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常规赛训练，POPO发现king队伍里唐立奕不在，反而是换上一个身形瘦小，看着好像是初中生的少年。
少年的游戏ID叫：king_OL。
进了游戏，落地搜东西的时候，尹元闲聊般说：“没想到唐立奕居然愿意让别人顶替他，他们教练也挺厉害的。”
萧晗同感地点了点头。昨晚江友在微信群已经跟他们解释过，唐立奕因为周晓洛一番话才会在赛场上故意堵他们的路，连教练都阻止不了。
当时大家都明嘲暗讽说唐立奕真有老板的架势。有老板架势怎么样，在赛场上不顾队伍利益，只想着自己的一己之私，根本不会有人愿意与他长久合作。
“OL那个看着像初中生，成年了没？”周晓洛问。
“今年刚满十八。这里有扩容，我带不上了，你们自己来拿。”尹元把配件标个点，然后继续说：“据说签约的时候因为未成年，所以一直没能上场，再加之他们队的阵容已经成型，所以只能沦为替补。今天是他第一次正式上场。”
周晓洛：“没有比赛经验，那根本不足为患啊。”
萧晗微微地蹙眉，感觉有被冒犯到。
“这可不一定，他虽然没有打比赛，但一直在打PUBG，可能会有野人那股蛮劲。”唐晴天说。
所谓的野人是独立特行的普通玩家，只跳落钢枪的地方，然后凭借着越来越熟练的枪法杀出自闭城、皮卡多这类地方。
通常打习惯这类型的玩家也会养成精悍的枪法，以及那股不怕结束战局的蛮劲。
“那就头疼了。”尹元说。
这类型选手在职业赛里无论是作为对手，还是作为队友都是最不受欢迎的。
他们谈论了半天，最后到训练赛也根本碰不到king……
“那个king的OL怎么样？”
离开会场的时候，尹元跟PC打听一下，他们在游戏里看见过右上角PC与king的战斗信息。
闻言，跟OL对枪的潇洒沉思了一下，最后说：“软绵绵的……”
尹元：？
他下意识就是低头——
“看什么呢！”潇洒轻推他一下，笑骂道：“我去，我说的是他的枪。”
尹元：“你一解释好像更不对劲了吧。”
两人嘻嘻闹闹一起回休息室，最后潇洒还是没有具体解释一下“软绵绵”。
回到POPO休息室，他们跟陆教练拿训练赛的数据看。king结束的太早，除了雀好看点其他人的数据惨不忍睹。
周晓洛见状，嗤笑地说：“我都说了，根本不足为患。就连king这支队伍都没有威胁性。你们就是想太多，太看得起那个小鬼头了。”
萧晗拧眉说：“谨慎点，总是好的。”
周晓洛摆了摆手，说：“谨慎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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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比赛，周晓洛就因为轻视king吃了个闷亏，他甚至都没办法形容那样的感觉。
结束后回到休息室，唐晴天就问：“怎么回事？”
周晓洛看了他们片刻，偏开头说：“不知道。”
“教练，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萧晗直接问陆教练。
他观看全视角的，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陆教练摇了摇头，他只是旁观者的视角，没办法体验到当事者的感受。
他双手叉腰地说：“可以确定就是OL不是随便换上去的。后面你们跟king碰上要提防一点。”
POPO的队员现在就是一脸茫然，不过还是听从陆教练的嘱咐对king多了份警惕心。第二局他们继续按照以往的路线进圈，king跟他们还没碰上就被淘汰出局了。
第三局，king跟他们都进了决赛圈，只是他们还没主动找king，king就趁着他们在防守对手的时候，从萧晗的位置突破。
萧晗倒地的一瞬间，周晓洛就质问他：“你怎么又倒了！”
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让萧晗感到一阵不舒服。说得好像他近两天没有进步，一直都在被击倒似的。
他不知道现在弹幕的观众也在议论他：【总是那么容易被对手偷背身，换我也受不了这样的队友。】
【不是很喜欢周晓洛，但这次我要站周晓洛。小朋友要是再继续被偷背身，干脆换位置或者直接坐替补位。】
【你们可闭嘴吧，没看见这两天以来，这是小朋友第一次被偷背身？】
【我也觉得……他是有进步的。】
萧晗已经成为POPO的关键位，只要他一倒，其他成员就会被对手前后夹击，腹背受敌。
OL用连狙射击POPO队员的背部，雀则是杀到近前——砰砰砰！
唐晴天看见他过来，下意识就是往后倒退一步，再反击——砰砰砰！
两人打得不像在打射击游戏，反而像是武侠游戏，一来一往，一招一式，看得观众直欢呼：【刺激！】
最后是唐晴天把雀击倒在地。
萧晗观看唐晴天的视角，膛目结舌地说：“队长，好厉害。”
话音未落，只有一丝血的唐晴天被远处的OL击倒，跟着补掉。
最后king牺牲了大将，把POPO淘汰了。
比赛还没结束，被淘汰的队伍不能离开会场。POPO的队员摘掉耳机，谈论刚刚的战局。
周晓洛第一句话就是问萧晗：“刚刚你怎么又被偷了。”
