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高中生。
“抱歉,手术失败了。”
“什么?”
患者的家属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割除阑尾的手术都能失败?你们这是医院吗?”
家属愤怒得不行,在医院里一闹就是几天几夜。
“您别闹了,手术的过程记录,我们已经发给你了,她的过敏史,是你们没有告知的,才会在手术的过程中,突然猝死,这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尸体还放在了太平间里,家属死活都不肯火化。
医院是在是忍无可忍了,那个动手术的医生是院长的儿子,除了这种事情之后,还是若无其事地在医院里面上班,甚至是一点儿悔意都没有,更不用说是向家属道歉了。
“你们这样做,会遭天谴的!”
这一天,患者的家属,直接就被几个人打了出去了,无疑,人是那个医生雇来的。
那患者的家属也不是好惹的,夫妻两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年纪了,家里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心痛的要死,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豁出去一切了,也一定要医院给个说话。
他们去警察局报警,去找了一大堆的记者,终于立案了,把女儿的尸体从医院的太平间送到了法医处做尸检。
当时,法医一解剖尸体,就惊呆了,尸体里面的内脏都不见了,肝脏,心脏,肾……都被挖了,被查出来,是在割阑尾的时候开的口子,内脏取出之后,就缝合了起来,还用了超强的粘合剂把切口黏合了起来,化了妆,看起来就像是,只在割阑尾的位置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一样。
当时这件事情被记者曝光了出来,医生和院长,都直接被抓了起来,一个被判了死刑,一个被判了无期。
这是当时报导中的情况,刷爆了好几天的屏幕,而龙岩拿到的内部资料是,还有几个同伙在逃中。
而且,这件事情,还涉及了非法买卖器官的一波组织,还有翻出了好多起久案例,以类似的手法被杀死的患者还有好多个。
景涵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为什么这家医院还在继续经营?”
景涵浑身上下忽然一凉,“夭夭……她,她会不会……”
后面的话,景涵已经不敢继续说了,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
龙岩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上司,得到了指示和命令,会派当地的警察配合他们的工作,还有一波从市里调过来的警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车已经开到了平川医院的地址了。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是一座废楼?”
景涵从车里一下来,就惊呆了,眼前的医院,平川那两个字在医院的顶上有些摇摇欲坠了。
整个医院都有些锈迹斑斑。
“什么情况啊?这是。”
景涵望着这样子,真的是要急死了。
几个人从车上都下来了,跟着龙岩还有景涵,往废弃的医院里面跑。
“你确定你接到的电话是陆曼夭的?”
“绝对没错!”
景涵可以断定,就是陆曼夭的声音。
龙岩一脚就踢开了平川医院破旧的木门。
这个医院的窗花已经没有几个是好的了,只有三层楼,占地面积也不小,比得上大学的一座教学楼了。
人分成了两拨,同一个保镖跟着龙岩。
整个医院的内部已经没有一点儿医院的样子了,外面还有一点儿医院的样子,里面已经堆满了黑色的灰尘了,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火灾的洗礼。
景涵跟着司机往楼上走,每跨出去一步,都能在地上看到一个脚印,一双锃亮的皮鞋已经装满了灰尘了。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保镖,保驾护航。
乌漆嘛黑的楼梯在她的眼前蔓延开来,嗒嗒嗒的高跟鞋声在这个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景涵扫视了一眼四周,总觉得这个黑漆漆的屋子里面带着些阴森的感觉。
司机,还有一半的楼梯就要到二楼了,突然哐的一声,司机不见了。
景涵往后退了几步,裂痕往她的脚下蔓延,刚要抬腿,就发现鞋跟卡在了缝隙里。
整个身子往后踉跄,裂缝却一点儿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直接把她吸了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随之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借着楼板上射下来的几缕微弱的光,几个人形在眼前浮现,景涵抬起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刚刚迈出去一步,脚下就传来一阵吃痛的尖叫。
司机正瘫在她的脚下。
“小姐,你踩着我了”景涵赶紧挪开了脚,神情严肃。
“这到底是个什么笛梵个?”
景涵皱起了眉头,从楼梯上直接掉下来,既没有摔到医院的外面,也没有摔到楼下,反而像是到了一片别的地方,借着头顶上渗下来的阳光,景涵的四周都是墙壁。
也就是勉强能伸得开手。
“小姐?你们怎么样?”
保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景涵这才抬头往上看了过去,不过是一米多的高度,却能听见很重的回音。
司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脚下踩到了一个硬物,地下猛烈地一阵撬动,司机整个人被翘得往后面一翻,又是乒铃乓啷地一阵响声,鬼知道司机砸坏了多少东西。
“小卓!”
景涵趴在了墙边上喊,只听得一声响,一只手拍了上来,抓住了景涵的脚。
“啊!搞什么?”
“小姐,小姐,是我。”
“小卓!”
“小姐,下面有些不对劲。”
景涵蹲了下来,轻轻地一跃,就到了司机小卓在的那个高度。
而一直置身事外的保镖本来还在想办法怎么把他们弄出来,眨眼间就发现人都没有影了,自己就也跳了下来。
景涵顺着司机的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光照在前面的一块板子上,像是一个简陋的手术台,一团铁链捆绑着什么东西,只露出了中间偏左的位置。
景涵的脚下哐啷一声响,手机灯转而照到了脚下,一把沾满了灰尘的刀已经一点儿光泽都没有了,但是明显地可以看到刀上的刀刃位置,灰尘堆积得尤其厚重。
景涵从口袋里掏了一张纸巾出来,盖在了刀柄上,轻轻拿了起来。
灰尘就一层一层地掉落了。
唯独刀刃的部位上面灰尘一点儿都没有掉,这都是血迹。
满满的血迹。
景涵走上前,浑身开始发麻,那个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段不是别的,是一个人的腹腔。空空如也的腹腔就阿阳暴露在她的眼前,肚皮翻开在两侧,耷拉着,所有肉眼可见的皮肤都像是在风中风化了的鱼干一样,皮肤都还在,但是,已经没有了一丝水分了。
作为一个在医学院待了三年多了的学生,她是,什么样的尸体没有见过,可是眼前的,让她觉得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犯罪的味道。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尸体的四肢都被铁链死死地拴在了四个桌子角。
脚上的经脉似乎还有些清晰可见。
尸体的皮肤组织都还在,景涵没有错过尸体的四肢上因为猛烈地挣扎过,而留下的痕迹,有些位置的肉直接嵌在铁链里。
这个人是在活着,而且极度清醒的情况下被解剖的。
整个现场都没有经历过多余的处理。
景涵让司机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伤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短小的手术刀轻轻刮开尸体上的灰尘,手法极其娴熟。尸体失踪的内脏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司机忽然惊恐的往景涵身后躲了躲,指着边上,景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七八具一摸一样的尸体挂在墙上,其中一具尸体上还插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