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里除我之外还有保姆与其他人,但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生气。
我觉得我的精神可能又要出现变化了,不,不能这样,我要阻止它。
我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多想,甚至为此我还捡起了许久不曾触碰的设计课程。
好在柳如烟她似乎也害怕我再次出问题,没有太久不归。
但她总是闷闷不乐,神情恍惚。
我很心疼,试图解释。
我挑了一个晚上。
“如烟儿,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是最近工作很忙吗?”
我意有所指,旁敲侧击,没有一上来就将想法直接说出,而是打算循序渐进。
我不想轻易撩拨她十分敏感的神经,尽量避开比较敏感的话题。
没想到我不说还好,至少两个人安安静静的。
可我才一开口,她的脸色就阴沉的厉害。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勾起好看但讥讽地笑容。
“逸晨,我为什么精神不太好,你不应该很清楚吗?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还真是狠心!一边讨好我,一边又在我认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时让我认清现实。”
“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程度?你说我说的对吗?逸晨。”
柳如烟犹如毒蛇的低语,就让我打心底涌出寒意。
我张口想要辩解,但却发现此时此刻无论什么言语都显得苍白。
除非我将一切真相说出,不然她不会停止这种报复行为。
我有些犹豫。
一开始我不告诉她,因为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状态,害怕她为我担心。
但现在我发现我错的离谱。
如果我一开始不隐瞒,会不会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
我一边在灵魂深处疯狂的质问自己,一边又听着耳边柳如烟对我种种折磨。
我觉得大脑开始缺氧,开始低压。
我下意识的认为脑癌或者抑郁症就要发作,可并不是。
我只是因为心痛引起的错觉,甚至心脏也跟着隐隐作痛。
那是被狠狠捏住的痛疼与窒息感。
我真的忍受不了了。
我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地喘着粗气,我决定向柳如烟坦白。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得了癌症,因为需要治疗,所以才消失了一周。”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
我想将这件事一笔带过,我不想柳如烟因为这件事而伤心难过。
这是一种下意识地行为,甚至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已经成了为柳如烟思考的一种本能。
“癌症?逸晨,好笑吗?为了骗我,需要胡诌出这种离谱的理由?你觉得我是傻子,还是你认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对你全盘信任?你得了癌症为什么不告诉我?以我的经济实力,哪怕你得了癌症,我也足以让你寿终正寝,你也根本就不需要对我隐瞒。”
柳如烟头发散乱,大声的质问我,甚至还有反讽的意味。
很明显她并不相信我给出的解释,甚至认为我是故意编篡出这种理由欺骗她。
柳如烟的不信任和尖锐的话,犹如一把剪刀狠狠的刺进我的心脏。
我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我还怎么解释?
是啊!
她说的并没有错。
如果我发现时就将癌症告诉她,也就不会偷偷去做手术延长生命。
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是我啊!
他叫逸晨,他想死,他想逃离柳如烟,逃离快要将他埋葬的婚姻坟墓。
“我没骗你,我只是害怕你为我担心,如烟儿你要信我啊!”
我苍白无力的语言,在柳如烟锐利的眼神下,显得如同白纸。
她仅仅只是瞥了我一眼,就让我磕磕绊绊。
我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诉说着明明是真相,却毫无说服力的苍白言语。
“信你?我拿什么信你?拿你前脚和我说完海枯石烂,后脚就分手,杳无音讯的前科?还是你一句话不说消失一周的现在?”
“逸晨,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是你一步步让我丧失了对你的信任,你现在仅仅三言两语就想将我带回曾经单纯的自己?你是在做梦吗?”
柳如烟越说越癫狂。
我无力的向后靠去,直到碰到一面墙壁。
我将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好像心中又有了一根支柱。
“不一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摇着头,失神的呢喃低语,可柳如烟却像被我逗笑,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她将头发捋到一边,朝我靠近,一字一顿的在我耳边说道。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也再也不会让你从我身边逃走了,我会将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我要亲眼让你看见,我也可以变得像你曾经那样冰冷无情。”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妄想从我这得到一丝一毫的怜悯。”
柳如烟笑的可怖。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挪动,与墙面贴的更紧。
即使眼前这张脸我曾经那般贪恋,可我现在觉得那是能将我撕得粉碎的猛兽。
柳如烟这一刻似乎很享受我的表情,她将我丢下,摔门而去。
隔天,她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将我一直带在身边。
她带我去酒吧,逼着我一杯接一杯喝着曾经讨厌的酒精,当着我的面与陌生男子搭讪蹦迪。
她笑得肆意,笑得张狂。
而我则如同跌落在尘埃中的水滴,连最后一滴眼泪都滴不出来。
我只能用酒精一杯接着一杯的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