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忧心忡忡地站在她旁边伺候着,“可每次奴婢出去查看,都没有抓着人。
本想着过几日再跟王妃您提一下,偏生今日咱们院子上面的荆棘条上面挂了一块布条。
若是白天还好,奴婢跟踏雪都警醒些,多巡视一遍也就算了。
若是夜晚,咱们这院子里只咱们三个人,倘若有贼人来犯,只怕有些为难。”
苏眠月忙着往嘴里添饭,听她这番话,默默把碗放下,“你观察有几日了?”
“自从王妃回府那日起,便常有人在外出没。”
彩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王妃,咱们这院子距离前院太远了,若真发生什么意外,只怕前院支援不及呀。”
“无妨,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跟踏雪平日里警觉点就行,其他的我来解决。”
苏眠月稍作思考,便下了决定,她连这两个侍女都还没搞明白,再调进来更多人,只怕会打乱自己的节奏。
“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忧心,或许跟后院没什么关系。”
这句话她自己都不信,更不用说彩云了。
可她都这么说了,彩云作为下人也不好再提,万一因为多嘴被赶出去,那才是真的吃亏。
自从苏眠月回来之后,第五曜便一直以她受到惊吓不便出门的原因替她挡了许多探视。
如今半月已过,正逢太后寿辰,宫里皇后特意点了名要她出席,纵使他不愿,也只能同意。
“此番进宫,你须得低调行事,不然本王可保不了你。”
第五曜一本正经地吓唬她,十分满意地看着她流露出的惊慌,“那我称病不去了。”
“不过,你要是能讨得太后欢喜,说不定还有的救。”
第五曜继续忽悠道。
苏眠月将信将疑,“真的?”
“本王骗你有什么好处?”
“哦。”
苏眠月撇撇嘴,扶着彩云的胳膊,借力上了马车。
慈清宫。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有不少皇子公主提前抵达,正围着太后献礼。
太后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斜倚在小榻上看着宫人把寿礼收起来。
直到。
“镇南王,镇南王妃到。”
太后的眼睛微微一亮,但也没有起身,等着他们过来叩拜。
“给太后请安,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第五曜上前行礼,苏眠月跟在旁边,中规中矩地磕了头。
太后还没说话,周围的议论声窸窸窣窣地响起。
“听说镇南王妃被人绑架了许多日子,只怕已是不洁之身。”
“也不知道镇南王被她下了什么药,竟然没有杀了她,这绿帽子岂不是戴定了?”
“可惜镇南王一世英名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啧啧啧。”
……
诸如此类的话语也传进了太后的耳朵里,只见她抓起身侧的茶杯,一把丢在面前的地上,摔的粉碎,滚烫的茶水顺着地缝蔓延开。
“放肆!”
太后的脸色不是很好,一众皇子皆跪在地上,“太后息怒。”
更有人低声埋怨道,“镇南王,这可是太后的寿辰,你偏要带镇南王妃来,这不是给太后添堵吗?”
“就是,谁不知道镇南王妃她……”
“都给哀家住口!”
太后气的胸口急速起伏,像是喘不过气来,没几分钟就歪倒在了榻上。
吓得他们伏在地上不敢吭声。
嬷嬷见状慌得不行,连忙跑出去找太医。
苏眠月本还想猫在一边等太医过来,谁料第五曜趁别人不注意推了她一下,“还不赶紧上去看看太后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他又小声道,“你要是想活着从宫里走出去,最好是把太后伺候明白,不然后果你自己知道。”
苏眠月捏起拳头冲他比划了一下,被三皇子看到,出言呵斥,“这都什么时候了,镇南王和镇南王妃还有心思嬉戏打闹,太不把太后的安危放在眼里了吧!”
“三皇子有这个功夫不如管好自己府上的事,本王就不用你操心了。”
第五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就看到苏眠月起身往太后身边走去,惊得周围的皇嗣忙不迭出手拉她,却在碰到她衣角时像被什么东西蛰了,缩回了手。
“镇南王妃你要干什么?!”
“来人,镇南王妃要谋害太后!”
慈清宫瞬间乱的像个菜市场,叫人的叫人,拦人的拦人,搞得宫里一阵鸡飞狗跳。
“聒噪。”
苏眠月先是查看了一下太后的眼睛,轻轻扶着她躺下,而后蹲在她的身旁,手指搭在太后的手腕处,凝神号脉。
随着时间过去,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太后这脉象健康有力,压根儿就没毛病!
想必刚才只是急火攻心,喘气急了些,但绝不至于昏倒。
果然,太后像是知道她发现了真相,偷偷睁开眼睛冲她眨了一下,惹得苏眠月有些哭笑不得。
“太后现在需要静养,还请各位皇子公主离开去偏殿等候,嬷嬷,打开窗子,放一点新鲜的空气进来。”
苏眠月起身指挥着,奈何皇子们并不服从她的指挥,纷纷起身怒目而视。
“要不是你这个不洁之人跑过来冲撞太后,太后怎能昏倒?”
“就是,本王劝你现在赶紧离太后远一点,不然等会侍卫来了,即刻把你关进牢里!”
眼看宫中又要吵起来,太后也装不下去了,咳嗽几声,就着她的手坐了起来,“你们是不是当哀家死了?竟把哀家这慈清宫变成了菜市场!”
“太后,孙儿们都是担心您,倒是那镇南王妃,明知自己戴罪之身,还跑来丢人现眼,她才是居心叵测。”
“哀家倒想问问,国子监就是将你们个个教的如那长舌妇一般嚼舌根的吗?皇家的脸面都要让你们丢尽了!”
太后怒不可遏,从榻上站起来,“且不说她是曜儿的王妃,便是寻常家的姑娘就由得你们随便议论吗?”
“太后……”
“都给哀家滚出去,哀家看到你们心里就堵得慌!”
太后如此明显地护着镇南王妃,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灰溜溜地躲出去,等晚上寿宴开始再过来。
“眠丫头,你受苦了。”
太后拉着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颇为心疼,“哀家都听说了,是曜儿保护不力,才导致你受了这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