“我这次很警惕四周，但是……”萧晗拧着眉头，“他就是很突然出现，连点动静也没有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怎么可能。”周晓洛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他的话，他说：“动静都没有就出现在你的面前，那是外挂。你该不会想说他打线下赛开挂吧？”
萧晗：……
他讷讷地说：“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尹元也斥责周晓洛：“不要胡说，传出去就不好了。”
“然后你就被击倒了？”唐晴天问，“反击一下都没有？”
“反击了！我甚至以为能打得过……”萧晗又困惑地拧起眉头，“但就是莫名其妙被他打败了。”
周晓洛闻言一怔，难得附和萧晗的话说：“我刚刚也是这样。”
尹元匪夷所思地问：“那么玄乎？”
“就是很玄乎，我自己都很难解释那种感觉……”萧晗低头想了会儿，然后才说：“要形容，应该就是感觉没有威力，软绵绵的，但就是莫名其妙被击倒了。”
“软绵绵？”尹元诧异地说：“怎么跟潇洒形容的一样。他拿的是什么枪。”
“就M4啊。”
M416被削弱后威力确实不大，打起来也的确感觉软绵绵的。已经是一把被职业选手淘汰的步枪。
“那软绵绵没毛病。”尹元说，“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有选手使用这样的枪。”
周晓洛理所当然地说：“毕竟是新手。”
萧晗沉默不语，唐晴天见他仍然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不禁低声问他：“怎么了？”
萧晗闻声抬眸看唐晴天，意识到他刚刚问自己的话，低头说：“感觉有点奇怪……不是枪的问题。”
“那是什么？”唐晴天问。
“是什么啊……”萧晗也解释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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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他在意OL的枪法，后面的表现可以用差劲来形容，看得观众们心头火起，不是在直播间的弹幕让他滚下场，就是在超话给他开会，分析他不适合打职业，不适合打四号位等帖子。
回去的路上，周晓洛的脸色非常难看，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萧晗坐在最后一排，垂头沮丧给队友们道歉。
“对不起。”
“这不是你说对不起就可以原谅的！”周晓洛怒气冲冲地说，“你好好解释为什么后面三局打得那么差，简直像在梦游一样。”
萧晗：“是我的问题，后面三局，我确实集中不了精神。”
“怎么？”温经理坐在驾驶座开车，看了一眼后视镜，问他：“身体不舒服还是什么？”
“没有身体不舒服。”萧晗说。
回了基地，他们简单地洗漱一下后就是照例开会，陆教练理所当然把萧晗给批评了一顿。无论什么原因，上了赛场就不该受到影响，不然的话就申请下来。
萧晗诚恳地认错，也保证下一周会好好打的。下一次的比赛在下个星期，行程跟这周一样。
吃完了宵夜，萧晗独自在房间用手机观看今晚的比赛，最重要是关注king的OL。
片刻后，他按下暂停，自言自语地呢喃：“果然……不是抢的问题。”
屏幕上OL拿着步枪打潇洒，那一把枪是AKM。
AKM是7.62子弹，威力不小，但用起来没有M762顺手，国内挺多选手不喜欢用它，不过挺受国外选手跟主播的喜爱，尤其是M416时期。
M416被削弱，枪声也改了，所以打起来有软绵绵的感觉，但AKM并没有任何的更改，可潇洒却也用软绵绵来形容。所以果然不是枪的问题。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他继续观看king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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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他顶着黑眼圈跟哈欠连天与队友晨跑。
尹元跑在他的身侧，安慰他说：“知道你比赛打得不好睡不着，但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体。”
“知道。”萧晗说。
他自然也有比赛发挥失常心情不好，但真正睡不着的原因是他看了一夜king的视角，还是仅限昨天的比赛视频。
因为OL只有昨天的比赛录播，之前他甚至都没有上场过。
“阿元，你能约那个OL开黑吗？”萧晗忽然问。
“为什么？”尹元问。
萧晗：“感觉他深藏不露。”
尹元：……
他说：“可以问问江友，他们一个队。”
“对。”萧晗也才想起来江友。
陆教练看他们两人步子慢了别人一大截，高声催促道：“后面两个快跟上！”
两人闻声，立刻加快速度，很快就追到了唐晴天的身边。
唐晴天问他们：“你俩聊什么呢？”
尹元说：“没事，就随便聊聊天而已。”
萧晗点了点头。
唐晴天顿感不悦，加快了脚步，往前冲刺。
尹元看着他的背影说：“晴天大清早可真有干劲。”
“是啊。”萧晗同感地点了点头。
不像他只想着要睡觉……