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个男人爱的不过是他自己罢了。
苏皖月唇边浅浅的笑意和从前一样,一双眸子里满含着对他的爱意。
太子终于放了心,这个蠢货果然还是为自己马首是瞻,就算自己让她去死恐怕她也会照做。
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倒是可以完美实施了。
“只是……”
苏皖月欲言又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引得太子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皖皖如今已是十四岁,爹爹说皖皖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总不能熬成了老姑娘还是嫁不出去,会影响下面的妹妹们说亲的。”
当然,苏相巴不得把她留着嫁给太子,才不会这么说,她只是想恶心一下太子罢了。
太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皖皖,不是本宫不想娶你,只是本宫也有苦衷。”
“殿下不必再说,皖皖都懂。”
苏皖月捏着帕子轻轻擦着眼泪,“只怕皖皖以后不能再与殿下如这般走的太近了,皖皖只求殿下不要忘了皖皖才好。”
太子顿时紧张不已,这蠢货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同意让她当什么太子妃吧?
要知道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大臣可不止苏相一人,何况苏相不过一届文臣,手中连半点兵权都没有,叫他怎么下定决心彻底绑上相府这条船?
不行,绝不能叫这蠢货继续留在京城。
他不说话,苏皖月心底冷笑不已,“殿下,出来这么久,想必你也乏了,这会儿马车应该已经回来了,不如你回府歇息一会儿?”
“还是皖皖体贴本宫。”
太子拍拍她的肩膀,“皖皖放心,等哈斯皇子离开,本宫得了闲,定去找父皇求个旨意迎你进东宫。”
“皖皖多谢太子殿下。”
苏皖月装作惊喜的样子,连忙给他行礼。
太子握着她的手,一直将她送回相府,才掉转马车回去东宫。
“前几天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刚到东宫,他便召见了幕僚,十分严肃地询问道。
“回殿下,属下早已将东西备好,只等殿下一声令下,便可执行计划。”
“很好,后天本宫会为你创造机会,到时你务必一次成功。”
太子眼神狠厉,抬手令他退下。
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苏皖月只觉自己十分危险,连夜派人递了信去镇南王府。
苏眠月正在给第五曜讲解新研究出的配方,管家拿着信过去,半天才出声,“王妃,这是相府苏姑娘递过来的信,您看?”
苏眠月随手接过信封,也没有避讳第五曜,看完以后直接扔到他的怀里,“你说皇后当初生产的时候是不是把孩子扔了,反倒把紫河车(胎盘)给养大了?”
第五曜显然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什么紫河车?”
苏眠月无语,想了想,“就是胎衣,算了,你没生过孩子你懂个屁。”
第五曜挑眉,“你生过?还是在暗示本王,你想跟本王生个孩子?”
苏眠月正要喝水,一激动,茶水全都泼在了他的脸上,“你在想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跟你生孩子?真的是莫名其妙!”
第五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茶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衣襟,沉声道,“那你想跟谁生?”
苏眠月捧着空茶杯陷入沉思,这个状态使得第五曜更加气愤,难不成她还真的有别的选择?
该不会是那个该死的郁正卿吧?
不行,我得再去打他一顿。
想到这里,第五曜腾地站起身,把苏眠月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又要掐自己的脖子,结果他气势汹汹地出门去了。
留她一脸问号坐在那里。
“管家,你们王爷一直都是这么不正常吗?”
苏眠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不会是这里有毛病吧?”
管家大惊失色,“王妃,这话可千万不能当着王爷的面说啊!”
“嘶!他这里还真的有病啊?那得治啊!”
苏眠月也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得,想必直接跟他说会打击到他的自信,改明我把姑苏谷主请来给他治治。
好好的年轻人,可不能因为这点小病给耽误了。”
她是脚步轻快地回了后院,剩下管家站在那里,她说过的话反复在他的脑袋里盘旋,回响。
这话幸亏不是王爷亲耳听到,不然他都不敢确定王妃还能不能活到过年。
是哦,王妃嫁过来已经快要小半年了,再过一个月就是真武国的新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管家感叹,这段时间的镇南王府上下的变化也是很大的,让他对未来的日子也不禁充满了干劲。
就是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王妃能跟王爷好好过日子,千万别作妖,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京城还有哪家敢把女儿嫁到镇南王府来。
他一把年纪了,也想早点照顾到小世子啊……
“王妃,那只红毛狐狸又来祸害你的药田了。”
彩云十分郁闷,不知道是这小畜生学聪明了还是什么,上次侥幸抓到它的方法竟然不管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药田里面东啃一口西踩一脚的,把药田糟蹋的不成样子。
“抓住了吗?”
“奴婢无能,没有抓到它。”
彩云低着头自责,苏眠月走去药田外面看了一眼,眯着眼睛看着,只见里面被糟蹋的最狠的都是最珍贵的药草,是她费劲心力才收集到的珍贵种子,好不容易才培育好的。
也不知道这畜生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你先去忙别的,不用管它。”
苏眠月冷眼盯着在药田里面撒欢的红毛狐狸,找了个木板将药田的出口堵死,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她人已经出现在十三王府门外。
“六哥,小嫂子来了,怎么办呀?”
听到家丁禀报,第五澜立马慌了,赶紧去找正在拿郁正卿出气的某人。
“她来做什么?”
第五曜擦了一下崩在嘴角的血迹,抬眸看向第五澜。
“不知道,听家丁说小嫂子气势汹汹,似乎十分生气。”
第五澜手都在哆嗦,“六哥,你说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要不你出去看看吧,我有点害怕。”
“你怕她做什么?”
第五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接过家丁捧着的干净毛巾,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