冬雪当然知道,这句话说的,吃相未免有些难看。
可她就好像是要故意气柳如烟一样。
非但没有任何地羞愧,相反,还带上了一丝挑衅的笑。
我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任何地感觉。
一个是我曾经的爱人,一个是我爱着的人。
明明我应该有所触动,最起码的是要有情绪起伏才对。
可我偏偏只能感觉到自己极致的平静。
我有些沉默着,从裤兜里掏出一面镜子。
它很小,只有巴掌大小,可却足以容得下我所有的样貌。
我看着里面的我,深深的沉浸进去。
仔细的盯着那曾经熟悉无比的面容,此刻感受到的只有陌生。
哪怕是耳边两人的交谈,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听不清。
直到啪的一声脆响传来的时候,我才从其中惊醒过来。
只见柳如烟,面容清冷的站在那里。
左手还高高扬起,白皙的手掌,伸的笔挺且直。
而另外一边,则是捂着脸的冬雪。
这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你打我?!
呵呵。”
冬雪低声笑了。
我见此一幕,心中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了出来。
我不知道该帮谁。
但我知道,至少这一刻我不能作壁上观。
我走了出去。
站在两人中间。
我依旧不发一言。
主要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难道不应该怪自己吗?
如果刚刚不是我,自己走神。
怎么会让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
冬雪和柳如烟。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对付。
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一次真的是我失策。
也不能说是我失策。是我自己都没想到。
怪我,都怪我。
沉默震耳欲聋。
我站在那里如同一幅雕塑。
两个人都看向我。表情各不相同。
但我都无法形容。
似乎都对我抱有某一种,比较特殊的激烈的情感。
我更沉默了。
我似乎是顶不住压力。
要似乎是因为有别的缘故。
终于。
我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你们要打架吗?
可以先打我吧。”
我的右脸高高肿起。
这一项我是真的用的大力了。
尽管我自己的大力,也没有多少。
可这一刻我真的迷茫。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知道该去帮谁?
一个人是我爱的。
一个人是爱我的,她一直以来那么多对我的关照。
我真的做不到漠视她被打。
可我又能做些什么?
打回去吗?
那是柳如烟。
就算她不是柳如烟。
可是打女人。
我好像做不到。
如果他是像柏雪,那样脑子有问题的女人都罢了。
可是,她不是。
我唯一能够做到,也唯一能够想到的。
拉架的方式。
也就只有这种。
如果他们两个人还在乎我的话,那就停手。
如果不在乎了。
那就打吧。
连我一同算上。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事已至此。
冬雪朝我走了两步,一只手轻轻放在我的脸上。
我看不懂她脸上是什么表情。只听到她轻轻的说道。
“疼吗?”
我摇摇头。
再痛,也只是肉体上。
怎么比得上心灵上的呢?
我好累。
其实只剩下最后一个月。
我仍旧好累。
柳如烟,此刻也静默了。
可很快就走到我面前。
同样轻轻抚摸我的脸。
他没有问我。
疼或者不疼?
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眼中是某一种奇怪的神情。
我看不懂。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
那里面藏的最大一抹是愤怒。
但是这一刻她无法发泄。
“你满意了?”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良久。
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谁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终于,冬雪对着柳如烟淡淡开口。
“这也要怪我吗?
我才是他的妻子。
他都没有帮我。
去帮你拉账,自己打了自己。
他不闲颠人我还觉得丢人。”
柳如烟的话语一如既往的清冷。
也许我只在家里才看见过她崩溃的样子。
可是那又算作是崩溃吗?
不过是如同一个小孩,试图唤起我那天的同情心罢了。
柳如烟的话语在我听来。
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心疼有之,愧疚有之,两种杂糅成一种新的情绪。
太过复杂。
以至于让我寸步不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一种嗡嗡声在悄然作祟。
我感觉眼前似乎有些昏暗。
也许我这一刻应该是该睡下。
不得不说晕倒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式。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当你倒下。
再多的事情也和你无关了。
在昏迷的前夕,我自嘲一下笑。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淡蓝色,就着消毒水的气味。
有些刺鼻。
但闻多了也就熟悉。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每次一受刺激总是会晕倒。
但我很感谢它。
如果不是这个,我都不知道今天该如何收场。
我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为什么突然就吵到了那种程度。
大家都是成年人。
一个是柳氏集团的总裁。
一个是冬家的大小姐。
哪一个放在外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每一个都各有自己的面子。
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大打出手?
我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而且这第一个动手的人,居然还是柳如烟。
多么的不可思议。
她是柳氏集团的总裁。
一举一动都关乎了整个公司的利益。
这样的行为不说让柳氏集团如何,但在骨架上一定会有所影响。
因为对面是冬雪,而冬家体量同样巨大。
无故树敌定然会引来不可知的风险。
这一波是柳如烟冲动了。
可是一直以来柳如烟都是那样的冷静。
尤其是在面对这种,对自己商业帝国有风险的选择时。
总是格外谨慎。
今日,她变得不再像柳如烟。
我躺在床上。
悄无声息的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